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过于自由了

陈启宗 原创 | 2011-11-22 06:02 | 投票
  

  20世纪,西方实现了空前的个人自由。每位公民都可以投票,或被票选从政。经济自由经历了市场自由化的过程。贸易壁垒的降低,带来了生活水平的提高,而更自由的金融市场,重新定义了全球经济。然而,自由也应受到控制。从很多方面来说,西方眼下是过于自由了。

  不可否认,与大多数亚洲国家一样,中国目前也在另一个方向上偏离的太远。两千年来,缺乏个人自由并未阻碍中国的发展。但此后限制与全球互动的自由,则加速了中国的衰落。过去30年的改革放开了限制,中国人现在享受的繁荣程度,高于中国历史上的其它任何时候。

  建立在自由原则基础之上的美国,可能倾向于走极端,并让这种局面达到过分的程度。例如,美国的谋杀率是中国的3倍。但在经济领域,这种过度的自由表现得最为明显。打着效率的旗号,西方资本市场已然癫狂,而近来要求加强监管的呼声证实了这一点。此外,过去20年来,游荡在全球市场的资金暴增,其中90%以上与商品和服务贸易无关。如今,这种投机自由正给很多经济体带来浩劫。

  美国的银行业体系过于自由。其最受尊敬的投资银行业务,投机也最为严重。此次金融危机爆发两年之后,一切似乎都已被原谅和淡忘。很多大银行不再主要关注于为商业活动提供服务的金融服务,而是转向“金融行业”——一个投机盛行的领域。这些过度自由正催生一个可能几乎毁灭全球经济的荣衰周期。

  在政治领域,过度自由正让美国政府功能失调,这使得《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专栏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Thomas Friedman)哀叹,唯一比一党独裁更糟糕的,是一党民主。低效有时是为实现民主自由所付出的代价,但并不是这种水平的低效。美国政治体系是否需要全盘改造?不一定,但必须进行关键的调整。需要一些大规模、甚至是令人痛苦的举措。美国能否改变竞选活动财务规则,或将笼络民心的政治经费和不公平的划分选区的行为减至最低?

  尽管仍存在过度的限制,中国正沿着自由化的正确路线前行。那些指望直线发展的人过于天真,因为在几乎所有的人类奋斗过程中,道路都是曲折的。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极端而激烈的改革总是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更有把握的方法是遵从邓小平的建议,他曾经说过,最好的办法是“摸着石头过河”。中国历史表明,中国人更习惯于演变、而非革命。

  改革至关重要。中国政府明白,目前的现状并非一种备选方案。眼下的担忧,是如何平衡经济增长与社会变革。中国的民众希望两者兼得。然而,改善政治体制并非易事。问题在于,没有人知道最终结果将如何。

  美国和中国都并非完美,也都需要调整。问题不在于是否应拥有自由,而在于拥有多少自由。太多的时候,美国人,尤其是那些国会议员和媒体人,都怀有一种优越感。那些对中国几乎一无所知的人给出的建议是:中国必须采取一刀切的西方模式。听从他们的建议将是鲁莽之举,自然,中国会做出负面的回应。

  中国和美国追寻的自由之间存在着根本性的差异。西方强调个人自由,而在东方,为了促进集体的团结,可以放弃一些个人自由。这两种文化可以彼此借鉴。美国寻求政治自由和资本市场效率。中国更青睐社会和谐以及政治和经济效率。要想繁荣发展,两国都必须进行改革。两国都必须承认,让一种自由标准成为普遍价值观,是傲慢自大的表现;而将其强加于人,相当于剥夺他人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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