写在“全球可持续发展领袖论坛2010”前

潘新 原创 | 2010-11-19 08:21 | 收藏 | 投票 编辑推荐
写在全球可持续发展领袖论坛2010”
 
从狄德罗效应谈起
狄德罗效应源自18世纪法国哲学家狄德罗。有一天,朋友送他一件质地精良、做工考究的睡袍,狄德罗非常喜欢。可他穿着华贵的睡袍在书房走来走去时,总觉得家具不是破旧不堪,就是风格不对,地毯的针脚也粗得吓人。于是,为了与睡袍配套,旧的东西先后更新,书房终于跟上了睡袍的档次,可他却觉得很不舒服,因为自己居然被一件睡袍胁迫了,就把这种感觉写成一篇文章叫《与旧睡袍别离之后的烦恼》。
 
这个场景在现代人的生活中并不鲜见。时尚女郎看中一套上装,为了与上装搭配,需要同色系的衬衫、裤子;在季节过后,需要新的服装搭配,还有鞋子;为了摆放庞杂的服装系列,需要更大的衣柜,而衣柜摆放不下,就需要有更大的房子;为了更大的房子,就需要向银行贷款;为了给银行还钱,需要更高收入的工作,跳槽;如此循环,生生不息。
 
不断被提高的物质欲望,以及不断满足欲望的规模化生产,形成了工业革命以来最强有力的时代主题曲。
 
GDP也由此产生。
 
我最近倒体验了与此相反的经历。多年前在九寨沟徒步旅行时结识的驴友胡圳突然从大理返回上海,约我在老西门的青年旅社见面。这家旅社在上海老城厢,但有一个围起的院落,清茶一杯5元,在楼顶的露台,老友重逢,相言甚欢。我们和一只悠闲的狗一起,居然泡了一个下午
 
GDP角度而言,胡圳和我基本没有为GDP做出任何贡献,如果在上海城区的咖啡厅或者茶社消费,我们要为GDP做出60-80元的贡献;不过我们收获了一个下午的好心情。
 
有关GDP
 
GDP是工业时代衡量国运昌盛的重要指标,自凯恩斯之后,GDP更是成为各国通用指标。但是如果细细分析GDP的组成,我们会发现它的大部分组成是来自于对于地球资源在某种形式上进行的分解或是转移,比如说,GDP的最大组成部分重工业、基础建设,来自于对地球矿产、钢铁、水泥等物化资产的形式转移。
 
工业革命,通过大规模集中化生产,使人类摆脱了蛮荒时代,极大地提高了人类的生活水准,但在同时,也释放了另一种隐藏在潘多拉盒子中的灾祸,就是导致地球资源的过度消耗。
 
关于这个,有两个精彩的论述:
 
工业革命,使人类将地球资源通过集中化生产转化成不可降解的化学品。(林永青语)
 
突破人类演变的临界点——工业的意义是从根本上改变了人与自然、技术与自然的关系。工业以其强大的技术手段制造一个地球化学失衡和重构的全新物镜。水泥是新的石头,塑料是新的木头,路灯是新的月光,计算机是新的人脑……工业放大了人的力量,不过,工业化是一个必须慎用的危险用语一句话,工业鼓励着事物的非自然化。(韩少功《心想》)
 
旅鼠和密特罗尼西亚岛屿自杀风潮
 
在自然界中,旅鼠是一种生长在高纬度地区大陆的啮齿类动物。这种动物繁殖速度极快,一年可产7-8胎,一胎20个幼子,在北极地区,天敌数量有限。每当旅鼠种群在经过快速繁衍到一定数量时,它们会显示出一种非常强烈的迁移意识,聚集在一起,渐渐地形成大群,朝着同一个方向,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沿途不断有老鼠加入,而队伍会愈来愈大,常常达数百万只,沿着一条笔直的路线奋勇前进,一直奔到大海,仍然毫无惧色,纷纷地跳将下去,直到全军覆没为止。
 
投资大师巴菲特把那些没有主见、盲从他人的投资人称为“旅鼠”。
 
在社会科普作者Malcolm Gladwell的作品《Tipping Point 转折点》(另译《引爆流行》)一书中,引述了一场发生在太平洋群岛密特罗尼西亚年轻人当中奇怪的自杀风潮。在群岛上一些青春期的年轻人,在一些时尚引领人的带动下,会竞相跟风引起自杀风潮,自杀会被视为“酷”的行为。Malcolm Gladwell在此书中的解释为“附着力、环境、个别人物”的引爆流行三大法则。
 
在人类学家Jared Diamond的著作《崩溃》一书中,他对这一现象给出了更加令人信服的解释。由于太平洋岛屿的面积有限,其植被、生态环境等所能支持供养的人口也相应有限,因此,一旦植被和生态环境遭到无法逆转的破坏,就会使人口下降,乃至灭绝。而人口与自然生态无法达到绝对的平衡,年轻人自杀的风潮,实际上是一种人类的一种自我调整机制。
 
这听起来极其残酷,但是一种使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因为Jared Diamond在书中还指证了另一种反例,就是大名鼎鼎的复活节岛,复活节岛就是生态系统被完全破坏的岛屿,与此相关的还有发生种族暴乱事件的绝望之岛海地。
 
不论是旅鼠还是崩溃的岛屿,都在陈述这样一个事实:资源是有限量的,增长是有极限的。
 
Jared Diamond在《崩溃》一书中,还以冰岛作为一个生态环境的样例。在一千多年前,维京人登陆了冰岛,他们以为冰岛和他们以前在低纬度地区占领的岛屿一样环境美好,因此过度开垦、放牧。殊不知,在北极高纬度地区植被生长极为缓慢,所以在过了几十年好日子之后,岛屿的生态系统受到了不可逆转的破坏。
 
日后,冰岛将生产的方向转移到渔业——渔业也是一种资源消耗型产业。冰岛在金融风暴中的损失惨重,导致国家破产,或许与生态系统破坏引起的转型相关,在资源消耗过度的地区,金融杠杆是一种容易被寻求的GDP增长手段。
 
这无疑给沉迷于GDP神话的人们敲响了一轮警钟。
 
我们所寄居的大陆,真的高枕无忧吗?
 
在宇宙的视角里,我们寄居的大陆,只不过是大一号的岛屿而已,这个大一号的岛屿,资源也是有限的。
 
难怪霍金对人类的未来发出警告,如果人类继续对地球资源的消耗,我们可能就要提前做好准备移居其他星球。
 
创造与心灵的未来
 
(未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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