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什么样的自由与社会?

韩毓海 原创 | 2013-04-05 10:36 | 投票
  

  我们需要什么样的自由与社会?

  ——马克思主义视野下的当代中国(上)


  一个国家长期稳定发展的基础,首先有赖于人民能够达成广泛的社会共识,而对今天的中国来说,这个最广泛的社会共识就是中华民族的复兴。

  德国特里尔大学中国政经研究中心主任韩博天(Sebastian Heilmann)教授在十八大之前接受采访时说:中国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就是中国是一个有梦想、有乌托邦的国家,是一个对未来充满希冀的国家,他把这个叫做“目标优势”,而这个优势,是今天的西方社会所没有的。

  今天,支持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个梦想的,就是我们正在实践着、开辟着、探索着的中国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和制度,是发展中的马克思主义科学学说。当下,中国在世界上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国际上的进步人士越来越关心的是:随着中国的发展,中国道路的优越性、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如何体现这个问题。比如说,在经济发展中,如何把人民生活水平和收入提高——进而把共同富裕放在更优先的位置?如何使得人民当家作主获得制度性的保障?在国际上,面对帝国主义、霸权主义制订的不合理的国际秩序准则,中国如何主持公道、坚持王道、反对霸道?这代表了世界上要求正义的人民——特别是广大发展中国家人民的愿望,是他们对中国道路的期望。

  但是,面对这样的期望,我们要非常谨慎务实,绝不能盲目冒进,而是必须清醒地认识到:美好的理想只有分步骤、分阶段,尊重现实量力而行,方才可以逐步实现,对今天来说,这就是要把我们的美好理想,建立在对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基本国情的清醒认识的基础上,把美好理想落实在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马克思主义科学学说的不断创新和探索的基础上。

  自由主义的缺陷:国家建设的失败

  今天比较流行的观察中国与世界的方法,是“自由主义”的方法,当然,这个自由是加引号的。这个方法的核心是:把国家与社会对立起来、把政治与经济对立起来、把个人与共同体(集体)对立起来;同时,它又把国家、政治和共同体理解为负面的、保守的和压迫性的因素,而把社会、经济和个人理解为正面的、积极的、解放和自由的因素。而以这种机械的、割裂的方法来观察中国和中国的改革,就会得出如下结论:中国的改革进程,就是释放个人、社会和经济领域里的“自由”,并以此来反抗国家的、政治的和共同体的“专制”与“压迫”的过程。

  这种观察方法的明显缺陷,首先在于它不符合中国长期改革与革命的历史,同时,它也不符合当前中国改革和发展的现实。

  中国面向近代化的改革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个过程就一般而言,是从宋代的王安石变法就开始了的。实际上,马克斯·韦伯、列宁和宫崎市定等人,都是这样看中国长期的改革与革命的。在他们看来,中国改革的一个基本特征,就是国家与社会的结合,政治与经济的结合,而不是对立;即是为了增加国家能力、提高国家治理效率,所以国家才启动和推动了经济和社会领域里的各种改革,因此,这样的改革也叫“变法”——即一方面是政治改革、变法为经济和社会领域里的改革提供了前提和条件,另一方面,则是经济和社会领域里的改革推动政治领域改革的不断深化,因此,这是一个互相促进、彼此推动的过程,而非一个互相对立的过程。从中国长期历史上看,总是国家为了增加效率和治理能力、为了增强对抗外侮的能力而积极推动经济和社会改革,而经济改革则又反过来推动了政治效率的不断提高,而无论政治改革还是经济改革,其共同目标都是增加效率、增加竞争力和能力,以及如何激励和约束管理者。

  中国历史上的改革是如此,今天的改革的基本特征实际上也是如此。

  而“自由主义”方法的一个明显缺陷,便在于对于“国家”的简单化的、非历史的理解。像中国这样一个地域广大、区域发展差异非常大的国家,本来就存在着非常强大的各种社会利益集团,如果不能把各种不同的阶层、地方和民族利益通过国家这个平台结合起来,那不但办不成事,而且还会导致四分五裂、军阀混战,这是我们长期历史发展的一个深刻经验;所以,国家建设——即国家的统一、民族的团结,这也是中国长期历史发展取得的最了不起的成就。

  当然,这种情况也符合例如俄罗斯这样幅员辽阔的大国。列宁说,俄罗斯究竟能否发展,就取决于其国家建设的成败,即能否建设一个革命的、代表各民族和各阶级广大利益的国家平台,也只有在这样的平台上,民主才能有效展开,离开了这样的平台,民主就成为了分裂和动乱,这就是《国家与革命》的主旨。历史证明,列宁的论断是符合俄国实际的、是远见卓识的。无论是从历史还是现实的经验教训来看,国家建设、增加国家能力、提高治理效率,这是中国政治的长项,不是弱项,是中国发展的基本保证,不是中国发展的阻碍。

  弗朗西斯·福山是一位着名的自由主义政治家,他最近出版了一本书《Nation Building》,谈的就是国家建设问题。在他看来,自由主义政治学说的最大缺陷,就是在国家建设方面的失败,这个观点代表了他对“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反思。其实,我们如果实事求是地去思考,就会发现,当前西方社会所陷入的深刻危机就十分鲜明地表现为“国家的失败”。目前几乎所有的西方国家都面临破产的危机,日本国债占GDP的比例在200%,美国的比例是100%,欧盟是80%。当前西方经济发展遇到的根本问题,首先是巨额国债压力下的国家破产、政府破产,而一个债台高筑的国家政府,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能力解决当前的经济社会发展问题——这才是西方走向衰落的根源所在。

[1] [2] 
正在读取...
个人简介
每日关注
更多
赞助商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