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业观察与行动建议：社会组织介入乡村的路径
原创 黄亚军 广东绿耕城乡互助社
01
为什么会有这份观察报告？
这是绿耕内部学习同行伙伴案例的产出之一。向同行伙伴学习，最初的动力来自于我们自身碰到了一些挑战，想做一些调整。绿耕扎进乡村近20年，向来坚持驻村工作，但这几年因着内外形势的变化，我们希望发展更为丰富的介入乡村的策略。因此，我们对一些接触过的、觉得有代表性的农村发展领域项目进行了初步分析，并尝试定位绿耕介入乡村的策略与路径。
将此报告整理出来的直接动力，则来自中国扶贫基金会2019年推出的“美好乡村”项目案例研究。我们在受托进行项目调研时，拜访了更多在乡村工作的伙伴，既刺激到绿耕内部的学习，也想到这学习或许也可以给同行伙伴带来一些刺激，于是整理出来跟同行伙伴分享。所以，这份报告也算“美好乡村”案例研究项目的副产品。当然文责在我们。
文中所涉及到的项目案例，对绿耕来说都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我们仅根据自身的学习目的和设定的框架，进行选取和初步分析，不涉评价。在此也谨向各同行机构和伙伴致敬。所呈现的项目信息来自项目的传播文案，及我们过去的接触所得。如有不当之处，请伙伴们谅解。
02
本报告尝试回应的问题
简而言之，希望能够讨论三个问题：
1.社会组织介入乡村的常见路径有哪些？
2.选择介入路径时要考虑的关键问题是什么？
3.作为一个尝试的案例，绿耕的策略和路径探索？
既然是行业观察，就希望初步梳理同行伙伴在介入乡村时所采取的常见策略是什么，不同的策略和路径可能会碰到的优势和挑战是什么。但限于我们的视野，这只能是一个非常局限、初步的扫描。而我们看重的是，通过这些观察，我们能够初步得出一个框架，知道在选择策略和路径时有哪些关键问题一定要考虑。最后，其实是回到绿耕自身，呈现绿耕在策略和路径探索上有哪些原则和突破。希望能以绿耕为例，给伙伴们"安利"一条路，看看有没有伙伴们能一起走下去。
03
路径选择的考量因素
关注乡村、介入乡村的社会组织，都有自己关于乡村的理解和愿景，也选择了不同的介入策略和路径。但不管介入到乡村的哪个细分领域，从本质上来说，其策略和路径都要回答这几个问题，也是策略和路径选择的关键考量。
1.需求
社会组织介入乡村的路径，是否确认了需求的现实性，能否保障村庄对需求的有效表达、社会组织对需求的有效回应？需求往往是社会组织介入乡村的切入点，是路的起点，可能会导向一个更为宏大的愿景。如果对起点的把握不够全面和准确，可能就会走很多弯路。
1.1.需求的现实性。需求无法讨论是否真实，要考虑的是它是否是现实的，被认知到的、有紧迫性的。有时候，从社会组织的角度看到的需求，村民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或者根本就不觉得那些东西值得关注，那么社会组织可能就得调整策略：要么再去理解乡村的需求，要么加强意识转化的工作。同时，村民有一些很现实的需求，社会组织也无法回避：要么承认自己无法回应、让村民调整期待，要么调整介入策略、撸起袖子一起干。
1.2.村庄对需求的有效表达。社会组织介入乡村的路径，也是一条信息双向流动的路，这条路是否能够让村庄有效地表达自己的需求？社会组织知道村庄的动态吗？知道村民在想什么吗？很多时候，村庄无法表达自己的需求，只能等社会组织进村调研、被动表达；或者，社会组织在这条路上也有意无意地建立起了多层级沟通的机制，信息自下而上地传达、层层过滤/损耗，到社会组织决策者那里的时候，已经滞后、简化、走样了。时间一长，这条路就走不通了，社会组织介入的成效也会大打折扣。
