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5-10年中国经济发展格局性变化

李稻葵 原创 | 2010-11-22 11:36 | 收藏 | 投票 编辑推荐

  我确实非常高兴参加今天聚会,IT两会,这个机会确实让我年轻30岁,30年前我在刚刚读大学的时候,我自己以及周边很多同学每个星期都期待计算机世界出版,人手一册,所以我们今天开两IT两会也是庆祝计算机世界30年所取得辉煌成绩,让我想起了30年前那个轰轰烈烈改革初期美好时光,的确让我年轻30岁。

  我知道当然今天很多年轻从业人员不止年轻30岁,很多是80后,对我60后而言今天参加这个会议是非常重要。

  30年的辉煌,今天我们站在历史新的起点上,今天让我们借这个机会来展望一下未来中国经济发展格局,我想再合适不过了。今天我利用这个宝贵机会跟大家一起分享一下我自己对未来若干年5-10年,中国经济发展的一些格局性的变化,咱们一起来预盼一下非常幸运。

  未来中国经济发展,要谈谈发展毫无疑问我们必须要谈国际格局,谈国际格局必须要提到2年多前爆发的这场金融危机,的确给全球经济,金融政治,意识形态等各个方面带来了冲击,在我看来这场金融危机是上个世纪90年代初前苏联东欧体制,体系崩溃之后所对世界格局带来最大影响的事件。90年代初前苏联和东欧体系的崩溃相比,这场金融危机带来的影响可能会更加长远,因为这场危机是爆发于发达国家,世界上最发达经济体核心国家危机,这场危机短期来看他很多负面影响通过过去两年发达国家积极运作,包括大量的印钞票,负面的影响已经遏制住了。但是,毕竟发达国家在这场金融危机过程中他是伤了元气,发达国家会经过很长时间,我的判断要不断的医治创伤,所以这场危机带来的影响可能是逐步逐步一点一点释放的,而不像上个世纪90年代苏联东欧体系垮台后一夜之间体现了。

  到底危机对中国的发展,有什么格局性,制约性的影响呢?我想三件大事必须牢记在心。这三件大事对于中国的发展已经构成了重大的影响,既有机遇也有挑战,第一件大事就是全球性的流动性过剩。我们都知道2个多星期前,美联储要搞第二轮量化宽松,我想这只是冰山一角,是全球性流通性过剩一个具体的表现。为什么是全球性流动性过剩呢?道理很简单,必须要从这场金融危机的本质来理解,这场金融危机的本质就是发生在世界上最发达金融体系私人部门资产负债表危机,是一个资产负债表的危机,而不是一个简单产能过剩危机。

  我们历史上这些市场经济国家,资本主义国家他反复发生各种各样周期性的危机,我们都学过,我们都学过资本论。这些历史上的危机,主要是产能过剩,总需求不足带来的危机,我们学过马克思资本论,我们学过在金融危机到来之时老百姓消费不起,资本家,企业家生产的牛奶,剩余的产品大量被销毁掉,我们读书的时候特别不理解,中国处于一个短缺经济时代为什么会出现生产能力过剩呢,一点都不理解。

  这几年我们开始一点一点有所体会了,这是传统意义的金融危机,经济危机,这场金融危机不一样,这场金融危机并不是产能过剩,就整个西方国家可能是需求过旺,是在经济过热时期他金融部门发行了大量的信用去支撑百姓的消费,一时间百姓消费高涨带来贸易逆差,同时信用扩张也带来金融资产价格高涨,我们说泡沫。

  泡沫之下很多公司,很多企业在市场上借钱了,借了钱之后投资于价格不断高涨的金融资产,那么就形成了一个短期来看资产价格上涨,公司负债比较有力的局面。但是,由于资产价格只有泡沫,由于信用扩张这么一个局面不可以长时间维持,在2008年下半年突然间资产价格突然下降,带来大量金融公司,包括一些实体公司,他的资产缩水,而负债没有变,因为负债借钱是按照固定价格借钱因此出现资产负债表的危机。

