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山：银行小微业务未必意味着高收益

　　和讯银行消息 2012年12月2日，2012年第七届21世纪亚洲金融年会在北京新云南皇冠假日酒店召开，论坛主题为“实体经济改革下的银行角色”。民生银行行长助理林云山在主题演讲中指出，小微业务未必意味着高收益，从直接的财务定价来讲，当期目前民生银行小微业务财务的直接定价收益率比大公司业务高1.2个百分点左右，大公司业务定价水平还不错，所以也就高1.2个百分点。他不赞成小微企业一定能带来高收益业务，但是按小微的流程高度的有效性，收益率有可能实现相对比较高。

　　他指出，民生银行新一届的董事会已经确定以小微业务为突破口实现民营银行业务的整体转型。他介绍了民生银行小微贷款基本做法、机构职能重大调整、业务流程及风险控制等。

　　他表示，草根经济需要草根金融服务，但并不是中大型的银行做不好小微企业业务，而且如果中大型的银行一旦流程有效，它做小微企业的业务恐怕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也会有更多的提升。

　　截止11月30日，民生银行小微贷款余额已经超过3000亿，这三年以来累计发放的数字差不多接近8000亿，目前民生银行持有小微客户超过83万户，平均单户贷款在170万左右。

　　附嘉宾发言实录：

　　林云山：大家上午好，非常感谢21世纪报道给这个机会让我们和大家沟通民生银行在小微企业的探索，我讲的题目是《支持小微企业实现银行整体转型》。

　　第一点大家知道今年民生银行新一届的董事会实现换届，新一届的董事会已经确定以小微业务为突破口实现民营银行业务的整体转型。关于小微经济对国民经济的作用，对社会就业的作用，对社会和谐的作用，我想这件事不必多说，有太多的资料证明这一点。从银行的角度来讲我们怎么看这件事，因为民生银行是从2009年开始做小微企业的业务，也非常高兴的告诉大家，截止11月30日，礼拜五，我们小微贷款余额已经超过3000亿，从这三年以来累计发放的数字差不多接近8000亿，我们也探索了一部分的经验。这一次的董事会基本确定以小微业务带动两个方案，实现整体业务转型，一个小微业务带动传统零售业务发展，第二以小微业务带动传统公司业务的发展，彻底实现民生银行未来五年业务结构、收入结构，包括盈利结构彻底转变。

　　我们做到今天余额超过3000亿，目前我们持有小微客户超过83万户，平均单户贷款在170万左右，这里面形成的社会就业是240多万人。从今年开始我们花很大的精力对小微客户进行整合，目前我们已经组建1700多的商业合作社，商业合作社覆盖小微的企业和个体工商户超过了6.5万人。在我们银行的内部发展50家的专业支行来推进这件事。未来我们的目标在2014年小微客户超过150万户，我们希望在2015年小微的客户达到200万户，我们掌握的数据可能跟刚才几位领导讲的不太一样，我们掌握的数据，中国的小微型企业以及相关的个体工商户大概是4400万户，也就是我们想奋斗在2015年基本接近达到市场份额的5%的水平。在2014年我们希望小微的贷款余额超过5000亿，这个问题不是太大，现在已经是3000亿，到今年年底是3000多，两年之内达到5000多问题不太大，问题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我们期待小微业务带动整个零售板块达到50%，如果你们关心我们的年报，历史上民生银行以传统公司业务为主的银行，75%以上是公司业务，我们未来确定的目标5年之内努力实现零售板块占营业收入的50%，彻底实现银行的业务结构转型。

　　关于民生银行的基本做法，我们大概是什么样的方式，从2009年第一年我们开始探索，每年的新增信贷资源50%直接投入小微企业。信用卡业务跟个人业务占30%，大公司业务占25%左右，在财务资源的投入上很多程度并不出于利润考虑，所以第一个是信贷与财务资源的倾斜，到2013年基本维持这种做法。

　　第二个机构职能重大调整，分行的业务转型大家如果关心民生银行发现，2006年实现公司业务的集中经营，我们银行不允许经营公司线下的风险业务。2007年年底实行大的银行事业部的改革，随着小微业务的发展，我们要求银行彻底实现业务转型。分行的公司业务如果不能带来产业链业务，不能对小微业务有拉动的传统公司银行业务不作为重点业务拓展，传统公司业务重点转向产业链。支行层面目前正在推进重大的调整，未来民生银行有三类支行，第一类小微业务为主的专业支行，第二类是传统的零售支行，不太偏重资产业务，更多偏重客户的交叉销售和综合服务层面，当然我们还会发展一种类型是社区银行。应该来讲在机构职能层面我们走在中国银行业同业的前面。

　　第三个是业务流程，在我们看来小微业务最大的经营压力是运营成本，如果一家银行的小微业务不能实现节约的运营成本，这个业务很难持续下去，可能作秀可以，但是长期作为长期运作的商业模式，如果运营成本控制层面上不能实现有效控制的话，这个是很难做到，我们也非常理解，所以业务流程方面我们做了一系列的重大调整。在我们看来中国相当大一批银行做公司业务的方式做小微企业业务，做零售板块业务，我们认为这个模式一定是无法延续的，一定是要用自己适应的模式流程来做。

　　第四件事是关于风险，小微除了运营还有风险成本，小微客观上必然有比较高的预期率，但是从损失率角度来讲不一定，过程经营压力比较大，中间的层面必须做重大的调整，我们基本可以断言，如果用的是对公风险审计的方式做这一点很难做到。其中非常重要一点引入尽职免责，我们经常讲终身追究制，终身追究制在小微领域不太适应，我们推行的是尽职免责，只要你尽职可以免责追究。还有非常重要的工厂化处理，在审批领域一定逐步推进工厂化的处理。