1.3.社会组织对需求的有效回应。对需求的回应，是介入路径很重要的内容。村庄的需求表达出来，长期得不到正面的、有效的回应，村庄跟社会组织的心就走不到一起。对很多社会组织来说，无法有效回应需求也意味着项目是失败的。而且，两边对接不上，也意味着路径缺乏有力的支点，社会组织与乡村就会陷入表层的互动，互相配合、各取所需。
2.愿景
社会组织关于乡村的愿景是什么？社会组织所选择的介入路径，能否让各层面共同行动的伙伴认同和支持此愿景，并共同行动？
2.1.社会组织关于乡村的理解和愿景。每个组织都有自己的理解，但可能并不是所有组织都清晰自己的理解。社会组织的行动背后一定有假设，涉及对乡村现状的理解和研判、关于介入成效和乡村未来的期待。只是这些理解和期待并非不言自明的。梳理组织本身对乡村的理解和愿景，是一项很容易被忽略的基本功。
2.2.行动伙伴对愿景的认同和支持。社会组织关于乡村的愿景要落地，需要所有卷入行动的伙伴都能理解、认同和支持这个愿景。这些行动伙伴既包括资助方，也包括当地各层级的伙伴（基层政府部门、村两委、村民等），当然还有社会组织自身的工作团队。一个项目是所有行动伙伴共创、甚至角力的结果，但这结果却并不一定能与社会组织的愿景相呼应，项目有走样的风险。这也是很多项目会专门对行动伙伴做能力建设的原因。
3.资源
任何路径要打通，都有成本。社会组织介入乡村的路径需要什么样的资源才能落地？如何控制成本？选不同的路，需要不同的资源（不仅仅是资金）。绿耕要采取驻村模式，就得解决驻村同事的人工成本，而这种工作模式辐射的范围有限，所以实际成本是挺高的。
4.变量控制
这条路径的关键变量是什么？如何控制变量？从上面的分析来看，行动伙伴是项目落地时常见的关键变量之一。很多项目落地，会选择靠乡村的里A群体去保障B群体的利益，如果这个项目没有对A群体进行能力建设的目标，那实际上就是拐了个弯，A群体实际上会变成一个很关键的变量。比如，“新1001夜”睡前故事项目落地后，学校就是关键变量之一：学校是否按时播放睡前故事、是否能解决硬件和软件层面的小问题，很大程度上影响了项目成效。而歌路营控制变量的方法之一，就是进入学校的真实情境、理解和解决学校老师碰到的真实问题，标准化、让技术层面都可控，降低技术门槛、让任何人都懂操作。
建立这样一个思考的框架后，接下来我们对一些同行伙伴的项目进行简要分析，并阐释处于不同位置社会组织会选择什么样的介入路径，每条路径在上述几个方面又呈现出怎样的特点。在分析之后，再回头来看处理上述几个因素时的原则。
04
行业观察：社会组织介入乡村的不同路径
为了便于分析，依据社会组织及其开展的项目所处的不同位置，我们做了一个粗略的划分：将项目直接落在村庄、进村面向村民开展工作的项目，称为“介入性项目”，常见的有社工服务、社区发展等项目，一般由社工机构、农发组织来实施；通过支持各级社会组织或村庄“代理人”、项目工作主要发生在村庄之外的项目，称为“支持性项目”，常见的有县域社会组织支持、乡村领袖人才培养等项目，一般由基金会、枢纽型组织来实施。
需要说明的是：首先，这并非一个严谨的划分，只是为了本报告分析方便；其次，项目的状态会有流动和变化，比如前期的介入性项目到了后期可能转变为支持性项目，因此下文的分析都只是就目前的组织/项目状态而言；最后，同一个社会组织可能会有多个不同状态的乡村项目，因此，以下大多以“项目”为单位来进行分析。
从现实情况来看，虽然介入乡村的社会组织及相关项目所处的位置不同，但基本上都可以归纳到下面的简单链条中：
在社会组织介入乡村的路径（如图所示“社会组织——乡村”）中，社会组织及其项目本身有不同的定位，如上所述，在此区分为"支持性组织/项目"和"介入性组织/项目"；当社会组织的项目落地，或者直接面对村民，通过村两委或学校，或者通过乡村骨干与自组织。因此，就有了不同的路径。
1.介入性组织/项目的路径分析
1.1.介入性组织/项目—乡村
1.1.1.路径描述：社会组织直接进入村庄开展服务，按人群、议题等形成不同的细分领域或服务板块，往往是回应非常具体的问题和需求
