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岙浮影

方彭君 原创 | 2019-05-16 17:15 | 收藏 | 投票
     潘岙浮影                                         方彭君
      
        汽车把我帶到一个未去过的陌生地方,它叫潘岙。是个夾在山缝中的浙东小山村,秦始皇为长生不老,派徐福帶三千童男童女,出海找仙丹,结果流落日本。此处离徐福出海口很近,现在是著名风景区。附近还有建于一千多年前的洞山寺景区。还有一处著名画家丰子愷先生的老師,近代著名音乐家,画家,教育家弘一法師,他入佛门后,居住在五磊寺,此地离寺仅有十多里地。潘岙成了旅遊息脚地。
        我们是下午三时到的,是网上订的旅舍,安排好房间,息了一会后,即被亲戚接走了。
        乡村旅舘,现流行叫民宿,是由过去的农舍改建而成的,进门有个院子种着各类花草,再往下走几个台阶,是个大的庭院,放着揪千坐椅,可坐在上面摇摆晃动。地砖很平整,围墙把这里隔成了独立的天地。
       这里有一个漂亮的名称,叫海如别苑,海如者,硕大也,是旅舍女主人的别称,接待室里有海如的文艺作品,还有一张几年前与莫言一起获奖的合影照,当时莫言还未获诺獎是国内奖。每间房内都放着海如的作品,看来她是个文艺青年,她很有闯勁,也十分昂扬,对他的海如,我立刻想起它对的是沫若,她竟敢与大诗人,大作家,郭沫若对着干。郭老多谦虚,把自已比作泡沬,一瞬即辞,微不足道真是虚怀若谷呀,你竟敢称海如,来对沫若。再比比张愛玲,你也太強势了,人家张爱玲把胡兰成比作参天大树,而她自已比喻为树底下的尘埃,尘埃也许你看也看不见,渺小呀,有时也会被风吹向清空,变得无影无踪。这不是张爱玲的轻浮,而是生命的写照,人死后还有什么?海如女士你却何等昂奋,我祝愿你永远磨炼成事业和文学的强人。
        海如自我介绍,毕业于宁波大学工商管理系,在民企工作了几年,现自己创业,她有僱工,也自已親力親为,工作得颇认真,细致。青年人从离开农村,外出上学到打工,到再回归农村创业,这是新开启的一条农村青年的生活之路。
        民宿由旧农舍改造而成,底层是接待室,食堂。在院子旁还设了两间日式的塔塔米房,楼上有数间客房,按原房子结构差落有致,房内卫生及盥洗设备齐备,还能提供上网,他们追赶网络时代,可在网上订房。
        我们是节假日去的,价格不菲。早上得到他们的免费早歺,大饼油条包子等干点心,从市镇购来的,白粥是他们烧,早餐花色也算丰富。但中午晚上不供膳食,要自行介决。
       在早歺时我见一对父女,他们已住了几天,女儿每天陪老人到各处爬山,或走親访友,从外地来故乡,可说是个老年游子,为免思乡之苦,也来故乡调剂生活,老人少年出去的,真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这样的情景对老人的感受,着实快乐。
        潘岙不滿百户的小村,但也有二,三户旅舍。这在别的村是少有的,除海如设备齐全,还可在网上对各地客人订房,大大方便了旅客,也扩大了旅舍的经营空间。还有二户设施差些,价格便宜,适合长住者的选擇。
        潘岙地处交通要道,县内五,六路公交车,都在此设站点,是三叉路口,有三个走向,潘岙成了必经之路,记得我小时侯,抗日的三五支隊,常来乡间活动。而汉奸部隊和平军,都黾缩在鎮上,有一次他们要路经潘岙,到别去处,被三五支隊伏击,我们相隔数里,还能听得枪炮声大作,战后屍体遍地。交通要道成了战略要地。
       潘岙让我过旧时光,慢生活。早点要八点半才供应,我五点就起床,公路上已有不少人乘公交车来回买菜,也有妇人骑电动车去菜市场,过去农村是舍不得花钱的,现在手中有钱了,乘车买菜、比城里人派头还大。
