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鱼年度榜单下隐藏的腥风血雨,“鱼”和“虎掌”可以兼得?

于斌 原创 | 2019-12-26 22:20 | 收藏 | 投票

 

  编辑 | 谢治贤

  出品 | 于见(ID:mpyujian)

  当全民直播的浪潮通过各大平台、各种手段迭起,当信息音频传播的门槛变得越来越低,有能耐的人能有各种方法各显神通,有才华的人越来越容易展示自己的闪光点。而当直播的主体和内容被确定后,剩下的最值得被考虑的就应该是平台所能提供的支撑依托和资源优势。

  而在当前的直播平台风云榜,斗鱼依然是当之无愧的龙头。据Alexa数据统计,斗鱼TV在用户和流量数据方面,已进入全球网站前300名、国内网站前30名、国内视频网站前10名、直播游戏平台第一名。斗鱼表示,2016年,该网站晚高峰时段的访问量接近淘宝网站的80%,同时在线的主播超过5000人。

  从行业来看,目前国内电子竞技和游戏直播行业正在迅速崛起,虎牙、快手和B站已纷纷加码。与此同时,5G应用也就在眼前。相比与快手、B站,虎牙给斗鱼造成的压力和挑战不可忽视,甚至时时出现略占上风的局势。

  对于斗鱼来说,在考虑如何应对主要对手施加的压力,避免后起之秀的反超的同时,似乎还要考虑到多方面因素的结合。

  三季度财报,数据平庸

  从斗鱼近日发布的三季度财报数据来看,成绩并不是很好。虽然收入在增长,但环比出现了负增长,增收幅度下降了0.7%。不过,其对手虎牙的表现依然看好,第三季度环比增长12.7%。

  目前斗鱼的主要收入来源仍然是直播收入。财报显示,斗鱼第三季度在线直播业务收入16.62亿元,同比增长83%,占营收的89.4%。从斗鱼的财报来看,本期的研发费用和营销费用均较第二季度有所增加,取近似值为1.2亿元和1.7亿元。

  同期,斗鱼广告等收入也从2018年同期的1.36亿元增加到1.64亿元,增长21.2%,但占总收入的比重仍有提高空间。

  据QuestMobile发布的《中国移动互联网2018年年报》数据显示,在典型的泛娱乐产业中,直播占比仅为0.2%,而短视频占比则增长了5.4%。

  同时,5G的应用带来了机遇,也使竞争再次升级。机遇在于斗鱼、虎牙用户可以通过5G网络直播网速要求更高的游戏,挑战在于如何摆脱快手和B站的追逐。

  目前,虎牙已经推出了小型应用程序和流量扶持计划,而斗鱼在这方面也加紧筹备。随着斗鱼和虎牙的激烈争斗,行业问题也层出不穷。财报显示,虽然斗鱼和虎牙都是盈利的,但它们的收入和各项分支都呈现出缓慢增加或减少的趋势。

  从数据上看,虎牙的经营成本一直低于斗鱼,说明虎牙比斗鱼更具成本效益,从虎牙的早期表现也可以看出这一点。

  截至目前,虎牙已实现8个季度的连续盈利,而斗鱼仅在今年一季度才勉强将营收转负为正。虽然目前已连续三个季度盈利,但其净利率仅为虎牙的一半左右。

  乔碧萝背后的主播踩线现象

  今年7月17日,斗鱼TV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上市当天收盘价为11.50美元。按当日收盘价计算,斗鱼的市值约为37.3亿美元。上市5个月时间,斗鱼股价持续下跌。截至12月25日,收盘价为8.06美元,市值约25.55亿美元,市值蒸发了近12亿美元,跌幅近35%。股价下行压力很大,在股东施压下,斗鱼推出了回购计划,以稳定股价。

  斗鱼希望通过股票回购来稳定现有股票价格,并希望通过这一举措稳定投资者信心,以确保股价不会再跌,同时增加利润,促进股价快速回升。一般情况下,回购的股票不会对外出售,这就会增加当前市场流通股的每股收益,进而刺激投资者购买股票。

  但问题是,一年回购1亿美元的股票是否会起到重要作用,因为回购1亿美元的周期是一年,时间显得太长。再加上回购数量有限,很难给投资者很大的信心。所以,即使有回购计划,股价下行压力仍然较大。

  在短短几个月的上市时间里,斗鱼的股价出现大幅下跌,究竟是为什么?首先,要从上市后的三大事件入手,一是“乔碧萝”事件,这一事件将斗鱼推向了热搜,各大媒体纷纷报道,随后接受了相关部门的约谈采访。“乔碧萝”只是一个爆发点。事实上,斗鱼直播平台有很多主播因为“踩线”和许多违规行为而受到处罚。斗鱼多次整风,但治标不治本,屡屡遇到问题。投资者增加了对平台不确定性的担忧。