  正是针对这么一个危机,发达国家由于他们手中控制的是国际货币发行权,由于他们这些国家在金融危机爆发之初国家信用不仅没有倒反而蒸蒸日上,越是私人部门出现危机,越是国家兴隆,反而凸显了他的公信力,在这个时机美国也好,欧洲也好发行大量货币,也同时增发了他们的国债。通过这种方式在短期内让资产价格埋起来,脱起来,让私人部门资产负债表迅速得以恢复。比如说美联储在金融危机爆发之后,多印了1500亿美元的钞票,之前他的整个手中资产量也不过就8千亿美元,他手中资产量翻了一番,增加了2倍,从8千亿美元上升到23000亿美元,通过这个方式去买有价资产,通过这个方式来直接注资金融机构,比如今天的花旗银行很大一部分是美国政府拥有的,通过这种方式短期内避免了二次金融海啸发生,金融危机蔓延。

  但是带来了什么后果呢?带来了全球性流动性高涨。时至今日美联储乃至整个美国政府,西方政府都心知肚明经济还没有恢复,但是财政扩张空间已经非常有限,怎么办?继续保持宽松货币政策,继续由美联储,欧洲央行,英格兰央行继续发钞票,这是基本共识,并不是针对中国而来,他主要的目的就是要保证他的经济体不至于进入长期衰退。

  两个星期前,上上个星期我在新加坡参加亚洲投资论坛,这个论坛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发表一个内部讲话,我想内容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他首先讲我现在是一个卸任的公民,我不需要去竞选任何职位,因此我可以讲大实话,我可以讲老百姓不爱听的话。

  他说这场危机发生之后,美国人所必须要解决的,一个保底线的基本问题,要保什么底线,解决什么基本问题呢?必须要保证美国经济不要进入日本式长达20年的通胀紧缩,整体价格下降,长达20年的经济衰退。他说日本在85年之时那么一个充满活力,那么一个自信心满满,那么一个运作能力极强的政府,经过20年通胀紧缩已经变成了今天国力不振,民心涣散,政府运作能力大幅度下降这么一个国家,这件事情是美国千方百计必须要避免的。在这个大前提下,以这个为大目标多发一点钞票有什么了不起的呢,如果多发了钞票带来了美国乃至全球通货膨胀有什么了不起呢。

  所以,我想美国人这一轮的量化宽松,包括欧洲央行也会走这个道路,是完全好理解的。从他们的战略利益来考虑是100%顺理成章的,他玩的不是阴谋,不是要针对中国外汇储备,不是要针对中国的发展来采取制裁措施,他玩的是洋谋是为了保住美国底线,这是全球性的流动过剩。在这点上还要进行一点补充,中国经济过去两年采取了及时,正确应对措施,保证了我们中国经济在金融危机爆发之后没有出现增长力的大幅度下滑,去年保证了9.1%增长,今年中国影视业今年增长率在10.3%,到10.5%之间,应该说是非常快的增长速度。

  但正是因为要应对金融危机,正是因为要防止经济增长的快速下滑,我们也采取了适当宽松货币政策,扶植于积极的财政政策。这些应对性政策带来直接后果,我们货币发行量,我们货币存量不断上升,今天已经高达70万亿人民币,按今天汇率折算已经超过10万亿美元,已经是全球第一。尽管美元是全球的国际货币,人民币还不是国际货币,但是我们的货币存量包括存款和现金已经超过美国了,我们是流动性第一大国。因此,中国经济非常实事求是讲已经是出现了流动性非常宽松的格局,在这个情形下经济要进一步发展当然我们要进行一系列调整,这是第一件事情,全球性流动性宽松货币,还会持续相当一段时间。

  第二个格局性的变化,金融危机带来格局性变化就是发达国家。发达国家在反思过去20年所高歌猛进全球化进程,这个反思一定会带来各种各样国际上贸易保护主义措施出现,不管这些西方政治家们怎么讲,一个基本的事实他们在反思。整个发达国家整个社会都在反思这件事情,我讲几个例子。最近的例子,一个星期前在韩国首尔召开20国金融峰会 (论坛 新闻)结束那一天,美国总统奥巴马举行了一个记者招待会,招待会上我们的央视记者提了很好问题引起媒体关注,引起我们更加关注的问题是什么,美国总统奥巴马在这个会议上发表一个会议,这次20国集团首脑金融峰会并没有取得应有的成果,中国要承担责任,这是他的言论。

