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7.5暴动,是个社会问题?

张海勤 转载自 美国中文网 | 2009-07-10 00:55 | 投票
  

  7月5日新疆的暴力骚乱,是新疆近年来从未发生过的罕见的流血事件。156条生命,上千人的伤痕鲜血,震惊世界。也让身居海外的华人痛心困惑:新疆究竟是怎么了?

  虽然这次事件伤亡很大,卷入人数众多,但若将其定义为汉维民族间的矛盾,就混淆了事件的性质——闹事者大多是“疆独”支持者,而热比娅代表不了新疆民众,“疆独”势力也代表不了维吾尔民族。

  热比娅何许人也?她可不是什么宗教领袖,在民间有一呼百应的号召力;她早年是个商人,有了点钱后开始从事“疆独”极端活动。前些年,即便在新疆,知道她的人也并不多。

  至于东突的历史,1933年11月,历史上首次建立了所谓“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共和国”,部分东突势力宣扬建立一个联合的伊斯兰政治实体,但该“国”不到三个月便垮台了。这便是东突作为一个国家的寿命。

  在一个少数民族聚居区域,一个从民众外表到语言、风俗、宗教信仰都与汉族有明显差异的地区,宣扬“独立”是有一定市场的。但历史已经证明,“独立”并不能解决民族问题。前苏联分裂成众多国家,矛盾解决了吗?欧洲在“民族国家”的思潮下分裂出许多国家,现在反而又回头来追寻“欧盟”这样一个联合的趋势。而美国作为移民国家,拥有全世界最多元的种族,一样可以形成强大的国家认同。

  “东突”势力的起伏,以及作为其思想根源的“泛突厥主义”的兴衰,从来都受到国际政治势力的影响,比如中共建政前,前苏联曾扶持过东突,日本当年也在积极筹划肢解中国,策划在中国新疆建立“伊斯兰国”。退一万步说,倘若真的在中国新疆出现一个信奉原教旨主义的政治实体,北接前苏联国家,南接阿富汗,那决不仅是中国一个国家的噩梦。这也是中国政府此次迅速出手、强硬平暴的原因之一。

  尽管热比娅及“东突”不足以成事,但真正需要重视的是,事件确实暴露出汉维之间存在着长期积累的摩擦、误解乃至不信任。这个问题处理不好的话,才是真正的心腹之患。

  汉族与维吾尔族之间,存在不同的文化、历史、宗教信仰……在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今天,在移民、就业等经济方面的摩擦更是在所难免。但是,将它仅仅视为两个民族之间的矛盾并不准确,我们更应该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来看待这个问题。如认为土地被异族侵占,钱财被赚走,文化被稀释……事实上,在这个时代、这个环境中,纯而又纯的没有其他民族,没有其他民族的文化,没有其他民族的商业利益的地方已经不可能存在。在汉族区域,有大规模的内地人到沿海“淘金”,在全世界,有大规模的国际移民,这就是超越了政治因素的市场化与全球化的潮流。此外,当局对少数民族优惠政策,被攻击为强化民族差异,或反向歧视汉族。其实,这个问题也被扭曲了,正如美国的“平权法案”(Afffirmative Action) 也饱受攻击一样,问题在于如何改进,而非将其“妖魔化”。

  而新疆地区存在的许多问题,其实也是中国现有社会问题的折射。如中国近年来比较严重的贫富差距、社会不公问题,只不过这些问题一旦与民族问题相互借力,其破坏力将远远超过中原地区的冲突。

  因此,我们一方面要警惕极端民族主义的泛滥,因为极端民族主义与浩浩荡荡的世界潮流背道而驰。“原教旨主义”注定走不通,比如塔利班的恶名,举世皆知。而东突在手段上、方法上的暴力化,是任何一个法制国家都无法容忍的。另一方面,也要防止另外一个极端,目前在内地网络上涌动的非理性的攻击谩骂维族的言论,也是值得警惕的。

  民族的融合,文明的交流,是世界的大势。片面地强调民族的差异性、文明的独特性,那么,各民族的和平共处就成为一个无解的题。事实上,差异不是敌对的理由,民族问题不是搞分裂的借口。美国拥有这么多种族,一样可以成为各国移民的新家园。中国的各民族之间拥有的共同点远远超过漂洋过海的美国移民,相互尊重、和谐共处是完全可能的。这次新疆事件虽然已经平息,但对后续的处理提出了很高的挑战,最要紧的是,务须化解汉维两族间存在的心结,而不是种下仇恨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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