  此外,斗鱼的一姐冯提莫入驻B站,带走了斗鱼更多的流量和关注。11月有报道称,斗鱼法人陈少杰被列为失信人,起因是一名主播跳槽至斗鱼,而又与其原直播平台虎牙存在违约金问题,斗鱼未按法院要求协助执行,被处以100万元罚款,因未缴纳罚款被列入失信名单。

  年度榜单隐藏的腥风血雨

  如何在当今的直播行业中获得更大的营收,在数据上脱颖而出,已成为许多平台日夜思考的问题。无论哪个行业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最后想要靠情怀取胜都是不现实的。而如今直播产业领军者斗鱼和虎牙为了扩大营收,也做了一系列举措,斗鱼也因此在今年开年实现了扭亏为盈。但这些举措也遭到了很多的诟病,首先是降低主播的工资,以此来减少平台的费用。但是仅仅这一变化还不足以扭转平台的亏损局面,所以为了增加平台的收入,斗鱼还推出了大量的创流活动。

  在年度最夸张的一晚,斗鱼的流水曾达到了2.2亿元,这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数据。而斗鱼为了保证每季度都能实现盈利,依靠年度活动的流量是远远不够的,为了进一步增加自己每个季度的流量,斗鱼接着推出了季度比拼活动。

  平台增加流水是好事,但对于主播来说,压力在无形中就加大了。既不能在每一次活动中都盲目消费粉丝,又必须取得良好的成绩以避免在比拼中迅速落败。以至于有些比赛基本上是由公会和主播来牵头砸钱,比赛期间,直播会场将会进行割韭菜般的抽奖。对于斗鱼来说,这样的活动每三个月就要推出一次,很多主播也都已经习惯了。然而对于那些即使在比赛中竭尽所能也落败退场的主播来说,无疑是悲惨的,年度榜单背后的腥风血雨也令人难以想象。

  此外,斗鱼年度临时加码,比赛机制更加激烈,很多主播都希望利用年度的机会,为争夺一个好的结果而备战。本来年度比拼应该是主播增加收入的活动,但不少主播为了提高名次,不惜背负大量外债去打年度榜。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在年度之后,斗鱼官方又临时加码,部分主播因为准备不充分,不仅没有取得什么好名次,甚至之前贴进去的费用也打了水漂。继续开展的鱼乐盛典人气全明星比赛活动,也一度让主播们压力倍增,甚至被吐槽吃相难看。

  成本高企,内部机制待改变

  长期以来,斗鱼在每月活跃用户数量上占有优势,但却一直处于亏损状态,主要原因还是市场运行成本高居不下。如果回顾一下前两年各平台的竞争战略,我们就会看到一些蛛丝马迹。

  前几年,为了生存和发展,各直播平台的主要发展战略是引流。当时,正处在成长期的斗鱼和虎牙都是如此,它们都是靠高额的签约费请来大主播进行引流。

  在红利增长期,这种方法的效率很高。大主播凭借其自身的广告效果,不仅可以吸引大量新用户,而且可以保证稳定的现金流。然而,随着流量红利的消失和众多直播平台的离场,游戏头部直播平台只剩下斗鱼和虎牙,进入了存量时代,因此运营策略出现了差异。

  斗鱼继续坚持大主播引流战略,拥有数量最多的一线主播。根据斗鱼今年7月的IPO招股说明书,截至2018年12月31日,斗鱼已与国内排名前100名游戏主播中50人签订独家直播合同,其中前10名主播占有8人。

  虽然斗鱼的首席大主播很多,也很受欢迎,但是他们之前都是通过签约合同来招聘和管理的,在首席大主播面前,这种方式效率相对低下,议价能力较弱,所以斗鱼的收入成本总是很高,毛利率低,利润率小,运营成本居高不下。

  虎牙采取了支持腰部主播,更多依托公会,降低主播跳槽概率,流程化培育主播,依托分散流量降低平台对大主播依赖,内容上更加多元化的策略。

  这种依托公会的策略会使主播对平台的忠诚度更高,与此相应的用户对平台的忠诚度也会更高,同时支付意愿和支付能力也会相应提高。公会也会分担平台的运营压力,从而降低平台运营成本,提高盈利空间。

  今年以来,斗鱼调整了原有战略,降低了巨大的市场运营成本,建立了自己的公会制度。根据第三季度财报显示,斗鱼的成本运营率已从年初的57.2%下降到现在的16.6%,接近虎牙的14.9%。

  斗鱼经营战略优化以来,效果立竿见影。不仅将亏损首次转为盈利,而且收入连续三个季度保持稳定增长,毛利也逐步接近虎牙。

  而在第三季度的电话会议上,斗鱼CEO陈少杰表示,“部分主播合约到期后,平台需要支付高额续费,斗鱼将综合考虑主播的投入产出结果。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将放弃一些主播,并停止续约。”从陈少杰的话语中可以看出,斗鱼的经营战略仍在调整中,以期寻求更好的经营战略。

  鱼虎合并传闻,谁是其中关键?