  他说我们美国不容忍像中国这样子,像中国这样子的怪榜样,糟糕的典型和榜样,中国把自己经济繁荣建立在持续长期对美国出口之上,这件事情是不可能容忍的,怎么理解这个情况?我想引用美国总统奥巴马刚刚卸任首席经济学家,首席经济顾问,哈佛大学前任校长,美国财政部以前部长劳伦斯.萨漠斯(音译)一个是在今年1月27号在瑞士达沃斯论坛年会上发表了一个观点,在这个年会上有跟美国记者一个对话,最后他讲再过300年,当我们的后人回顾今天历史的时候,他们也许会忘记金融危机,他们认为金融危机不值得一提,为什么?他们认为金融危机是短暂的事故,相当于我们发生一个交通事故一样,但是他们将重墨描述另外一个事实,今天世界乃至十几亿人口在实现自己的梦想,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我们指发达国家,如何设计出一套新兴的全球化机制,让这十几亿,乃至于几十亿现代化进程符合现在老百姓利益,要设计一个新的全球化的机制。

  我在引用这位劳伦斯他当时在美国政策界,经济学界另一句原话。三年前帮助美国总统奥巴马竞选过程中对美国百姓讲的一句话,他说我们回顾过去20年的进程,我们发现全球化并没有给美国人带来当初所想象那么多的好处,因为全球化虽然让我们微软公司,因特尔公司获得更多利润,增加了市场份额,但全球化同时也使得美国大量生产鞋帽工厂倒闭关门,产生大量的下岗工人,问题的关键是美国政府,美国企业不可能把这些从生产鞋帽工厂下岗的工人经过再培训而转移到生产波音飞机,生产微软软件,因特尔芯片的工厂中去,因此全球化对美国的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请注意这不是一个美国愤青讲的话,而是美国一个重要政策思想家,美国主流的经济学家讲的一句话,他做过哈佛校长,自己的父亲这一边又有诺贝尔经济学获得奖,母亲也是,自己父母都是经济学教授,从下就受到经济学,社会科学的熏陶极具战略思维,我想他这两句话完全能够代表美国精英精彩对全球化的反思,也能够代表美国乃至发达国家普通百姓对全球化的反思,在这个背景下美国人提出人民币汇率问题,美国人提出我们的出口企业补贴问题,美国人提出我们对新兴战略性补贴问题,美国人提出质疑这都是事实,再好理解不过。

  未来的世界全球化的进程一定会出现改道,逆转不逆转不知道,不会像过去20天一样,让我们国家很大程度上依赖出口来搞产业升级,来搞就业,这条路走不通了。第三件事情流动性过剩,就是全球范围内在金融危机爆发前已经出现了一个重大的意识形态变化,全球都在谈绿色,环保,全球尤其是西欧国家还有英国他们都在提节能减碳,这件事情已经上升到一种意识形态,一种不可争议,无法争议的一种宗教理念,他们认为人类的经济发展带来了气侯的变暖,西欧和英国这些国家而言他们心里非常非常明白,过去500年的西方文明世界统治,主导型的统治,过去500年西方文明发展的确是改变了这个世界,产生了工业文明,产生了科学技术,包括我们的IT技术,主要还都是来自于西方,这是一个事实,绝对不是说狭隘的反西方观点。

  但是作为事实过去500年全球的发展,全球的主导型文明是西方文明,而西方文明一个重要的支柱就是他们得天独厚的气侯环境,英国,西欧,像德国,法国很少出现大规模的自然灾害。伦敦的纬度不比北京低,但是伦敦的温度比北京低多了,伦敦夏天基本上可以不用空调,他降水非常惊人不像北京6、7、8三个月,水不好储蓄使用,而且容易带来自然灾害。所以,这是西方文明的深入,咱们不要忘记大西洋暖流带来英国农业进步,西欧农业进步很早就解决了农业问题,因此他们才可以搞工业化,搞工业革命,这一点他们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如何能够逆转或者放缓气侯变化的步伐,不管这个气侯变化是人类活动带来的,还是非人类活动带来的,这一点难道不是他们战略目标所在吗?

