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联盟动不了苹果的奶酪

王鲲 原创 | 2011-07-16 23:24 | 收藏 | 投票

 
   公元2011年7月4日,注定是一个要被载入史册的日子,这一天作家维权联盟在京宣布成立,标志着一场轰轰烈烈的维权运动正式开始,我相信两千年后,历史将会将这次运动与大泽乡起义、王安石变法和戊戌六君子等放到一起评说,它们都是时代逼出来的产物,具有煽情、魅惑和挑逗等特性,但基本上都是受精卵击石,最终以失败告终。
 
   新闻回放:7月4日,由韩寒、李承鹏、慕容雪村、南派三叔等多位畅销书作家以及磨铁图书沈浩波、万荣书业路金波等多位知名图书出版社倡议的作家维权联盟在北京宣布成立,他们找熟人拉了300多万的赞助,然后弄了一把横着的剑作为LOGO,剑下还有行高尚的宣言“不要让互联网变成著作权的贼赃市场。
  
    据说这是一个公益组织,不赚钱,不明着赚钱,和中国红十字会是一个性质的,他们剑得拉风,口号魅惑,有关目的的成熟也非常具有文学色彩:联盟成立的目的就在于消亡,我们要不断地以卵击石,最终净化互联网图书市场,达到没有官司可打的效果。净化图书市场,这样的初衷伟大而崇高,而且笔者觉得应该把这样的做法推而广之,因为这个世界需要净化的东西太多,三聚氰胺鹿奶粉,双汇火腿肠,不长水草的河流,麻木不仁的冷漠精神以及失足少女的身体,时代病了,人们也就跟着病了,也就不要怪网民们都带着畸形眼镜去看待这个世界了。不可避免地,作家维权联盟在舆论中也被畸形化,或者本身他就不是太正直挺拔,因为指望一群开着宝马还要抱怨开不上玛莎拉蒂的人去做纯洁的公益事业,本身就不大靠谱。
 
 诉讼困难,作家联盟动不了苹果的奶酪
 
   维权联盟成立当天,作家维权联盟便对着苹果公司开始打炮,他们指责App store里中国作家的著作几乎没有一本是正版的,但苹果公司还是高价卖给了果粉,而且销量不错,还与盗版者三七分成,有人估计,这将给中国文学家带来超过10亿的损失。
 
   其实在维权联盟之前,民间也出现过类似的组织,但由于缺乏专业的法律知识、举证能力以及雄厚的资金支持,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企业总是要求先撤诉而后再谈侵权,这样民间组织非常容易陷入被动,而新成立的维权联盟阵容更加强大,不仅有意见领袖韩寒等知名作家,还有贝志成等企业人员和诉讼律师,有专业的人员去负责联盟的运营和结构,加上京东和当当的赞助,作家维权联盟看似有了充足的准备,但事实上,他们绝难触动苹果公司的奶酪,作家维权的难度非常大,比阳痿男人犯强奸罪的难度还要大,过去著作人每周的事情大概如下:周一先找点粉丝一起呼吁;周二深表遗憾;周三强烈谴责;周四严重交涉;周五撒泼骂大街,周六、周日人家休息,他们找到中国的苹果,中国的苹果推诿到美国,或许是看不懂中国人翻译的英语,人家美国总部的态度就是:不予理睬。而我们的作家又没有权利指派国际刑警飞过去冲着乔布斯喊上一句:Fuck you…
 
    莫说和苹果打这种海外公司,即便在中国内陆,作家们的力量也非常单薄,:法律条文动辄5000页,但就是把它搞得健全些,数字版权保护的力度不够,没有合理的赔偿标准,而且领导们都忙着卖房子卖地,欠缺相关的行政机构。。。这个联盟里只有一个会骂街的李承鹏,却没有一个能影响政策的李鹏,所以,笔者前文将作家维权运动同王安石和戊戌六君子做类比,没有强有力的后盾做支持,一切反抗都是浮云。
 
   而且中国文人向来有这样的悲剧色彩,历史也告诉我们,文人是当不了一把手的,朱元璋、努尔哈赤、皇太极等基本上都是武生出身,连我们敬爱的领袖都说过:小区包围城市,用武力抢夺人民财富,枪杆里出效益…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法律是第一暴力,文学和文人只不过前者玩弄的二奶,在这种背景下,维权联盟想取得实质性的胜利,真是比实现共产主义还难啊!
 