  经过多年的发展,国内游戏直播产业已经形成了从游戏版权、电子竞技赛事到直播平台、公会、主播、粉丝、衍生品的产业链,其中游戏版权和电子竞技赛事是核心。一场知名的电子竞技赛事的直播权都在千万元级别,甚至更高。

  在此层面上,腾讯控制着游戏版权、电子竞技赛事等上游资源,同时腾讯也在斗鱼、虎牙等头部游戏直播平台上投入巨资。可以说,腾讯在视频游戏直播领域扮演着“关键玩家”的角色。因此,有关虎牙与斗鱼合并的传闻不断。

  早在今年3月,斗鱼上市之前,一位直播行业投资者就曾透露,腾讯曾试图推动斗鱼与虎牙的合并,原因是担心斗鱼上市会影响虎牙的股价,或者说是两者之间的股价会相互影响。

  孵化出虎牙的欢聚时代公司内部人士也表示,腾讯未来很有可能成为虎牙的控股股东。届时,斗鱼与虎牙的合并将极具想象力,关键的因素是欢聚时代董事长李学凌是否愿意放手。

  最近,这样的传言越来越流行。一些在直播行业工作多年的高管透露,“李学凌团队有意套现退出赛场,而斗鱼则在争取合并时高管的主导权和任命权。腾讯促成两者合并的原因,则是为了降低内容成本和防御快手崛起。”

  针对上述传闻,斗鱼创始人兼CEO陈少杰在回答分析人士提问时表示,“这取决于大股东腾讯的意愿,但目前还没有明确的信息”,“游戏直播的价值在于推广新游戏,延长老游戏的生命周期。在这两方面,斗鱼表现非常出色,在每月直播人数和付费人数上都有优势”,因此陈少杰认为,在与腾讯合作的几家游戏直播平台中,斗鱼都占有优势。

  根据虎牙的招股说明书显示,腾讯目前持有虎牙32.0%的股份。腾讯有权以规定期限内公平的市场价格增发股份,以达到虎牙直播50.1%的投票权。此前,斗鱼已经完成了6轮融资,腾讯也参与了其中4轮融资。招股书显示,IPO后腾讯持有斗鱼37.2%的股权。

  此外,腾讯一直在探索建立直播行业标准。今年上半年,腾讯开始协调如斗鱼、虎牙、企鹅电竞等直播内容管理系统和主播协会。今年下半年成立,明年全面实施。同时,该系统还将协调主播的跳槽和薪酬问题。

  诸多因素制约发展

  在目前的游戏直播区,对于斗鱼来说,前有抢先上市的虎牙,后有从短视频领域杀出的快手。从长远来看,这种情况对斗鱼是非常不利的。所以斗鱼必须突破自我,找到新的出路。

  在过去的一年里,斗鱼也在不断探索多元化,努力构建自己的内容生态系统,包括自制综艺节目、推出垂直电子商务、举办大型线下活动等。在直播中,斗鱼不再迷信大主播带来的利润,开始了与以往不同的尝试,比如积极学习老对手虎牙一直坚持的公会形式,包括在著名主播的名字后面加上所属公会的标志。从公会的发展和经验来看,直播市场中的公会比个别主播更能产生边际收益效应。因此,重视公会将成为斗鱼进一步追求收益的表现。

  在不再迷信大主播之后,为了挖掘新的用户增长潜力,斗鱼正在努力改善直播内容生态,补充泛娱乐和节目内容,开辟更多的商业渠道,如游戏发行、自制内容付费会员等,另一方面加快海外布局,抢占部分海外市场。

  此外,斗鱼还通过加强游戏区小额奖励的创建,建立了一套粉丝支付系统,增强了用户与主播的互动性。通过主播创建的直播内容,提高了用户的支付意愿,通过一系列的互动功能,用户的消费水平不断提高。

  而从客观情况来看,直播收入仍然是斗鱼的主要收入,主播几乎是斗鱼唯一的核心资源。斗鱼上的大主播甚至直接可以影响平台,并且作用很大。斗鱼目前还没有找到其他的商业模式,完全依赖直播,也降低了平台的抗风险能力。

  此外,直播行业的竞争和激励也使新进入者层出不穷,用户的“品味”也难以预料,很难给投资者足够的信心。总体来看,斗鱼收入的单一性和对大主播的高度依赖性,加上直播行业竞争日趋激烈,将成为制约斗鱼未来发展的诸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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