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库曼斯坦风土人情那些事儿

　　土库曼斯坦是中亚西南部的一个内陆国家，人口仅600万。结束在土库曼斯坦的工作准备回国时，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究竟可以带些什么纪念品回国。我向居住在那里时间比我长的同仁打听，最终仍是无法定夺。

　　正如大家所知，土库曼斯坦的特产只有三件：阿哈尔捷金马（我国称“汗血宝马”）、手工地毯、哈密瓜。那马确实很好，在世界跑马比赛中力拔头筹的总是土库曼马，可我买不起，也无法带回来，即使能带回来，也无处放养。

　　还有那极其厚实的手工地毯，每平方米的重量远远超出其他国家的同类，而且每块地毯上的图案决不雷同，它是土库曼斯坦人民引以为豪的工艺品，堪称国宝，深得总统先生的青睐。土库曼斯坦海关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让你带着它出关的。

　　再就是那哈密瓜，虽然又大又甜，煞是好吃，可毕竟在咱们国内多的是，因此根本就不值得一带。最后，我只好怀揣当地货币——50万马纳特回了国。

　　50万，这听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它根本就不值什么钱。按照官方1比5200的汇率，50万马纳特只相当于96美元，而按照9月份商业比价1比23000的汇率，它只相当于21美元。我们在土库曼斯坦从来没有按照官方汇率去用美元兑换马纳特，一直都是让司机按照商业比价进行兑换的，所以，在平时的日常生活中，我们常驻人员只有商业汇率的概念。在土库曼斯坦首都阿什哈巴德，5000马纳特（按官方汇率约合1美元）可以乘坐公共汽车100次，可以买汽油12.5升，可以买西红柿2公斤，可以买0.5公斤重的面包2.5只，但是要想买瓶矿泉水（1.5升装），却只能买四分之一瓶！这就是土库曼斯坦令人难以置信的物价水平。

　　事无巨细，总统说了算

　　在土库曼斯坦生活或是工作时间长了，就会发现这里什么事情都是总统尼亚佐夫一人说了算。尼亚佐夫是土库曼首任总统，1990年当选，1992年连任。1994年，土库曼斯坦全民公决决定将其任期延长至2002年。1999年，土库曼斯坦大国民会议通过决议，授权尼亚佐夫“无限期行使总统权力”，于是，他成了一位终身总统。在土库曼斯坦，全国到处都张挂着总统像，各机关部委的办公大楼顶部以及办公室内、各大店铺的迎街墙面上都得悬挂或是张贴总统像，否则，大楼就不得办公，商家就不准营业。这个国家从总理到部长再到司长，关键时刻的说话和表态几乎没什么用，因为他们没有自主权，凡事得先征得总统的同意才行，否则，说了也是白说。您千万别把部长的表态当真，即使是一纸合同，也不例外。因为总统亲自出面和一家公司总裁进行地位极不对称的谈判，然后签下合同，这是常事。一次，我们跟土库曼斯坦的邮电部长约会，就因为总统没有同意，时间改了一次又一次。跟技术司司长谈项目，眼看就要签字了，还是被拖了下来，因为“上面”（总统）不同意。

　　专横到家，妇女节改期

　　在土库曼斯坦生活时间长了，你还会发现，尼亚佐夫总统每晚下班时间基本上雷打不动，总在18点左右。在他下班的所经之路（从总统府一直到总统家门口），每隔50米就有两名警察分列两边，且每天都用警车开道。尼亚佐夫自称是国家元首，同时也把国家元首称为国父。于是，老百姓在提到国家总统时就会用“我们的元首”、“我们的父亲”来代替。尼亚佐夫除了喜欢首都阿什哈巴德之外，还特别喜欢元首市，仿佛那是属于他的城市一般，许多会议也常常定在那里召开。“1月份”是一年之首，于是，尼亚佐夫规定，这一个月要被称为“元首月”。看一看土库曼族的挂历就会发现，每年的第一个月已不用“1月”来表示了，而是变成了“元首月”！全世界都知道妇女节应是每年的3月8日，可尼亚佐夫的母亲生日是3月20日，所以尼亚佐夫把每年的3月20日至22日定成了妇女节，全国放假，而3月8日则变成了一个很平常的日子。

