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珉:北大有仙女(7)

陈嘉珉 原创 | 2007-10-09 00:24 | 投票
标签: 北大 舞蹈 陈嘉珉 仙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说“我有点疲倦想睡觉了,你就和我一起睡吧”。我对她一直存有戒心,认为她离我越近越安全,因为近在身边,并且让她裸着全身,可以在发生意外时用很小的力量来防范和制服她。但她说她要坐着才能休息得好,她不懂得躺着睡觉。我问她要不要洗脸、洗脚,还有洗洗身子,她说“我的脸、脚从来不脏啊,您觉得我的身子脏吗?”她从我身上爬起来,站在床前,仿佛是一幅油画中立体的人儿,又像是投影投在空中形成的人体,给人很不真实的感觉。她盘腿坐在对面床上,屁股下垫着一个小小的枕头,把腰挺起来背靠着墙,双手扶住小腿,脚后跟像两块圆石一样堵在阴部那里,然后闭上眼睛。我问“你就这样睡吗?”她说“是呀,老师您快睡吧……”

我很快入睡,她也好像是睡了,蜡烛一直点着。半夜里我肚子不好起来上卫生间,迷迷糊糊感觉她坐的那个床上是空的,但由于太想瞌睡,就没十分注意。后来在断断续续的睡梦中,总听到她在哭泣,她哭诉说她要回家了。天亮起床后发现她还是那样坐着,但已经醒了,她张大眼睛看着我,露出美丽、乖巧和可爱的表情。她说“老师我决定不带您走”,我问“是去你家吗?”她微微点头。我说“江苏那地方我没去过啊,现在是假期,我可以跟你去呀!”她说“老师我决定不带您走,我愿意一个人……”我没在意她重复说的话,问道:“你要洗脸、刷牙吗?”她说“我的牙和脸从来都不洗啊,也不脏啊”,我说“走吧,我带你去吃早餐”,她说“我不饿,老师您去吃吧!”

我吃了早餐回来,她在屋里比划动作,像跳舞的模样。见我回来,她兴奋地说:“老师,我给您跳个舞,是我跳得最好的。”我说“好啊,看我会不会欣赏舞蹈?”她说要把门窗关上,把窗帘拉上,不能让屋里有强光。我关好门窗、拉上窗帘后,她还说“不行,请老师您用被子把窗户堵上,我在强光里运动会熔化!”我以为她是开玩笑,不和她较真,就依着她的意思,用窗帘绳子把被子吊起来堵住窗户,屋子变得十分阴暗。她脱掉上衣,赤裸上身,从书桌上拿起两张白纸来折叠成两个半圆筒,然后按在乳房下边,竟然贴住了,两只乳峰顿时就像雪白莲花上待开的幼蕾!这时我看到她肚脐上的金属块像一弯月亮,会闪闪发光,发出一种阴冷的红光。她开始舞动起来,手臂、身子和长腿伸展自如,柔软如蛇。我至今还记得一些让我非常吃惊的动作,比如她把右腿向右笔直地抬起来,用右手抱住右腿内侧,长长的脚丫在头顶上像手一样错落有致地舞动。有一个动作让我看得眼花缭乱,她把右腿向前直立起来,让脚背越过头顶,脚丫勾住脑后,然后左脚尖立地旋转起来。旋转到最快的时候,好像左腿没有了一般,只看到金属块映照下的红白身子像灯笼一样在空中飞转,“灯笼”随着飞转变得越来越大。有一个动作最为精彩,她蹲下把双臂张开,臀部和上身左右错落地摇摆,一边摇摆一边慢慢站立起来,越来越高,越来越大,越摇越快,还步步逼近我。她灵动漂亮的双腿、胸乳和被旋转发亮的金属块照得雪白的腹部,都一起向我铺天盖地扑来,把我弄得心慌意乱。就在离我最近的一刻,她上身的动作放慢下来。她用指头指着她的脖子说:“老师,吻这儿!”我轻轻吻她的脖子,她就“咯咯咯咯”地笑出乌鸦般的声音,我顿时全身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她说舞蹈跳完了。我迅速扯下被子,打开窗户。她问我:“老师,您知道这是什么舞吗?”我说“最好看,最刺激,但我不知道,是艳舞吧!”她说是一种宗教舞蹈,是给神灵贡献美女时跳的。我说“好像有一种血腥的味道啊!”她说“但是很虔诚,难道贡献生命的舞还不虔诚吗?”

此时她和我在一起使我心有余悸,于是我就产生一种希望她赶快离开的心理。我说“我们出门去走走吧”,她说“好啊!”我给她穿好衣裙,出门后她一直挽住我的手臂,身子紧依着我。我感觉奇怪的是,偶遇熟人和我打招呼时,对方好像没有看见她一样。例如在未名湖边,遇到一个带领朋友散步的兴义老乡刘先生,他竟然说“老陈啊,暑假不回家看看老婆吗?一个人在这里游荡什么呀!”我在心里质问他:“你没长眼睛吗?我怎么会是一个人啊!”

当她骑自行车从北大南门走的时候,我看到她骑在车上的苗条身段和双腿真漂亮,然后一个优美的左转身,消失在下班的自行车潮流里……我突然产生一种留恋之情。此后没有再见到她,但直到1995年夏天我完全开北大之前,几乎每天都会想到她,并且渴望见到她。

9.   

开学后,我找到她那个江苏老乡住的寝室,我问他:你有个老乡长的什么什么样子、很会跳舞吗?他说“有啊,非常漂亮的一个女孩子。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们从苏州同一个居民区到上海读同一所大学,我学生物,她学物理后转学舞蹈。但她后来跳湖自杀了,也有人说是出家了,但是据说从太湖里打捞出了她的尸体。你是不是看到以前的报纸报道啊?”我心里顿时寒气彻骨,惊恐异常,我真的“撞鬼”了啊!好在她说“老师我决定不带您走”。我连说“是!是!是看到了报纸!”心想刚才的问话,我幸好没说“你有个老乡来找你,找到了吗?”

我打开箱子,那个存折还在。我把存折拿去取钱,仍然能够取到钱。我还不放心,担心是魔法圈套,担心那个纸币是一种魔术道具,便把钱拿去买东西,也能买到!于是我便安慰自己:她肯定是个行善的出家人,那个跳湖自杀或许是个错误,可能是另一个跳湖几个月的人被打捞起来已经腐烂,辨认时错以为是她了。

此后再没有见到她,也不便明目张胆地打听她的所在,甚至有人怀疑我和某个女人有来往时,我也竭力否认。后来回到兴义万峰林中的老家紧跟老婆,整天和孩子玩耍,同时沉迷于易经、风水、四柱等古老有趣的学问,便将她慢慢遗忘。

人生真是奇妙啊,曾经那样真实的情景,而今想起来就像遥远的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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