1.1.2.参考组织/项目：常见社工机构
1.1.3.路径特点：
针对具体需求，在乡村社区范围内一般能有效地回应
愿景一般就是解决相应的社会问题，以此为基础也能够凝聚相应的社会资源
资源单向进入乡村，即所谓“输血”，面临项目可持续的挑战，覆盖面有限
社会组织的工作团队是主要变量，比较好控制，一般通过培训提升团队的实操能力和工作成就感
1.2.介入性组织/项目—学校/村两委—乡村
1.2.1.路径描述：社会组织依托现有体制力量介入乡村，学校/村两委是紧密的项目合作伙伴，一般会大范围落地
1.2.2.参考组织/项目：“新1001夜”睡前故事项目、一些老牌的国际组织
1.2.3.路径特点：
回应具体需求和问题，大范围落地，对控制成本的要求很高
愿景一般就是解决相应的社会问题
与学校/村两委开展合作，一般会要求有一定的资源导入
主要变量是学校/村两委。根据行业情况来看，这个变量较难控制，容易导致浅层介入，即村庄为了资源而配合项目工作，但实际可能认同度有限
1.3.介入性组织/项目—乡村自组织—乡村（一）
1.3.1.路径描述：社会组织直接进村开展工作，强调“参与式”和乡村自组织培育，导向村庄发展和项目可持续的成效
1.3.2.参考组织/项目：以"参与式发展"为主要理念的项目/组织
1.3.3.路径特点：
愿景方面，明显从“解决问题”转向了“社区发展”，偏宏观
以资源导入为筹码，引导村民建立社区互助/合作组织和机制
注重有限度的介入，培育村民主体性，资源导入也会要求村民配套一定的资源
将项目发育的社区自组织视为最重要变量，因此会开展大量的能力建设工作
1.4.介入性组织/项目—乡村自组织—乡村（二）
1.4.1.路径描述：社会组织直接进村开展工作，采用驻村工作的方式，深度陪伴村民探索社区综合发展的路，也强调自组织培育和可持续成效
1.4.2.参考组织/项目：周山村、河边村、刀董村（沧源源心）、绿耕农村项目
1.4.3.路径特点：
从具体的需求切入，走向社区综合发展，一般会触碰生计的"硬骨头"
明确的发展视角和社区为本立场，有一定的结构变革取向，愿景偏宏观
对资源的要求较高，量大、稳定
将项目发育的社区自组织视为最重要变量，因此采用驻村模式，能较好控制变量，但容易造成依赖
2.支持性组织/项目的路径分析
2.1.支持性组织/项目—社会组织—乡村
2.1.1.路径描述：通过培育和支持"介入性组织/项目"，以此来回应特定的乡村问题、支持村庄发展
2.1.2.参考组织/项目：基金会、枢纽型组织
2.1.3.路径特点：
一般通过设定准入条件来引导社会组织贡献于特定的领域，以回应乡村的特定需求
愿景中可能会蕴含"社会多元治理"的想象
非常依赖资源
最大变量是介入性社会组织，较难控制，因为社会组织的行动受到多重因素影响。虽然可以通过系统的（尤其是非资金的）支持来改善，但也要充分尊重介入性组织的主体性
2.2.支持性组织/项目—乡村骨干—乡村
2.2.1.路径描述：从特定的议题切入，培养乡村社区骨干，一般会形成骨干的共同学习或行动网络
2.2.2.参考组织/项目：沃土可持续农业发展中心、绿芽“华南农村妇女骨干培养项目”
2.2.3.路径特点：
聚焦特定议题或人群的需求，以个体为对象，比较容易找到这样的群体
愿景设定取决于项目所聚焦的议题的延展性（比如生态、性别），但不一定具有社区面向
对资源有一定要求，但资源不限于资金
乡村骨干是最关键的变量，相对容易控制，在多元资源的支持下一般会有较明显的效果
尽管是支持性项目，但通过支持乡村骨干，也起到了直接介入村庄的作用，但因为不一定坚持“社区为本”，所以效果未能得到最大发挥
2.3.支持性组织/项目—乡村自组织—乡村
2.3.1.路径描述：通过支持乡村社区自组织去撬动乡村，一般不会太限议题或人群，倾向于形成共同学习或行动的网络
