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手”与“自然三分配”

臧东峰 原创 | 2019-02-13 19:45 | 收藏 | 投票

     “看不见的手”是一个大家所熟知的经济学概念,意思是指在私有制基础上,每个人在参与经济的过程中只考虑自己的私利,但是,通过社会分工和市场的作用,却会带来社会(或国家)的富裕。其中,自由的价格机制是其核心,通过配置资源和分配商品与劳务,企业家获得利润,工人获得由竞争的劳动力供给所决定的工资,土地所有者获得地租。政府不需要干预经济活动,供给自动地创造需求,储蓄与投资保持平衡,通过自由竞争,整个经济体系达到一般均衡。其实,亚当.斯密所说的“看不见的手”,更多的是强调市场对于社会财富增长的正面作用,揭示了自由放任的市场经济中所存在的一个悖论,也即是说,每个人在纯粹追求个人私利的同时,却会带来利他的结果,从而有利于社会财富生产的增长。

关于“看不见的手”,在学界一直是存在争议的,因为个人在追求私利的同时,既会对社会财富生产的增长产生正面作用,也会对社会财富生产的增长产生负面作用,甚至有人认为,“看不见的手”已经沦为一只肮脏之手。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也可以认为市场就是一个博弈场,博弈论中著名的“囚徒困境”,已经向我们揭示了,在每个人各自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目的之下,有可能会形成每个人最终获得利益最小化这样一个结果。

在此,我们不是为了参与这场争论,而是为了探究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追求个人利益实现与社会整体利益增进之间的一致性和相悖性,来展开一些讨论,从而得到一些新的认识。

通过之前章节的论述,我们已经知道,通过人类劳动所生产的社会总财富,最终都可以划分为一般劳动力的自然工资、自然资源租金和创新租金这三个部分。这三个部分的划分,并不是参与市场的人们有意而为之,而是通过人们在商品交换的实践中自然形成的,其核心在于交换基础及其结果的公平性,这种公平性是通过市场价格机制来表现的。

通过之前章节的论述,我们还知道,在抛开自然资源绝对租金和绝对资本租金的波动影响的情况下,自然资源租金和创新租金不会对不同商品之间的交换比例发生影响,因为不同商品之间交换比例的基础是一般劳动力的自然工资。如果没有自然资源租金,那么就没有一般劳动力之间的同等劳动力付出取得同等收入的公平分配,因为在不同品级自然资源的基础上,同等劳动力付出所生产的社会财富量是存在差异的,而这差异所形成的收益,在劳动力自由流动的情况下,不应该直接归属于任何的具体劳作者,否则就会造成一般劳动力之间的分配不公。对于不同市场交换主体(包括个人)来说,相同投入条件下,人们对于由不同品级自然资源所形成的收益差,也不会通过交换的形式白白赠予对方,而是会在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过程中据为己有,因为不将这部分收益差据为己有,就是不公平的商品交换。对于创新租金,其来源在于一般劳动力的“额外劳动”,在劳动过程中,某些“具有灵性”劳动力悟性较高,有了新发现、制造出新的生产工具、形成了新的生产组织方式、方法等,当然,在现代社会,这更多地表现为科学技术的进步和生产技术与工艺的改进以及制度创新等(需要明确的是,并不是参与了科研或生产技术与工艺的改进等创新活动的科研者或技术人员都是创新者,真正的创新者仅仅是是指新发现、新创意、新理论的原创者),之所以称之为额外劳动,是因为创新性的劳动付出与一般性劳动的付出量多少没有必然关系,创新性的劳动付出量与其劳动工资(或报酬)之间也没有必然的一一对应关系。资本利润的实质是资本参与了创新租金的分享,在创新者与资本之间,资本具有主导的分享地位,资本往往会分享创新租金的全部或绝大部分。无论是创新者或资本所分享的创新租金所获得的利益,都不会通过市场公平交换的方式而转移出去,如果通过交换的方式将这部分利益转移出去了,那么就不是“公平的交换”。