       我想呼吸一下农村的好空气,步行三站去镇上,参观了集市,也看到公路边,滿山果树,树上桔子累累,都是青皮,还未成熟发黄。再赶回潘岙,开饭还早,就顺着门前的村中大道,往前走,村容村貌整洁。沿墙壁画着古法的酿酒工序图,农民也有酒文化,研究吃得好些。村中央有个集市亭,水泥做的摊位,好像刚修好,可设近十个位子。今天没有人出摊,这是让农民交易,调剂有无的,也可让镇上的大集市,落市后把卖剩的落市货,送到这里,既做生意,又方便村人,一举二得。
            村中还留有一个敬佛烧香的地方,遵循风俗,想得周到。
           村的最裡边有一棵大树,好几百年了,树干很高,迎风吹拂,发出沙沙之声,为村里的景色,画龙点睛,使潘岙更美,更具观赏价值。村民的自留地,都在村尾的山脚下,也管得很有条理,每块之间,都用冬青之类的矮化的小植物相分割。
          村尾的山丘上,有一组建筑物,是村办工业,山丘下面有公路,我们時间有限,没去参观,就折回去了。近百户的小村,从事农耕做纯农业,其经济是不活的,只有与工业结合,农村经济就鲜活起来,农村剩余劳力可以充分利用,年青人也可留住,还能让外来人口流进来,变农村人口净流出为净流入,农村的财务状况也大会改观。
         这个小山村地处在丘林地带,多为山地,缺种水稻的平整土地。农民以种植茶叶杨梅柑桔等经济作为主,如果完全依自然经济去发展,村里是活不起来的,只有发展商品经济,工业,农业,服务业多重发展,农民才能获得更多的现金,农业,农村,农民才会富裕起来。
        发展商品经济,也必然产生另一个问题,由于资本参与分配,人的技能,智力,体力的不同,分配的差异突出起来,当前农村在消除绝对贫困,解决温饱后,分配差距拉大,贫富差显现。这是个现实存在的课题。
        村后有一幢十分醒目的农舍,有几根大柱子,把三层楼高,有好几开间的大楼高高托起,人上楼要走好几个台阶,看上去气派非凡,门前还有一个院子,用墙圍着,门外有个共产党员住户的牌子,这让我受了很大的思想冲击,共产党员是这样吗?我们回来走到横街,村民都住旧屋,门前都有廊棚,早晨他们还未出工,都在自家门口吃茶聊天,生活闲适,见我那么早在他们村中出现,都以好奇的目光,注视着我这个陌生人,我微笑着和他们搭讪,你们这边一幢楼造得不错,他们讲在横街后面,还有一处比这还好,我说你们村富呀,他们说还可以,我说那也是共产党员住户吗?是的,我心中一下有了疙瘩,党不要脱离群众?党员如何与人民同甘共苦?
        在走回来的路上,看见村委会的公示牌,村里投入的各种公益事业,隨处可见,村里管理得井井有条,我想也许这些党员干部,都参与其中,也许出资公益。走回到村口,时间尚早,公路对面似还有村民,出去再看一下吧,见到在公路旁,有一块巨石雕刻着潘岙二个大字,十分醒目,路边还有一个厕所,进门有镜子,有克罗米水龙头,有瓷蛋型接水盆,大便有瓷质便器,小便也是瓷质的便盆,把排溺物都从水糸中冲走,不与空气接触,相比过去农村的茅坑,苍蝇肆虐,蛆虫横爬,嗅气熏天,真是大不一样。再往下走,便见一个大停车场,这与交通要道是配套的,边上还有几排五层住房,似城市工房的样式,其实做农居不合适,农民房要摊得开,要占地方,也许潘岙人,以经济作物为主,他们多数在上班务工,也适宜住工房。
       回到海如别苑,我们开始就歺,这时女店主进来了,聊到共产党员住户牌的事,她十分理直气壮,这是致富带头人,共产党员应是创业致富的带头人,是光荣的事情。如果大家不敢创业,守着贫穷,还有什么发展?我无语了。
       二天后,在另外一个村,也见到一户共产党员住户牌,戶主我是认识的,他是佃农出身,土改分得住房,现在他不知为什么,再让村里安排,住在偏房陋室里,对比之下我只能无语。
个人简介
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后在成都市交通.邮电等部门从事管理工作,60年代后在上海市地震局工作,从事地震科普創作,80年代在上海市財贸办.商业委员会工作,主要从事商业管理和商业理论研究,发表文章数十篇,参与商业規划和商业課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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