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教的黄金时代涌现了许多博学的人,其中有一位叫穆罕默德·伊本·穆萨·阿尔花刺子模(Mohammed ibn Musa
alKhwarizmi,约780-840),他的著作形成了现代数学的奠基石,“代数学”(algebra)和“运算法则”(algorithm)这两个词都出自他的书中。阿维森纳(Avicenna,980-1037),杰出的医生兼哲学家,他的著作影响了托马斯·阿奎那及其他生殖方面的基督教神学者。阿布·哈密德·阿尔-加札利(Abu
Hamid alGhazali,1058-1111),一名卓越的学者,他推崇伊斯兰教神秘主义,他的著作帮助缔造了伊斯兰文明的特征。摩西·迈蒙尼德(Moses
Maimonides,1135-1204),他逃出了科尔多瓦(Cordoba),并发现了开罗避难所,在那里他成为“苏丹萨拉丁”(Sultan
Saladin,一个最主要的埃及犹太人团体,也是全球对犹太教有重要影响的犹太教团体)的一名法庭医官。莱昂纳多·斐波纳契(Leonardo
Fibonacci),在比萨出生,但在北部非洲接受教育,他发现了极为重要的几何学方面的瑰宝,这一点将在第二章和第五章中再进行深入的讲述。伊斯兰教在其黄金时代是开放的和宽容的,那时它是西方文明的管理者,同时对西方文明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因此,反过来,在西方文明的促进下,它自己也获得了发展。
伊斯兰教从阿拉伯半岛向北方和东方扩张。往北,它在君士坦丁堡(Constantinople,拜占庭的首都)和土耳其取得了繁荣。塞尔柱王朝(Seljuk)时期出现了一位最伟大的、信奉伊斯兰教神秘主义的诗人杰拉鲁丁·鲁米(Jelaluddin
Rumi,1207-1273)。往东,伊斯兰教的战士在公元711年建立了一个基地,这为长达好几个世纪一系列的侵略、征战、抢掠和贸易开辟了道路。换句话说,他们忙于建造与西方文明相同的帝国。中亚的大部分地区在穆斯林统治之下——伊朗、阿富汗以及印度北部,印度南部也在短时期内受到穆斯林影响。就如同后来在遥远的土地上发生的基督教的征服者的行径一样,伊斯兰侵略者在政治上的优势最终丧失殆尽,但伊斯兰教在宗教方面的影响却扎下了根,并逐渐发展壮大。伊斯兰教的强大影响力遍及艺术和建筑领域,比如颇具影响力的世界一大奇迹泰姬陵(Taj
Mahal),它是由17世纪的一位皇帝沙加汗(Sha
Jehan)为他深爱的已故皇妃修建的。伊斯兰教为印度本土的居民提供了一种令人感兴趣的、让人无法抗拒的生活方式,因为其中有许多人受到了他们自己社会等级制度的奴役或暴虐的王子和腐败的婆罗门(Brahmin)的压迫。
伊斯兰商人沿着丝绸之路和其他东亚贸易通道建立了前哨站,因此,伊斯兰教在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也扎了根,并使它们成为了两个人口稠密的伊斯兰国家。苍翠繁茂的近赤道的雨林和田园诗般的太平洋环状珊瑚岛,同阿拉伯半岛荒凉的沙地之间有很大的悬殊,但是,伊斯兰教还是要在那里驻足。伊斯兰教统一的“生活方式”再一次强烈吸引了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各民族。他们后来沦为逐渐发展壮大的西方国家的殖民地,受到了当地官僚及西方帝国的奉承者的压迫,但他们并没有认同由欧洲殖民者引入的专横的、商业化的基督教。因此,伊斯兰教有许多不同的地理、政治上的组成部分——非洲、阿拉伯、土耳其、中亚、西亚和东南亚——它们共享整个伊斯兰文明以及它的光荣历史、引人入胜的存在和充满希望的未来。这一前现代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的统一(尽管教派之间存在着矛盾)与后现代的犹太-基督教世界观的分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像西方社会一样,伊斯兰文明也由于内部复杂的宗教派系和种族派系问题而出现了分裂:瓦哈比教派(Wahabist)、逊尼教派(Sunni)与什叶教派(Shi’ite)之间相互对抗,不过只是浅尝辄止。托马斯·L·弗里德曼(Thomas
L. Friedman,)在自己写的书《从贝鲁特到耶路撒冷》(From Beirut to
Jerusalem)中描述了多达14个作战派系在20世纪80年代是如何分裂黎巴嫩的。就像基督教一样,伊斯兰教也度过了黑暗时代,他们用神权政治、宗教裁判所、书籍的审查制度、将“巫婆”、“异教徒”和“无信仰者”活活烧死等手段来压迫人们的灵魂,因此,一些伊斯兰民族和国家在其发展过程中也度过了和基督教类似的阶段。在“9·11”事件发生时,怀着对古老宗教的憎恨,自杀的沙特阿拉伯的伊斯兰教徒把所谓的“无信仰者”引燃并活活烧死了,这与以前点燃西班牙宗教裁判所火葬用的柴堆以及新英格兰清教徒猎女巫(withch
hunt)的行径并没有不同。20世纪60年代,皮特·西格(Pete Seeger)唱道:“什么时候他们才能明白?”这个问题现在依然困扰着我们。
阿拉伯的伊斯兰教派之间以及伊斯兰教和西方之间的冲突也是因为石油而引起的。石油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产业,因为拥有世界上最大、最易获取的油田(尤其是波斯湾及其周边地区的油田),伊斯兰文明既受到其庇佑又因为它而被诅咒。石油贸易和石油政治使西方文明和伊斯兰文明之间必然会开展贸易,当然也就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冲突。只有当以石油为基础的技术最终被取代时,这一冲突的某些方面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