让我们再回过头来思考“看不见的手”。在市场机制下,通过价格的自由浮动进行资源配置和商品与劳务的分配,资本获得利润、工人获得工资、土地所有者获得地租,这与“通过人类劳动所生产的社会总财富,最终都可以划分为一般劳动力的自然工资、自然资源租金和创新租金这三个部分”所体现的分配结果是极其相似的,所不同的是,财富价值的“自然三分配”把资本利润和工人工资中的灵性报酬部分合并后而称之为创新租金,工人工资扣除灵性报酬部分之后的余额称之为一般劳动力的自然工资,而传统的“地租”概念则与自然资源租金基本重合。作为市场用于资源配置和商品与劳务分配的基本手段,即“价格(或不同商品之间的交换比例)”问题,财富价值论明确论证了某商品的价格是由生产(或经营)该商品所耗费的(或视同耗费)一般劳动力的自然工资为基础的,而不是将价格问题进行简单归结为供、需平衡决定的描述性论证,这样,“看不见的手”也就清晰可见了。

市场经济条件下,在追求个人利益的实现过程中,有些行为可以增进社会的财富生产,有些行为会减少社会的财富生产,也有一些行为对于社会财富生产的增减不产生影响,即追求个人利益实现与社会整体利益增进之间存在一致性和相悖性及无关性,并不仅仅只是对社会财富生产的增进产生正向作用。

在此,暂不考虑社会贫富分化等“善或恶”的道德问题,既然商品经济或市场经济的财富生产存在“自然三分配”,而且这“自然三分配”又是市场经济(或商品经济)条件下,不同商品之间得以公平交换的基础,是市场经济(或商品经济)得以正常运转的自然而然所形成的的分配秩序,如果没有这“自然三分配”的分配秩序,那么市场也就失去了其自发配置资源的基础性功能。

在完全竞争的同一市场体系中,无论一般劳动力的自然工资是增长了还是下降了,都不会影响不同商品之间的交换比例,因此,在该市场恒久稳定的正常运转过程中,不需要考虑价格问题对于社会财富生产的影响。但是,在社会财富迅速增长期和社会财富增长停滞期以及衰退期等不同时期,一般劳动力的实际工资并不总是恒等于其自然工资,如果假定一般劳动力的实际工资恒等于自身简单再生产所需要耗费的社会财富量,那么就将会不符合市场运行的实际情形,只有社会财富增长的停滞期,一般劳动力的实际工资才会大致等于自身简单再生产所需要耗费的社会财富量。

在社会财富生产的迅速增长期,由于社会财富生产规模的持续扩大,需要相应的大量新增就业人口,而就业人口的增加需要相应地增加一般劳动力的自然工资并使之大于自身简单再生产所需要耗费的社会财富量,此时,居于优势地位的资本经营者如果压制一般劳动力自然工资的合理增长,那么就会导致社会财富生产规模持续扩大所需要的劳动力供给不足,从而阻碍社会财富生产规模的持续扩大和社会财富生产的增长。虽然对于单个资本经营者来说,压制工人工资的增长,可以使其获得更高的直接收益,但是,劳动力供给不足的现实,不仅不会允许单个经营资本这样做,反而会迫使经营资本提高被雇佣劳动力的工资水平,,不仅扩大生产规模的资本经营者需要提高工人工资,而且会间接促使其他资本经营者被动提高工人工资,从而使得一般劳动力的实际工资水平得到提高,但是,这种被动的提高往往会在劳动力供给缺口闭合时,将一般劳动力的实际工资重新拉回到等于自身简单再生产所需耗费的社会财富量的状态,并且后续劳动力供给的充足也为资本经营者继续压低工人工资并使之低于其自身简单再生产所需耗费的社会财富量提供了条件,在一般劳动力的实际工资水平低于其自身简单再生产所需耗费的社会财富量的情况下,一般工人阶层的生活必然会恶化。在社会财富生产的衰退期,如果资本经营者不降低工人工资,那么绝大部分不具有创新竞争优势的资本就会亏损,甚至会出现破产或倒闭,在这种情况下,就会导致一般劳动力的实际工资被迫降低。特别是发生过剩性的经济危机时,一方面是相对过剩的或积压的大量商品,另一方面是一般劳动力的实际工资被迫降低而导致的购买力降低,两相背离的情况下,更是会加剧经济危机对于社会财富生产的破坏性。在社会财富生产出现由过剩性所导致的危急性萎缩的情况下,更严重的问题在于大量社会失业所带来的社会问题,而不是仅仅在于压低了一般劳动力的实际工资所带来的一般工人阶层的生活水平降低问题。