  所以,绿色环保,节能减碳已经上升为一个西方人主导的意识形态。面对这么一个意识形态,我想我们国家,我个人认为我们国家所采取的态度也确实是,因时制导不要硬碰硬,道理要跟他们讲清楚,但是往前看我们应该抓住绿色环保节能减碳的战略机遇,不仅通过这么一个大趋势提升经济发展,提升我们发展的质量,增加我们增长的可持续性,更重要的是要紧紧抓住绿色环保全球化的意识形态,要利用意识形态把我们的事情做好。

  所以,绿色环保,节能减碳已经上升为一个西方人主导的意识形态。面对这么一个意识形态,我想我们国家,我个人认为我们国家所采取的态度也确实是,因时制导不要硬碰硬,道理要跟他们讲清楚,但是往前看我们应该抓住绿色环保节能减碳的战略机遇,不仅通过这么一个大趋势提升经济发展,提升我们发展的质量,增加我们增长的可持续性,更重要的是要紧紧抓住绿色环保全球化的意识形态,要利用意识形态把我们的事情做好,节能减碳工作做好,做好之后就可以向全球的老百姓理直气壮说中国的发展模式可以在全球内有朴实价值,节能减碳减少人类对自然资源,对自然界的冲击,让自然的发展,让自然的和谐和人类发展合二为一,这不就是5千年来我们老祖宗所提倡,这件事情完全应该成为我们文明复兴的一个支柱,而不仅仅是一个约束,应该是一个支柱。

  所以,这三件事情都是过剩,全球化的反思,或者全球化道路逆转,或者改道到绿色意识形态,这是后危机时代,未来10年乃至20年对我们经济发展产生重大影响的三件事情。在这个背景下,咱们一起来理解一下十二五规划,一起来理解一下未来5-10年中国发展我想就比较容易看的清楚。未来5-10年我个人认为,中国经济增长的潜力不可质疑,中国已经超过了日本,中国经济由于人口多仍然是一个相对比较落后,人均GDP在4千美元一个赶超型的经济大国,赶超型的,我们很多商业模式,很多科学技术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可以借鉴发达国家的经验,而不需要我们从零开始去搞创新,这一点跟1985年的日本完全不同。

  同时,我们是经济大国,我们不仅由北京,上海,沿海一代的经济发达区我们还有云南,贵州,四川,广西这样子的经济相对不太发达仍然具有巨大内生潜力的地区,经济大国这一点又跟日本85年完全不同。

  所以,我坚定我有充分的信心中国经济不是1985年的日本,如果硬要比的话,我们是1945年,甚至于是1955年的日本增长的潜力毋庸置疑,内生提升的潜力毋庸置疑。但是,我们未来发展道路一定会和过去10年,20年,乃至于30年不同。十二五规划乃至于中央提出科学发展观给我们指明了一个发展大方向,在我看来十二五规划在刚刚谈到国际背景下无非就是要干三件大事,三件大事会带来一系列政策调整,第一件大事就是相对具体的,狭义的经济结构调整,经济结构调整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减少我们国家的经济对外部市场的依赖。请注意我们对外部市场依赖,不等于减少他的依赖,不等于说我们要减少改革对外开放,我的理解要在对外开放站在更高层次上,以更高的境界来搞对外开放,而不是简单把我们产品卖到国外,以此来消化我们生产能力,解决我们的就业问题,在这个问题上中国经济已经取得巨大的成绩,这个成绩咱们谈的太少,尤其是对外谈话,对外宣传,宣传这个字不好听,对外沟通上讲太少太少了,每次出国,我利用每次出国机会,利用每次跟外国同行和政府领导谈话的机会谈这个事情,为什么说过去两年已经取得巨大进展,外贸逆差已经从金融危机8%左右下降到了今年我估计3.5%以下,1800亿美元贸易顺差今年在危机前是3000亿美元,按绝对数字是从3千亿降到今年1800亿,从相对数来讲从8%降到3%。

  注意要非常精确,我说的是贸易顺差而不是经常帐户顺差,这两个概念不一样,咱们经济学的道理很简单。经常贸易顺差一部分是贸易顺差,一部分是我们国家对外投资所获得收益,这两个之和是贸易顺差。由于我们国家已经成为对外最大投资国,我们2700亿外汇储备,包括2千亿中投的钱,每年尽管投资效益还不是最高,我们国民希望更高一点,即便不是很高的投资效益,每年也能带来好几百亿,上千亿的投资收益进入经常帐户身上。

  但是贸易顺差我们在逐年下降,这一点我个人认为再经过2到3年时间,我们贸易顺差按照GDP比例还会下降,因为我们内需在上升,消费在上升。中国经济今年居民消费对GDP的比重,根据人民大学一个会议,我应该引用他,咱们尊重知识产权,人民大学的研究今年居民消费对GDP增长贡献将会达到55%,超过投资的贡献,不就是我们多年以来所祈求的一个结果吗?非常好,中国经济的结构调整已经拉开序幕,已经开始了,已经步入了一个非常好的发展轨道。