　　生活单调，全国一份报

　　守卫总统，晕倒不下岗

　　首都阿什哈巴德市是土库曼斯坦最好的旅游城市，但景点也只有数得过来的几个：中立门、独立柱、独立公园、十马公园和国家博物馆。很有意思的是，在中立门和独立柱的尼亚佐夫金色塑像前，总是有两名军人站岗，不管天气多热，他们的头上绝不会搭有遮阳篷，并且永远保持着持枪立正的站姿。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会有一名身穿迷彩服的军人不时地看着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他便走过来用手帕给两位战士擦擦汗，然后用水壶喂他们喝水。发生战士被晒晕倒下的情况时，他就走过来采取一些临时性的急救措施，直到换岗战士到来时，晕倒的战士再迈着正步独自或是被搀扶着离开。每当看到这一情景时，游人都会发出一番议论。

　　从阿什哈巴德开车到90公里以外的地方，有一个名气很大的可供人们游泳的地下湖。这个地下湖据说是当地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发现的，那湖水不知源于哪里，也不知流向何处，只知道它冬暖夏凉，对人的身体很有益处，这常常令我们这些来访团组高兴至极。但是，地下湖的设施并不好，没有专门的更衣室，男人更衣，就进没门的卫生间，女人更衣，就躲在暗处“变戏法”。湖水散发着臭烘烘的硫磺味，湖面看得见的地方只有100平方米左右。游泳完毕，没有淋浴可以冲洗，只能带着一身的硫磺味离开地下湖。至于那味道是否真的对身体有益，不得而知。

　　投资经商，时机未成熟

　　在土库曼斯坦投资和开展贸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这是因为土库曼斯坦不过是一个口头上的市场经济国家，实际上的计划经济国家。外币不能自由兑换，有汇率也是形同虚设，就跟我们国家上世纪70-80年代时的情景差不多。“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微乎其微，“共同富裕的道路”还不知哪一年才能看得见。有一点儿国产的好东西，如质量稍微好一点的纺织品，赶紧出口，本国人在市面上压根儿就买不到，只有通过托人找关系的渠道才能弄到一点点。其实，土库曼斯坦的好东西在我们眼里不一定就真的是好东西，如他们认为化纤服装要比全棉服装好，所以化纤产品的价格要高于全棉产品的价格，这样一来，可把我们给乐坏了。土库曼斯坦人还常常以“穷得有志气”自诩，摆出“宁愿过苦日子，也决不稀罕经济援助”的架势。目前，我国在土库曼斯坦经营的正规公司不超过10家，而且做的全是我国政府对该国的经援项目，如油气开发、打井、建缫丝厂等，可这些公司的负责人却只能在这里连续待3个月时间，然后必须出国一次方能重新进来，让大家觉得不可思议。与哪一个国家开展贸易，开展什么样的贸易，全由总统一人权衡定夺。石油和天然气只能卖给美国、乌克兰和俄罗斯，电信行业只能跟德国、中国合作，建筑业包给了土耳其……

　　治安环境，好得了不得

　　土库曼斯坦真的是一个穿着很土、生活很苦、办事很慢的国家。要想在这里有所作为，必须“不言土、不畏苦、不嫌慢”才行。不过，话又得说回来，与独联体其他国家相比，土库曼斯坦的治安环境倒是出奇得好，我们在那儿从未听到过打砸抢事情的发生。那里也很安静，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基本上听不到人们大嗓门的说话声，更不用说骂街声了，当然，每天早晨会听到公鸡的叫声。周末，我们从住处的楼上往街上看，视野内不会超过10辆汽车，也不会超过10个行人。阿什哈巴德的地面十分干净，清洁工每天早晨4点钟就开始打扫，到晚上8点多钟还可见到他们清理绿岛的情景，因此，在土库曼斯坦生活和工作，皮鞋10天不擦保证一点儿问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