问题的根源不在于市场“自然三分配”的分配秩序本身出现了问题,而在于分配各方的主被动地位对于分配结果的影响超越了社会再生产正常循环所允许的边界。周期性的经济危机往往伴随着社会创新活跃度及其运用的活跃周期,我们不否认存在这种现象,但是,社会创新运用活跃期的变化并不必然会导致周期性的经济危机,如果资本不压低一般劳动力的实际工资并使之低于其自身简单再生产所需耗费的社会财富量,那么,即使发生社会财富生产的萎缩,也不会导致整个社会过剩性的严重经济危机。

农业社会不会发生过剩性的严重经济危机,而只会发生短缺性的严重经济危机。在靠天吃饭的情况下,遇到大的灾荒而导致粮食生产的歉收,往往会出现大量饥民饿死的现象,此时,不是因为社会上粮食总蓄积量不够而导致许多的劳动力及其家属必然会饿死,而是因为这些一般劳动家庭没有蓄积来抵御饥荒,而造成这些一般劳动家庭没有蓄积的根源之一,在于地主在收取地租的时候往往只会留给租佃者或雇工供其人口简单再生产所需要的财富量,纯粹的农民在维持简单的生活之后很难结余粮食而形成蓄积,即便一般劳动家庭在社会生产出现迅速增长的时期而形成蓄积,也往往会因为逐渐形成新增的人口而耗费殆尽,因此,一旦出现天灾人祸,就不免出现家破人亡的局面。

进入工业社会之后,由于资本主义的兴起,社会生产得到了迅速的发展,除了战争的原因之外,反复发生的一般都是过剩性的严重经济危机,而不再发生短缺性的严重经济危机。其实,无论是资本主义过剩性的严重经济危机,还是农业社会短缺性的严重经济危机,虽然表现形式不同,但就其根源来说都是一致的。无论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工人,还是农业社会的无地农民,在“自然三分配”的分配秩序之下,其一般劳动力的收入都会只能够等于一般劳动力的自然工资,当一般劳动力的收入远低于其自然工资时,就会爆发严重的经济危机,所不同的是,农业社会无地农民的收入远低于其自然工资的原因,往往是因为大的天灾或人祸(战争),而资本主义一般劳动力的收入远低于其自然工资往往是因为社会再生产的正常循环过程被打断。由于一般劳动者阶层难于形成积蓄,当出现大部分资本在正常生产经营的情况下,出现产出不足以弥补支出的状况,为了维持生存,这些资本经营者将被迫压产、裁员,甚至是压低工人工资,而这样做的结果,并不能迅速消化掉相对过剩或积压的大量商品,反而会使得社会消费能力迅速降低,并进一步加剧社会财富生产的相对过剩,进而形成恶性循环。比如社会等待消费的商品蓄积量为15千亿美元,而实际的消费能力只有8千亿美元,如果压产、裁员影响新增财富和消费能力均为3千亿,那么就会变为社会等待消费的商品蓄积量为12千亿美元,而实际的消费能力只有5千亿美元,可见,应对相对过剩的经济危机不能够通过压产、裁员的方式来解决,至于压低工人工资的办法就更不可取了。

过剩性的经济危机,原因在于“自然三分配”的市场分配过程中,新增社会财富的分配出现了过于畸形,而出现分配畸形的根源不在于资本的利润,也不在于一般劳动力的自然工资本身(如果谈责任的话,也是工资太低了),而在于自然资源租金的过于膨胀。

在“自然三分配”的分配秩序之下,自然资源所有者居于主导地位、资本所有者居于次要地位,一般劳动力则居于从属地位。在社会财富生产能力不断发展的情况下,只要某项创新的创新租金出现消逝,那么相应的新增加的社会财富除了用于新增的一般劳动力的自然工资和新增的资本维持之外,余下的部分会全部转化为自然资源租金,并且自然资源租金所分得的社会财富生产的剩余总份额越来越大。特别是在社会创新运用活跃期的末段,随着大量创新租金的消逝而迅速转化为自然资源租金,大量新增投资出现无利可图的情况下,极易形成与社会再生产循环不相称地社会财富的额外过量结余,从而引发过剩性的经济危机,这或许是有些经济学家把创新行为当做引发经济危机的重要原因的理由之一,因为的确有些经济危机的发生与社会创新周期相关。