2.3.2.参考组织/项目：招商局慈善基金会“幸福家园计划”、绿芽“农村妇女草根组织成长支持计划”
2.3.3.路径特点：
需要确认需求的现实性：有了乡村自组织，这样的支持性项目才能立足，而自组织在目前阶段仍是较为缺乏的
将乡村自组织设定为服务对象，反映项目的愿景偏宏观，强调社区为本
对资源要求较高，成本比撬动乡村骨干的要高，维持网络运营也需要大量资源
乡村自组织是关键变量，考虑到已经组织起来的村民基础较好，所以不难控制
通过支持自组织，同样起到了直接介入村庄的作用，且能引导和支持自组织服务和带动社区
3.总体对比分析
将这么多条路放在一起，对比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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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建议：绿耕认为很重要的那些原则
1.如何把握路径选择时的相关因素？
每个社会组织选择的路径与自身的愿景、定位、资源等方面都密切相关。因此，路径没有对错高下之分，只是要看是否符合社会组织自身的情况——毋宁说，正是多种路径的同时存在，既满足了乡村不同层次的需求，也共同构建了乡村工作的领域生态。但通过上述分析，我们还是能看到不同的路径会面对不同的挑战。在选择介入乡村的路径时，这些考虑或许值得借鉴：
1.1.需求与愿景：社会组织想要解决的问题和回应的需求越精准越好，相应地，愿景也是越简约清晰越好。问题和需求找得精准，切入点就清晰；愿景简单，从切入点到愿景就很直接；对于行动伙伴来说，也易于理解和支持。结构变革取向的、宏观的愿景，是一个非常遥远的终点，且往往难以被行动伙伴快速理解，甚至难以取得行动伙伴的完全认同。如果社会组织确定自己抱持的是比较宏观的愿景，那么一定要确保跟行动伙伴有足够的沟通，这可能意味着需要花更长的时间去了解彼此和建立伙伴关系、项目中需要专门设计针对行动伙伴的能力建设等。
1.2.资源：既然要控制成本，资源当然是是越丰富越好，不仅体现在资金的充实，也体现在资源构成的多元程度，特别是面对乡村的多元需求时。而将乡村自身的资源动员起来则更好。对于社会组织来说，需要清晰地意识到自身动员资源的能力，并结合资源情况去选择合适的路径。
1.3.变量控制：社会组织介入乡村的路径中，变量越少越好，变量与社会组织的"一致性"越高越好（比如内在于社会组织的工作团队，其一致性就比外在于组织且身处不同环境的社会组织的要高）。变量少，"一致性"高，则相应的风险小，愿景容易落地，介入容易出成效。为了更好地控制变量，社会组织需要做好利益相关方分析，并确保对不同的变量有不同的跟进方式。
1.4.路径：社会组织能够不经过第三方、直接介入乡村、直达目标群体，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即便是“支持性组织/项目”，也要想办法尽力直达村庄。当然，如果项目在介入乡村时同时又有行业生态建设、政策倡导等方面的考虑，则另当别论。
2.绿耕的分析与路径选择
2.1.绿耕的核心理念
回到绿耕的情况，既然内部有此讨论，就意味着我们有意尝试拓展介入乡村的路径。但在讨论具体的路径前，有必要再检视绿耕的愿景和核心理念。绿耕一直在推动"人与社区的可持续发展"，包含社区产业、社区关系、生态环境、公共服务、治理机制、居民能力建设及社区间关系等七个层面，并定下了如下理念：
2.1.1.扎根社区，精耕细作。与乡村社区形成紧密、互信、相伴同行的关系，坚持社区为本，共创社区多元治理新格局。
2.1.2.文化行动。反思发展不均衡给乡村带来的影响，与村民、社会各界一起，探索以村庄为主体的可持续发展之路。
2.1.3.培力弱势，彰显公义。坚持权力视角，依靠社区普通民众，优先满足弱势社群的需求；赋能基层社区和弱势社群，提升社区民众应对生活挑战的能力。
