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金融风险史

郑磊 原创 | 2015-12-30 08:16 | 收藏 | 投票

郑磊 

 

1、本书内容和目标读者

生活中随时需要做出选择。在求职面试时,你可以对所提问题给出简单而令人愉快的回答,也可以慷慨激昂地陈述你将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价值。在聚会上,你可以循规蹈矩地着装,举止彬彬有礼,也可以放荡不羁,穿着和举止为你赢得最大的戏剧效果。在打篮球比赛时,你可以直接投球,也可以将球传给队友,在最佳位置投入一个高分球。你可以漫不经心地从一个长相搞笑的陌生人面前走过,也可以和他闲扯两句或者做个鬼脸。所有这些选择都会有风险。

就拿打篮球比赛来说吧,每个球队都有教练。如果球队在比赛快结束时已经领先对手,教练将会给出建议。如果是进攻,就要尽量拖时间,提高投球命中率;如果是防守,别人对手轻易得到投球机会,不要犯规。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这种打法可以将结果的变动降到最小,这样才会对已经领先的球队是有利的。比分落后的球队得争取多投中几个三分球,在防守上必须更加积极主动地抢回主动权。他们不用担心犯规,因为只有那样做才可能在比赛结束之前多得几分。他们想尽可能最大程度地改变比赛结果。

如果你不熟悉篮球比赛也没关系,同样的想法实际上适用于各种竞技运动。比分领先的球员或球队都希望把风险降到最小,而对手却想把它做到最大。打垒球时,比分领先的投球手投了几个好球,如果他们球队比分落后,他就会在三垒投出慢速球。在英式足球赛上领先的球队,就会尝试控制住球并收缩防线;而落后的球队则拼命进攻。曲棍球比赛时落后的球队有时甚至会去强拉守门员。橄榄球赛上的领先球队会把球控制在中场,采取守势,而对方球队则猛烈冲击并且抛出长传球。

求职面试时的简短和安全的答复表明你认为自己有可能得到这个工作,而且不想搞砸。但如果你距离被接纳还有相当差距的话,也许这个时候正应该做个长篇大论的剖白。要参加一个工作性质的没意思却又不得不去的派对时,你该怎么做呢?深蓝色西服套装,尽可能少开口,要说就谈谈天气,不要饮酒,早一点告辞离开。但是如果你想享受轻松聚会,欢度快乐时光,也许想改变自己的生活呢?那就别束缚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而在你朝一个陌生人做鬼脸之前,问问自己,是否很寂寞无聊,想寻找新的探险,亦或者你的生活已经足够精彩和复杂,你更需要的是心境平和和安静,而不是一个新朋友?

风险就是你为了达成一个目标而必须加以测量的东西。它本身并没有好坏之分。这就是我在这本书里采用的“风险”一词的含义。将它与篮球运动员打球时受伤的“风险”做个比较,我会用“危险”而不是“风险”这个词。根据限制条件,必须将危险降低到最小。在比赛时,我们并不想要那么多护垫,那样会不好玩,或者成本太高了。所以我们并不试图将危险降低到零,但也不会“铤而走险”;我们不会任凭危险变大。

和危险对立的好的一面就是一个“机遇”,比如垒球赛中,投球手碰到了一个无安打赛局。这种机会是如此少见,球队经理一般总会不惜一切抓住这个机会,哪怕投球手已经很疲劳或是候补投手,都能有很大概率赢得比赛。

风险、危险和机会

有三种测试方法可以判定某件事是风险,而不是危险或是机会:

1、              风险具有双面性,你既可能赢,也可能输。危险和机会都只有一面,如果你在踢足球时突然受伤的话,这极不可能变成一件好事。

2、              危险和机会通常是不可测量的,如果是可以测量的,那么使用的单位也和我们日常做决策所用的完全不同。我们不能说打碎的锁骨值多少分,扭伤两个踝骨是否会比断了一根手指较好或更糟。无法用金钱衡量打破一项纪录或取得冠军的荣耀。而风险却是可以度量的。为了控制不确定性,我们需要用某种方法,为收益和损失给出相应的数值。

3、              危险和机会通常来自大自然,我们只要有限的能力去控制它们。风险总是指向人们的互动,风险水平受到我们的控制,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它们应该是其他人的风险,而对我们来说,就是生活中的事实。

这个区别并非来自不确定性本身。如何处理它们,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例如,全美赛车协会(NASCAR)被指责修改规则,在统计每年严重碰撞事件的数量上做了手脚:其公布的最好数字仍处于危险和触犯法律的边缘,但还没大到危及大家喜爱的赛车手人身安全,也不足以启动安全立法。我对这一指控是否属实并无意见。如果是真的,那么意味着NASCAR正在把大多数人视为危险的事情,当作风险来处理。这可能是不道德的,但并非没有逻辑或非理性的做法。

一些求职者会把每个提问当作危险处理,小心地试探有无陷阱,为了避免犯错而给出尽可能少的回答。他们很少人会被雇佣。而另一些人则把每个问题都当作作秀或吹牛的一个好机会,这些人从不会被聘用。一些人本应开心地去参加派对,穿着和吃饭的方式就像是参加一场葬礼一样小心翼翼,他们将遭遇尴尬的危险放大到了超出理性判断风险的程度。而另一些人则把葬礼当成了派对,寻找本不存在的机会。

另一个将风险和危险混淆的例子是福特汽车公司曾经发出的那份著名的备忘录[1],上面写道,公司为福特斑马(Pinto)车主因追尾事故而被烧死的诉讼案支付的赔偿金,少于为每辆Pinto车的邮箱加价值10美元防护器件的总成本。这个故事尽管有很多人相信,其实是扭曲了事实,福特公司在做这类决定时是无辜的。我提到这件事,只是想强调风险和危险之间的差别,是由旁观者说了算的。

 

(译作节选)



[1] 译者注:Pinto是福特公司1970年代出产的一种小型车,一度非常流行。但是福特发现车后部的油箱存在安全问题,碰撞时油箱会爆炸,并导致乘车人烧伤或死亡。1978810日,一辆福特Pinto在印第安那州公路上,由于车尾被撞,导致油箱爆炸,车上的三名少女当场死亡。在法庭调查时发现福特公司曾经有一份备忘录写着经过成本收益分析,为这种油箱增加安全防护所获得的收益并不值得他们在每辆车上花费10美元。福特因此没有更改Pinto的设计,在几次遭到起诉和刑事指控后(福特最终并没有被判有罪),福特在1978年召回了150万辆Pinto,并对油箱添加了额外的结构以保证Pinto不会起火。本书作者认为福特公司是无辜的,这是一家之言,仅供参考。

个人简介
首席经济学家,香港中文大学(深圳)SFI客座教授,行为经济学者,创新发展,金融投资专家,南开大学经济学博士,荷兰maastricht管理学院mba,兰州大学数学学士 email:prophd@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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