  所以,经济结构的调整已经出现,这个问题上政策也必须调整,我相信我们过去2年所实行相对比较宽松的货币政策,包括其他整体宏观政策会在增长速度已经稳定的前提下逐步改变,经济增长格局在改变,增长速度已经稳定,政策当然要调整。我的理解,我作为一个学者不代表任何机构,作为我个人理解,现在宏观经济运行主要矛盾,主要问题并不是增长速度要稳住,不是保增长,增长速度种种迹象表明已经稳定住了,4万亿财政刺激计划明年退出,明年基本上用尽了不用担心。中国经济自发的增长动力已经出现了,所以明年9.5%-10%增长速度这是我们的预测,明年固定资产投资速度也能保持在20%左右不成问题。

  那么,主要的问题是什么呢?是物价以及资产价格,这个要稍微精确一点,不要讲的太泛。物价现在出现比较快的上升苗头,主要原因要搞清楚,不是我们80年代咱们计算机世界创刊的那个时代,不是那个时代物价上涨的原因,主要的原因不是总需求过旺,不是因为货币发多了以后,老百姓有了货币幻觉,不是那个趋势。今天乃至于若干年物价上涨主要动力是结构性,成本推动型的,劳动用工成本在上身,农村的剩余劳动力开始转移干净了。

  刚刚我们周总谈的那个数字非常好,48%城镇化包括已经进城还没有获得身份的外来工人。农村相对而言劳动力已经不足了,因此出现用工荒,出现了劳动用工成本上升,这个东西必然会带来生产产品价格上涨,企业不能老扛着。还有国际人才价格上涨,这件事情我特别呼吁大家要关注,尤其是原油价格。今年很幸运,原油价格没有起来,80-90美元一桶我非常担心,未来1-2年原油价格又回到危机前130,140,甚至于200美元一桶,到了那个时候中国经济成本上升的压力将会进一步上涨,我们50%以上原油是进口的,所以这是原材料价格上涨。

  第三节能减碳,节能环保要求提高使运营成本上升,这是本身好事情需要做的,但是短期会带来成本上升,这个东西我相信在中国经济体里会长期存在。所以,我个人认为这种成本推动型的,结构型的,通胀压力会长期存在,主要原因并不是货币发多了,货币发多了会在某些方面出现推波助澜作用,比如货币发多了之后,很多百姓,很多机构的钱会通过短期相对生产能力不足,比如农产品会炒作。

  但这种炒作我不认为是可持续的,因为中国农产品怎么储存,比如大蒜你能存半年吗,你去买棉花籽储存一年也够呛,他一定是一个短期囤积型的推波助澜作用,整体上讲整体经济价格上涨主要原因是成本推动型,这并不是说我们的货币政策不用转型。过去2年,29%货币存量上涨必须调整,我们政策制定者一定要适当调整我们货币政策,从适当宽松转到谨慎的货币政策,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个人理解,我们的政策制定者们最不愿意看到,最不希望看到大家的误读,最不希望看到资本市场过分,过度恐慌性的反映。

  我的理解在这个进程中他政策调整,一定是一个比较间接性,比较缓和,另外是多方位不仅仅是加息的方式,加息是长久来看存款负利率情形,毫无疑问是对不可持续,起负面作用的一个现象。但是这么一调整可能是比较缓慢,主要是不希望资本市场误读。中国股市我现在仍然坚持一个观点,而且是数据支持的观点,现在是历史上相对而言一个非常健康,甚至说最健康的历史阶段之一,我们上市公司总体盈利水平是非常好的,也许很多企业创了历史新高,在这个背景之下我们的市盈率,市场的价格除以盈利,平均市盈率是比较低的,横向比较我们的市盈率是15-16倍,上个星期股市略有下降,可能这个数字还得下降,我们这个市盈率跟发达国家资本市场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甚至于还低一点,比很多新兴市场国家,包括印度都低很多很多,印度甚至已经到25倍了,这是另一个话题不展开,我其实对他们还是非常担忧的,我想不足10年印度这些国家肯定会出问题。