需要明确的是,在不存在创新租金或没有任何资本经营存在创新竞争优势,在社会创新及其运用停滞的假定条件下,由于没有创新租金可供资本来分享而获得利润,因此,这个完全竞争的经济体在达到最大化财富生产时,其社会资本利润率为零,其社会一般劳动力的自然工资会等于维持其简单再生产的财富量,也即是说,这个社会的资本循环会划分为两个部分,一是用于维持生产本身的简单再生产式的财富自循环,二是在简单再生产式的财富自循环基础之上,会向生产本身的简单再循环之外输出自然资源租金这一部分社会财富,对于这一部分社会财富,如果自然资源租金受益者不能够将其耗费掉,那么就必然会带来社会财富的额外结余,当这部分额外结余的社会财富量不断增大时,就会通过市场影响到这个经济体最大化财富生产时的简单再生产式的财富自循环。特别是在实际财富与虚拟财富(货币)互动的情况下,由自然资源租金所形成的额外财富结余,更多地表现为货币或者以黄金贵重品的形式存在,而对应的额外实际财富结余则是以存货等一般商品的形式存在于社会再生产循环过程中的各环节,使得流通中的商品与货币的对应比例发生变化,从而引起物价的下降,进而引起社会简单再生产式的财富自循环体系出现资本生产经营的入不敷出(以货币形式表现的资本亏蚀),由于财富生产的边际均衡值的动态收缩而导致社会财富生产的规模相应收缩,并最终导致社会资本的萎缩和一般劳动力的实际工资水平被压缩,而出现社会财富生产的恶性循环式的衰退。

而在假定各种自然资源完全无差异,不存在自然资源租金的情况下,那么在一个完全竞争的经济体内部,一些具有创新竞争优势的企业(或资本)将会因为可以分享到创新租金而获得相应的利润,而一些不具有创新竞争优势的企业(或资本)将会因为不能够分享到创新租金而不能获得利润,由于资本的逐利性,具有创新竞争优势的企业(或资本)所获的利润,除了用于资本利得者的增加消费或生活水平的改善之外,会将多余的收益用于再投资以扩大资本投资的规模,会增加社会财富的生产,而使得社会再生产循环的财富生产量或规模扩大,而不具有创新竞争优势的企业(或资本),由于没有多余利润可使资本利得者增加消费或生活水平得到改善,也无法扩大投资或根本就没有追加投资的必要,所以不会影响到社会再生产循环的财富量或规模出现变化,对于这样一个完全竞争的经济体来说,具有创新竞争优势的企业(或资本)会随着相应生产的范围扩大至整个市场和创新资金的消逝,而不再具有创新竞争优势,同时,一些新的具有创新竞争优势的企业(或资本)又会诞生,如此反复,整个经济体的经济总量或财富生产将会因之而此起彼伏并不断的增长,在这个过程中,很难出现与社会再生产循环不相称地社会财富的额外过量结余(不排除有影响),而这个经济体也很难出现大衰退式的经济危机。

可见,过剩性的经济危机,直接原因在于市场分配过程中所导致的与社会再生产循环不相称地社会财富的额外过量结余,主要的根本原因在于“自然三分配”中,自然资源租金所形成的社会财富的额外过量结余,而根除这种过剩性经济危机的良方,就是防止出现影响社会再生产循环的社会财富的额外过量结余。

与早期资本主义过剩性的经济危机不同,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经济危机的发生,更多地表现为“金融危机”,虽然在形式上发生了变化,并且出现了一些新特点,但是就其实质来说,依然在于市场分配过程中所导致的与社会再生产循环不相称地社会财富的额外过量结余。对于影响社会再生产循环的社会财富额外过量结余,如果不存在实际财富与虚拟财富的分离,即是不存在货币等形式的虚拟财富,所有的财富都以实际财富的形式存在的情况下,那么这部分社会财富额外过量结余就只能够自然损毁或者以其他方式耗费或毁损,就不能够对社会再生产循环发生重大影响;但是,在实际财富与虚拟财富并行与分离的情况下,由于社会财富的额外过量结余会以存货的形式存在于社会再生产循环过程的各个环节并形成过量的社会投资,相对应的财富耗费权则会以虚拟财富的形式存在于一部分富裕者手中,形成过量的社会储蓄,当这些富裕者不能够消费掉或者是用于追求越来越多的财富享有权时,就会使得过量的社会储蓄越积越大,也会使得影响社会再生产循环的社会财富额外过量结余越积越多,从而引发过剩性的严重经济危机。