　　第五个我们在小微客户里面大量组建城市商业合作社，因为一家银行面对非常广泛的小微客户，如果都以捡芝麻的方式去做恐怕有问题，从银行角度来讲我们希望看到小微信贷各种不同类型的结合体，从小微企业来讲也存在抱团取暖，也存在信息共享，我们目前已经在城市范围内建城市合作社的合作平台，乃至于我们跟全国合作社的交易平台，我们希望把这个平台提供给小微客户，成为他们宣传产品，宣传他们业务的一个平台。

　　第六个我们会一路坚持以三圈产业链来推行一圈一链的合作方式，这里面有两个问题，一是效率的问题，二是成本的问题，最后还有很重要的信息对称的问题，这个对商业银行来讲是非常关键的。为了充分实现批量化、流程化和标准化的处理，我们正在大力在小微领域推电子化服务，在手机银行、自助银行，我们做的有些并不比同业更好，但是小微板块我们努力实现弯道超车。

　　第三个方面跟大家分享一下，不一定对。一是关于中大型银行能否做好小微金融，现在社会上有一个观点，草根经济需要草根金融服务，这个观点我们同意。但并不是中大型的银行做不好小微企业的业务，而且我们更认为如果中大型的银行一旦流程有效，它做小微企业的业务恐怕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也会有更多的提升。关键可能有两个，第一愿意不愿意，第二在流程控制上是否有能力能够做到，我们认为是能够做到，我们愿意为此投入更大的精力。二是我们坚持小微企业一定坚持零售业务，如果小微企业是公司业务，我们非常难以想象这个成本是多大，如何能够保证效率。所以在民生银行内部我们坚持小微企业以零售为主来做。三是关于小微企业资金平衡的问题，大家很清楚，因为中国金融资产管制的问题，对很多资金渠道做了很大的限制，在我们看来小微业务如果纯粹从单户的角度来讲是永远不可能平衡的，小微板块的资金平衡恐怕只有两条渠道来做到，第一努力拓展无贷款，增加小微企业结算，在我们目前有信贷往来客户有22万户，有信贷余额的是24万户，我无法实现这个资金板块业务平衡，前面必须扩大贷款的占比。第二个努力拓展小微背后的个人银行，一个小微背后可能有两个业主，可能有N个经济体，只有这个增加才能实现发展。小微业务是一块非常辛苦的银行业务，必须把这块做好，否则也很难做大。

　　第四个问题小微业务是否意味着高收益业务，恐怕未必，从直接的财务定价来讲，当期目前我的小微业务财务的直接定价收益率比我大公司业务高1.2个百分点左右，大公司业务定价水平还不错，所以我们也就高1.2个百分点，我讲的是财务定价。但是如果我们考虑运营成本，包括人力、系统一系列的运营成本，这个管理会计方面的收益并不是差异太大，所以大家都来说银行是因为追求高收益去做小微业务，其实这个观点是有问题的。我们非常坦率的讲，我们做的这一批客户，相当客户正常情况下无法享受商业银行现代的金融服务，而且他们原来绝大部分的资金是来自于民间借贷，民间借贷资金成本远远高于目前给它的定价。商圈非常明显的现象，一旦我们借完整个商圈的借贷水平是下降的。我们并不赞成小微企业一定能带来高收益业务，但是我们按小微的流程高度的有效性，收益率有可能实现相对比较高。我们应该是这个概念。

　　几位监管领导都走了，本来想跟他们说说，我们希望社会给我们支持，第一小微企业需要大量网点的支持，跟监管部门讲希望监管部门的审批，银行的管理，乃至小微企业合作部等等在这层面上给我们更多的支持，确实需要客户的就近服务。第二是关于小微债券的发行，去年开始已经开始审批发行小微支持债券，小微债券的发行第一确实有效解决资金来源的问题，但是小微债券募集资金贷款投放绝大部分纳入信贷规模，纳入存贷比，只是解决资金的问题，不解决信贷规模，这还是一个问题。如果仅仅解决资金的问题吸引力是非常有限的，小微债券的发行利率并不低。我们更多希望不仅能解决资金的问题，也能解决信贷规模的问题，毕竟小微客户的产品是比较单一的，跟大公司不一样，更多的需求是来自于贷款需求。如果你在一家小微企业身上大量推介非常复杂的金融产品，乃至于推介投资银行产品，我个人觉得有点疯狂。第三个是信贷资源，我们希望更多的发行小微线下的债券，小微企业本身资金平衡压力比较大，更多的发行债券，同时解决信贷资源。第四个我们希望小微形成的资产能够在理财管制上受到重视，预期做理财产品，比支持公司业务线下的大项目，这些大项目今天说是稀缺的，过了没两天说是过剩的，为什么不支持小微企业。我们认为包括很多的管制，信贷用途事前用途的控制很难做到，但是在小微、微型企业、个体工商户很难提交材料，所以我们认为像类似于这种应该做进一步的改变，也包括业务操作跟小微企业的做法都不太一致。

　　因为民生银行是一家起源于民营股东，我们发展是跟中国民营经济发展密切相关的一家银行，所以我们本身也是一个民营银行，我们17年的历程也证明了民营经济一定是大有可为。从今天来看，我们看20年前非常熟的很多世界顶级品牌的企业都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很多伟大的企业，包括华为，也包括苹果，他们当年都曾经是小微企业，都从小微企业发展起来的。我们也认为中国的小微型经济代表了中国的民生草根的力量，也代表了中国人的天道酬勤，相信大家勤劳致富传统的精神，我们也非常看好小微经济的发展，民生银行的发展也愿意与中国的小微经济共同发展。在此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民生银行，多多支持中国的小微企业。谢谢大家！

　　评：民生银行这一轮小微改革为民生未来十年发展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