  所以,这么一个情形股市我个人认为应该保持信心,不要担心国家因为要针对通胀所提出宏观政策调整。第二件事情,发展方式转变,发展方式转变我只讲一个道理。发展方式转变,毫无疑问需要科技进步,这方面投入非常非常大,我们的领导人大量是工程技术背景的,对于科技的发展认识重要性,认识都非常清楚。与此同时我相信发展方式转变另一个重要不可避免未来5-10年必须要推出的一项政策是什么呢?就是要调整我们的资源型,能源型的价格,价格机制必须要推出,甚至于包括碳的价格,排碳的价格。不调整市场价格,单纯依靠行政性,科技进步的手段去促进减排节能,我个人认为潜力有限。

  很多搞工程的你们比我们清楚,我们国家很多产业技术水平已经达到了全世界的前沿了,已经进入前沿了,像发电不落后了。你再单纯依赖科技进步,淘汰落后产能越来越差,必须要搞市场价格机制,必须靠市场价格的推出,包括碳价格推出让千千万万,上亿的家庭能够自觉的减少对自然资源的需求,减少对能源的依赖,减少对碳的排放,这才能形成一个可持续的,全局性,整个社会发展方式转变动力。

  第三件事情党中央提出和谐社会,我的理解在十二五规划期间乃至于更长时间之内会采取各种措施,转变发展方式也好,调整政策经济结构也好,采取各种措施直接缓解社会矛盾,这些方面政策也非常值得我们关注。医疗,公用医院的改革,这些我就不仔细谈了,离不开信息化。更直接的问题是房地产,我就一两句话,房地产市场现在已经带来了社会的冲击,高房价本身我想主要并不是一个金融问题,并不是经济的问题,对于经济的冲击,对金融力的冲击,我个人认为相对是可控,没什么了不起。这么高的房价,我个人认为不至于出现短期内的崩溃,我不认为出现10%,20%的迅速下降,因为中国百姓手中的流动性,资金是很充足的,但是这么高的房价让年轻人感到非常焦虑,让我们城市化进程,外来人进程受到了阻碍,所以必须要解决,怎么解决?靠一两条限制需求,二套房,三套房需求限制不解决根本问题,根本问题是必须要推出一套新的管理体系,要政府干预和市场机制有机的结合,要学习德国人的,新加坡人的,尤其新加坡人的成功管理机制,非常值得我们去学习,去研究,要搞经济体制改革。

  我们80年代读书的人特别怀念,我们也特别值得呼吁的是加快体制改革,房地产这件事情尤其是要搞体制改革,从地方政府,地方财政开始,从地方政府的资产负债表开始,地方政府的融资开始搞改革,地方政府如何分配保障性住房开始,利用互联网搞公平,公开,阳光式的经济适用房等的关注。

  最后我想讲一个重要意思,不管是发展方式转变,经济结构调整,还是咱们环节社会矛盾这些任务完成都离不开信息技术。信息技术,IT可以,我觉得你们手中掌有着打开拦截的钥匙,所有城市化也好,结构调整也好,应对成本压力也好靠信息化,信息化能够降低成本,能够提高政府的运作效力,能够推进改革,能够节能减碳,你们手中握有重要钥匙,你们这个行业太重要了,不仅你们手中掌握的这个钥匙,而且我还会讲在未来世界格局改革过程中你们还控制这,还掌握着中国综合国力的钥匙,提升中国国力的钥匙,为什么这么讲?我同意一个观点,未来世界如果说中国跟美国,中国跟西方国家还会有什么样子的小摩擦,这个小摩擦很可能来自于互联网,来自于信息技术,来自于手机信号,来自于信息流通,信息摩擦可能将是最主要的摩擦方式,而不是像海南发生侦察机跟咱们战斗机碰撞,或者是海上侦察船的碰撞那个会有,但更主要是信息领域摩擦,如何提升我们能力,如何搞好我们产业,如何做好准备,如何在摩擦之后缓解这个矛盾,中国毕竟还是需要一个和平的环境发展,你们是关键。

  所以,我相信大家通过咱们共同努力,一定能够把这个行业做好,把自己的企业做好,把个人事业搞好,让自己的事业,自己的企业,自己的行业和整个国家的发展紧密融合在一起。

个人简介
美国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1985年至1986年为美国哈佛大学国际发展研究所(HIID)访问学者。1992年至1999年任美国安娜堡密西根大学经济系助理教授并兼任该校中国研究中心研究员。1997年至1998年,任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国家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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