现代市场的交易对象,已不限于单纯的商品和劳务交易,而是将交易范围扩展至技术及服务、信息及服务等直接为社会财富生产服务的领域之外,甚至是货币资金本身也成为了交易对象,特别是随着金融市场的不断繁荣,大量层出不穷的金融工具及其衍生品的交易金额已经远远超过了实体经济交易额,全球金融资产与名义GDP之比在2010年就已经超过了一比三;其实,在完全市场竞争的假定条件下,从理论上来说,一切交易都是等价的交易和互利的交易,也就是说,交易本身并不能够给交易双方带来任何差异性收益,但是,交易行为同时也是寻租行为或社会再分配的一种表现形式,因为等价交易之后的结果,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引起交易各方的财富价值量享有权发生变化;对于传统商品市场中单纯的商品和劳务交易,其寻租空间是狭窄的,但是,现代市场经济中的信息、技术、货币、金融工具及其衍生品的交易,其寻租空间却是宽阔的,不仅将自然资源租金和创新租金作为交易对象,而且通过将其后续预期收益资本化的形式,依据其形成的资产价格进行交易,相比较于“自然三分配”,不仅是 “自然三分配”的杠杆式放大版,而且是实体经济波动的杠杆式放大版,同时从实体经济抽取大量资金用于维持所谓的资产价格,其对社会分配的影响更加巨大,也更加复杂,使得社会财富的分配更加容易形成影响社会再生产循环的社会财富额外过量结余的畸形状态,使得经济危机的发生更为频繁,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对于经济危机的有效干预无非是向实体经济注入更多的货币以维持社会再生产循环的相对稳定以及通过政府采购和发放失业救济金的形式以消化影响社会再生产循环的社会财富的额外过量结余。而这又带来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基础货币的增长远远超过GDP的增长率,也远远超过社会实际财富存量的增长率,出现影响社会再生产循环的社会财富额外过量结余与消解社会财富额外过量结余的财政税收政策以及货币政策之间形成拉锯战,一方面社会财富额外过量结余不断生成和增加,另一方面政府通过干预不断予以消解,而其结果就是基础货币的投放不断增加,除了将其中一部分用于维持和提高所谓的资产价格之外,剩余的部分将必然会作用于实体经济的物价而引起通过膨胀,而通货膨胀具有鼓励低效率企业与压制高效率企业的作用,这或许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历次经济危机过后出现经济长期滞涨的主要原因。

贸易行为本身虽然是寻租行为,但是这种寻租行为只不过是自然寻租,国际贸易也只不过是国际间的自然寻租。国际间贸易产生的自然寻租收益,人们通常认为,其来源主要的是来自于不同国家之间劳动效率的差异,即不同国家间劳动力的成本差异,通过成本的比较优势,输出本国相对成本更低的产品(或服务)和输入本国相对成本更高的产品(或服务)而获得贸易差价。国际贸易不仅会给直接参与的资本带来收益,而且对于参与贸易的国家所带来的益处,甚至可以高于直接参与国际贸易的资本本身所获得的贸易差价收益,同时,在国内财富生产过程中,短缺的资源或者是超越配比关系的多余资源,可以通过贸易的形式因输入而增加或者是因输出而减少。然而,国际间贸易差价收益的来源形成因素,远比国际贸易本身要复杂得多,如果某个国家醉心于在国际贸易中获取某些落后产业的比较优势差价收益,单纯支持发展这些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而忽视不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那么这个国家在国际贸易中的地位就将越来越低;反之,如果某个国家支持创新及其成果的运用,尽力提高本国的整体劳动效率,即便不支持发展某些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其在国际贸易中的地位也将会越来越高。

个人简介
到目前为止,经济学还没有成为一门真正的科学,对这门学问的各种研究结论就如同“盲人摸象”,我现在所做的工作,就是将经济学变成为一门真正的科学。“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对于一个没有机会成为经济学科班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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