2.2.绿耕的路径选择
绿耕一直以来都是驻村工作。如前所述，驻村工作对于资源的要求很高。在一个乡村建立一个全职的小团队，就要承担团队的人工成本；而为了保障成效，驻村工作也要持续几年时间。所以驻村对资金的体量和稳定性都有要求，对工作者来说也是很大的挑战。同时，驻村工作固然容易控制变量，但在陪伴村民行动的同时，也容易让村民对外来工作者产生依赖。
基于绿耕的愿景和核心理念，我们所拓展的路径一定需要满足这几个条件：
从具体的议题切入，但依然走向社区综合发展。生计的“硬骨头”该啃还是要啃。
控制介入的成本，盘活村庄自己的资源，让村庄可以成为彼此支持的力量。
不依赖第三方，直接介入村庄，培育和支持乡村自组织。这样才能与普通的、弱势的村民一起开展工作，并最大限度地辐射乡村。
从驻村这样的深度介入中后撤，淡化自身角色，让村民成为行动主体。
对照之下，上述“支持性项目——乡村自组织——乡村”的路径比较符合这样的想象。以招商局慈善基金会的“幸福家园计划”为例（以下资料来自招商局慈善基金会微信公众号）：
“幸福家园计划”支持农村社区发展类项目，期待项目围绕培育社区自组织、建立回应村民需求的公共服务机制、多方协作及资源动员等核心要素开展，推动社区治理优化及可持续发展。该计划在申报时要求社会组织与乡村自组织、村两委联合申报，并提供多方面的支持：
资金：单个项目一年期资助金额为15万元人民币以内；
网络支持：基于合作网络，搭建朋辈学习互助及开放支持平台，链接能力建设（包括系统多元的集中培训、专题交流及游学参访等）、知识生产等资源，推动伙伴间联结与合作。
“幸福家园计划”与乡村自组织建立了直接的合作关系，通过提供支持，影响了乡村自组织的行动方向，并引导其参与社区治理，实际上作用到了整个村庄。在项目中，资金支持不可或缺，网络支持则是核心部分，是让乡村自组织成员开眼界、提升能力、发展村民公共意识等的关键因素。如果基金会与乡村自组织的关系更近一些、村与村的关系更紧密一些，网络支持的效果可能会更加明显；如果网络支持能够突破项目周期、持续下去，那么对乡村自组织的引导作用就会持续发生，是非常难得的平台。通过搭建乡村自组织的支持网络介入到乡村社区，思路非常值得借鉴。
在看了这么多同行的项目之后，绿耕尝试的新路径，依然会有很多“不变的味道”，比如：强调社区为本、对社区的综合介入；依然把建立相伴同行的关系、培育自组织视为最核心的策略。“新”的地方，也依然围绕着行业里的经典命题：如何让村民成为社区发展的主体？如果说，组织起来是村民迈向主体性的关键一步，那接下来又该如何？我们看到工作局限于单个村庄内的限制，也体会到社区虽然充满力量、但在可持续发展之路上依然太孤单。我们更知道，需要有一个区域性的平台，让那么多有创意的社会组织和项目，更加快速、系统地对接到那么多的乡村。
绿耕期待和伙伴建立一个“乡村可持续发展网络”，在乡村端：我们可以把区域内的乡村或乡村自组织拉在一起，互相交流、共同行动，推动区域内乡村的可持续发展；在资源端：我们与同行伙伴、社会各界共创共建，建立丰富多元的资源库，以期为有反思、在行动的村庄提供及时和系统的支持。
我们谨以重新梳理过后的愿景为嘤鸣、求友声：
愿景：人与社区的可持续发展
社区邻里互助，有居民互相支持的体系；
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生活、生产方式环境友好；
居民在衣、食、住、医疗、教育等方面得到保障，社区公共服务健全；
社区有环境友好、不完全依赖外部市场的社区产业；
居民具有追求理想生活的空间，以及应对生活挑战的能力；
社区有多元力量参与公共事务决策及执行的机制，有自己的文化；
社区与社区形成互相支持、共同成长的网络。
—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