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国人欢天喜地过春节的时候,1月25日,来自世界各国的经济界、政界以及相对少量的社会活动家、文化界精英,大约2600多嘉宾,应邀来到瑞士达沃斯,参加2012冬季达沃斯论坛。比嘉宾多出若干倍的媒体人士和会议服务人员,也一同聚集到达沃斯小镇。
2012冬季达沃斯,是漫天飞雪的达沃斯,不知是象征世界经济正在经历风雪考验,还是预示世界经济阳光总在风雨后。
我在中央2台新闻报道中,看到芮成钢等中国媒体组的人士,离开春节气氛的中国热土,显身在飞雪曼舞的达沃斯。应该向所有他们坚持职守不能回家过年的人们,表示最崇高的致敬。
去年达沃斯最关心的主题是粮食、能源、水为代表的世界资源问题,以及个别国家债务问题对全世界的危机蔓延,今年达沃斯最关心的主题是欧债危机和资本主义制度及体系的问题对世界经济今天和未来的影响。今年达沃斯主论坛议题是“大改革,构筑新模式”。达沃斯论坛=达沃斯模式的创建者——世界经济论坛会长施瓦布,对今天的资本主义提出了强烈的批评,指出“今天的资本主义已经落后时代”,他希望大家探索新思维,就改革开展对话。
今年达沃斯遭遇2012世界国家首脑换届改选潮,美国、中国、俄罗斯、法国、韩国,都将在2012年经历“改头换面”政治敏感期,这些国家都是当今世界的政治经济大国,如果是卢旺达、冈比亚或者巴拿马什么的首脑改选,也许不会引起世界有些阶层的神经紧张或过多瞩目。但大国换首脑,或经济要国换首脑,将成为他的本国及他国不能掉以轻心的事情。因为2012这些大选在即,一些重要首脑不能显身本届达沃斯。但是达沃斯依然大放光彩。除了有德国首相默克尔(女强人)、英国首相卡梅伦、IMF拉加德(女强人)、美国财长盖特纳和欧洲央行总裁特里谢等要人前来演讲和对话,还有很多精英前来对话世界经济问题和资本主义改造问题。
虽然我相信2012不是世界末日,但我相信2012是资本主义晦日,因为资本主义走到2012之际,给世界带来大麻烦。2012达沃斯虽然汇集了世界上政治、经济、专家学者的精英,为治理雷曼冲击、美国发金融大危机和欧债危机及其后遗症出谋划策,但不知道达沃斯有没有力量引领世界走出资本主义怪圈,走出健康的世界经济发展之路。新资本主义思维应该是什么?或者说资本主义以外的新思维有什么?当然,不断改良的资本主义思维,也算是推陈出新。2012以后的资本主义,是在全球化进程中大发展还是大改革?达沃斯可以给出的,是改革的多米诺骨牌,还是修补资本主义网络漏洞的补丁?
在2008年美国发大金融危机后继续爆炸的欧债危机,让最崇拜传统资本主义的美国人也对当今资本主义感到失望了。据路透社最近开展的一项调查,肯定资本主义的人已经减少到一半程度,否定资本主义的人大约占40%。否定资本主义的主要有18岁到29岁的青年群体、非洲血统移民等,主要是年收3万美元以下的低收入群体。
2012年1月8日,美国前财长萨马兹在应邀为路透社撰写的文章中表示,当下人们对市场资本主义的失望感和情绪上的波动,主要受到以下两大问题争论的影响,一个争论是今天的各种问题是属于资本主义内在体制问题,还是属于可以直接解决的具体问题,另一个争论是在市场资本主义以外还有没有可以取代的方策或主义。以往资本主义的发展给世界经济带来雇佣增加和中产阶层扩大及生活改善,而现在人们对资本主义的这种作用产生很大疑问。失业和景气停滞长期化现象正从日本向其他发达国家扩散。贫富差距扩大在美国等一些发达国家引起激烈矛盾冲突。在美国出现右翼势力结成“茶会党”,左翼势力掀起“占领华尔街”运动。对资本主义的爱恨情仇,都会反映到2012美国大选中。
今天资本主义经济暴露的问题,到底是资本主义经济的金融政策和财政政策问题,还是资本主义经济的电气系统问题,萨马兹认为有更多的现象表明是后者的问题。因此,改革资本主义经济的努力,不能再是局限于老套的唤起需求的对策。面对人们是修补资本主义还是改变资本主义方向的争执,萨马兹认为,市场资本主义曾经给纳入市场资本主义的产业领域带来成功,但这不意味着今天的人们和以后的人们可以高枕无忧的躺在这个市场资本主义成果上继续享受。尽管市场资本主义有缺陷,给人们带来挫折,但抛开市场而获得什么成功是不大可能的。当前最必要的改革不是改革资本主义的作用,而是要靠与医疗、教育、社保有关的人们思考解决这些问题的方策。发达国家的人们享受着高价医疗、教育、社保,由此抬高了财政支出,加重了资本主义经济财政负担,而高价医疗、教育、社保为代表的高昂社会福利,正是资本主义成功的一个结果。
萨马兹对资本主义是非功过及何去何从的见解,可能代表了美国市场资本主义路线的观点。萨马兹也许没有参加2012达沃斯,但萨马兹流资本主义改革主张一定会在达沃斯与其他各种主张进行对话,进行碰撞。
我可以简单看出,对当今资本主义,富人拥护,穷人反对。在当今资本主义作用下,的确有不少穷人从无产变为有产,从有低产变为有中产,从中产变为富人。正像萨马兹所说,在近五六十年的市场资本主义发展中,成为大富人的其实少而又少。即便在大大享受到市场资本主义成功的美国,今天,25岁到54岁美国人中,6个人里有1个人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意味着没有收入,意味着不能摆脱贫穷或者沦落为贫穷。如果财富一味的向人口的1%或0.01%的人集中,创造出少数一些富翁,更多人贫穷化,这有悖于资本主义追求的公平和公正,这种不公平和不公正不可能自己得到修正,一定是制度和政策决定层要付出努力。
2012达沃斯已经谢幕,资本主义经济不会谢幕,资本主义问题不会完结,人们主张或改革各种主义的努力,可能像在世界各地不断召开的会议一样,一直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