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制定制度的是人、执行制度的是人，制度管的还是人。没有制度的管理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人。比如交通路口的红绿灯，红绿灯是用来管理交通的，最好的制度是什么？是没有红绿灯。谁来设计、执行没有红绿灯的交通管理？是人。我们可以用立交桥来替代红绿灯，也可以用其它的方法来替代红绿灯。在管理上最好的制度是没有制度，没有制度可以让制度以外的东西来引导人的行为。制度是不可能健全的，想健全、完善管理制度，就像要发明永动机一样，只是人类的一种理想。一个庞大的管理制度，就像一个大包袱一样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耗费企业宝贵的资源，有的交通路口不仅有红绿灯，还有几个交通协管员，交通协管员后面可能还有管理人员。我们另一个可以看到的没有管理制度的地方是家庭，家庭是靠婚姻、血缘关系来维系的，而不是管理制度，家庭的团结与和睦是企业很难达到的。没有制度的管理可以减少管理人员，节约企业的资源。

    有人认为，制度是一种社会博弈规则，是人们所创造的用以限制人们相互交往的行为的框架。这种看法有问题。如果制度是规则，规则又是什么？规则不就是制度吗？这和把制度说成是制度没有什么分别，这个定义同义反复，没有什么意义。制度的来源是人的行为轨迹，人的行为轨迹是最初始的制度。人有六个层次，他们分别是：自然人、组织人、国家和地区、集合的自然人、集合的组织人、集合的国家和地区。在这六个层次的“人”中，自然人是最基本的单位，是其他层次人的构成要素。制度可以是自然人的行为轨迹，也可以是国家的行为轨迹。在具体的时空条件下，自然人的行为轨迹是单一的。比如一个人从国展到国贸，他可以打车、坐公交车 、走路，他只能选择其中的一种方式。制度就是给定的人的行为轨迹。给定行为轨迹的可以是行为人，也可以不是行为人，这种说法对于其他层次的人同样适用。制度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只有适合与不适合的问题。一个企业的制度代表一个时期内企业的行为轨迹。制度在自然人和组织人上的作用是不一样的。对于自然人，制度体现的是个人的行为轨迹；对于组织人，制度体现的是集合人的行为轨迹。

    “理性人”是怎样破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当理性人追求利益最大化时，他只参加分配，不参加生产，因为既参加生产又参加分配，不符合“理性人”利益最大化的原则。不参加生产只参加分配的人是什么人？是投机人，在投机人的眼里，一切可以吸收货币的工具（假、冒、伪、劣、资本运作。）都是他们投机的工具。在一个充满投机的社会，创造财富的人不拥有财富，拥有财富的人不创造财富。如果你创造的财富被投机分子所占有，你和他的关系还会好吗？当然不会好。“理性人”是怎样破坏组织结构的？一个组织里，如果每一个人都追求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个组织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破坏。有一句话叫做“大智若愚”，一个很聪明的人，如果把聪明用到个人利益最大化上，势必会影响组织的团结，这时就需要“大智若愚”的人。北欧那边的人看起来“傻傻”的，他们为自己的利益考虑的不多，反而会促进组织的团结，整体利益得到更多的保障。有经济学认为人是“理性”的，研究经济学必须以“理性”人为基本假设，我不同意这个观点。即使承认人的本性是自私的，你也不能忽视，人有可以被改造的一面，例如佛教就可以改造人。现实中的人并不都是“理性人”，以“理性人”作为经济学的假设是有问题的。

    对于企业来讲也是这样的，企业存在的依据是产品循环运动，条件是吸收和释放货币的能力。一个追求利益最大化的企业是无法长久的。利益最大化在收入不变的情况下是成本为零，什么时候企业的成本为零？当然是不参加生产的企业成本为零。企业的目标由企业存在的环境决定，不管环境如何，企业都必须通过向社会提供产品来实现它的目标，而不是资本运作，投机买卖。

    市场经济有那么多的负作用，可为什么很多国家在实行市场经济呢？这和人们对市场经济的认识有很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