 损失的10亿,中国人读不起的天价图书
 
   1000000000.00元?这是个天文数字,普通作家做一辈子的春梦也难得碰上个两三回,却被“有人”估计出来了,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他们声讨的是苹果,一个世界上最会赚钱的公司,据美国专业数据公司comScore统计而不是“有人估计”,把持产品设计和销售等产业链上游产业链的苹果,每卖出一台iPad2的利润是145美元,过去12月里苹果员工的人均利润为42万美元,市值已经超过3000亿,现金流也达到700亿之巨…或许作家们并不关心这些,但却知道乔布斯很有钱,如果照实说,弄个十几二十万的都不好意思开口,事实上,这种估算还是有一点偏差的,即便是网络上这种肮脏的盗版和免费下载消失了,他们也未必能把消费者引渡到正版那块高尚的乐土里,最可能的结局是,作家出了本书,只有在村头厕所没纸的情况下才会畅销,而且也不会有网络红人李大屌、意见领袖韩少的称谓了。
 
   别怪我们不买正版书,这是由国情决定的。盗版和免费下载则很好的迎合了这个时代,便宜和贱是侵权图书销售的两大利器,直接插进了现代人的妹妹,插入所带来的快感让人欲罢不能,在一种麻醉的状态下,谁还会有闲钱去闻着书香喝着咖啡去陶冶高尚情操呢?
 
  况且,我们的钱还要留着去按揭,给孩子买进口的奶粉,还要时不时地去强制性捐给灾区一些,万一哪天弄个脑出血去了医院交不起押金,就只能在白衣天使小护士面前化作恶鬼了…维权过程中,作家们还跟领导一样用非常文学的说法讲了些国外的事情:免费阅读并不是天经地义的,在西方国家和日本,盗版就属于偷窃,人家美国家庭要是有两台电脑,会去买两张windows光碟装系统…没错,倘若按照接轨的标准,中国的网民都在偷窃,这的确是件不光彩的事情,但当我们的钱被高房价、高油价、高猪肉价明抢走之后,会由衷的感觉到:偷窃原来是那么的人性化…而且在维权的过程中更杯具的事情发生了,有国外网友讽刺中国作家:想要维权,那就先把windows和offfice的钱付了吧!
 
   总之,韩寒、李承鹏们最大的敌人不是苹果、百度啥的,而是万千网民的错误思想,他们反对也不是盗版,而是这个民族的山寨特性,当然这也包括文字工作者本人,作家们希望能不断地以卵击石,发出一声强有力的呐喊,但在这病态的时代里,他们只能发出一声呻吟,面对一圈被国情强奸的国民,就不要谈什么和世界接轨,我们接不了轨,只能出轨。
 
    纠结的利益,作家改如何找回职业本性?
 
    如前文所述,这个时代病了,人也就比较容易带着哈哈镜去看世界,作家维权联盟成立之初就遭遇了信任危机,“打着公益的幌子大赚其钱”的非议屡见不鲜,这也难怪,毕竟相比于普通网民来说,畅销书作家能开着几十万的宝马,写本书也能签个900万的合约,尽管有几个弄潮儿也能站出来替老百姓说话,但文学家最大的本事在于能把从未经历过的生活描述地感同身受…
 
    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里,社会只提供了单一的价值标准和成功偶像,也即谁能挣钱谁当爹,没有人逃得开利益之争,我想作家们最希望的应该不是百度文库、App store能删除自己的作品,而是希望这些互联网巨头能把巨额的广告费和下载收入分出一点给他们,一旦有了利益,莫说是侵权,就算是侵扰、侵犯、亲嘴、侵略都没有关系的,可事与愿违,百度只说了一声“sorry”,并且给了一个闷骚的承诺,苹果干脆连这股骚味都没有,乔布斯是有钱,但还要留着和三星、HTC打专利官司用呢…向利益下跪,这本身就是一种脱离职业道德的病态,君不见,越来越多的职业都开是向商人这个行业靠拢了吗?领导是商人、教授是商人、老师是商人、律师是商人、和尚是商人、牛鬼蛇神都是商人…自然,无法独善其身的作家也成了商人,到头来最不像的商人的职业只剩下商人了,他们特像是作家,总喜欢出一本《如何躺着赚到100万》之类的畅销书…
 
    其实,笔者更希望,作家在维权的时候,不要忘记自己行业真正的属性,是否有动力去写作也不该是以“能否盈利”作为衡量标准,写书最重要的目的应该是传播思想、挽救灵魂、发表对这个时代的看法…“赚不到钱或者打官司的赔偿不够多”之类的说法实在是侮辱了这个职业,我想曹雪芹当年写《红楼梦》、鲁迅发表《狂人日记》的时候,应该也没想过自己的书能卖出多少本,能赚多少钱吧,假如这两位老爷子突然跳出来收版权费用的话,估计全世界给他们烧一个月的冥币都赔不起,所以,笔者更希望作家写出好书,到时候,让公务员都排队买《李可乐抗拆记》,黄牛大肆囤货随便加上五百八百的也照样畅销,让中学生为了买本天价《独唱团》也去卖个肾,娱乐明星们出席新闻发布会时,人手一本《赶尸笔记》…这种状态或许要比追着人家屁股要钱还要说净化市场有面子的多吧!
 
    短时间内,作家维权联盟还是动不了苹果的奶酪的,这场运动也会无疾而终,它的价值只是一场高尚的秀。笔者也希望图书环境能得到净化,也希望还创作者一个更加公平的环境,但现实中与其不断地拿受精卵去装花岗岩,倒不如先好好地找回自己职业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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