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物语之海盐

凌鹏 原创 | 2007-08-23 08:43 | 收藏 | 投票
 

到海盐,嘉兴是必经之地。经过10个多小时的奔波,终于到了。下了车,正是阴天。天灰蒙蒙的,乌云密布状,令人有些后怕。从天空看上去,嘉兴和我那个小城,差不了太多的,这多少令我有些失望。但一进入车站,从很远就可以感觉到一种开阔、平坦。因为,一切,都尽收眼底,从我落脚的地方,几乎可以望到天的尽头,路很平,几乎没有一丁点的坡地。——也就是在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到了,真正的平原了。

我是个生在丘陵地带的人,第一次来到这平原处,不由从心里生出一股感慨:原来,视野也可以如此开阔的。

发现这里的出租车是浅粉紫色的,排着队依次进入车站,而车站的保安人员、一身制服,就在那彬彬有礼的打着手势指挥着,并为每位上车的老年人打开车门,一一招呼着。

“你好,你需要去哪?”保安招呼着我。

知道我只是在等车。

“你去坐着吧。”保安叫我去的地方,是个小岗亭,是他的工作休息室,很小,但是对我,这样一个手上拎满了东西的外地人来说,真是再安全不过的歇脚处。

——这些,实实在在,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安心。

可我要去的海盐又会是怎样的呢?

 

从嘉兴到海盐,还有不少路途。一路行去,路面并不很宽,一切都很平常。但是,看不到尘土飞扬,路上,甚至连个纸屑都没有。这多多少少让我安心了些。

到达海盐,更让人吃惊。这是个小镇,却很有小都市的风采,无论是空气或是其它。当然,勿庸置疑,这里的消费水平超高。晚上一顿饭,居然吃掉了140元。太贵了。大大超乎了我的预想。再一打听,才知是这里的核电厂做的促进工作。这里的核电厂职工月工资都在8000元以上。怪不得这里的消费超高!

不象某些城市、窝在一处,水美山美却金屋藏娇似的,犹抱琵琶状。海盐,小都市感极好,高大气势不减,小巧之风掩存,令人颇有刚柔相济之感。

海盐,是个极讲求秩序、讲细致的处所。无论是效区还是市中心,一路上,绿化带齐整划一,乃其它城市少有的:修剪得齐整至极,有形有款。尤其是大企业核电厂的高楼,林立于大海之滨,气度不凡;而美容、咖啡场所,也是灯光熠熠,颇重细节,无论是绿柳高墙、红花微映,海水总不断,绿树总婆娑。

海盐,是个极小的镇,但却如同一位细高挑的女人,坐在咖啡桌边,点一支烟,自得其乐。的确,小城人是很懂休闲生活的。小镇虽小,却有很多名店——都是咖啡系列,上曰“半岛”“名典”“米兰”等等,不一而足,店面都很不小,看得人眼花缭乱,不大的两条街上,居然可以找到6家大型咖啡馆。

 

Taxi,的车,在嘉兴,是个极特殊的风景,是紫色的;而到了这海盐,则是清一色的绿:原来,每一个小城,其taxi的颜色是不同的,这会让人很清楚这是哪个地界的车,也会让这个小城的人,清爽许多。

小城的精细洁净,有时只能体会。一早,吃的是拉面,是家不大的面店。凡在吃处,用餐巾纸来擦桌子,是我的习惯,今天也不例外。从桌子到椅子,一张纸巾擦过来,居然几乎没有灰渍油渍,令我一下子吃惊到了极点:在别处,这还是不曾遇到这种事的。

我的住处,有一扇大窗子,对着外面的一处公园,每天清晨,阳光就把我早早的喊醒了。高大的灯饰,小巧的绿地,那些修剪得齐整的灌木,远远的看去,总是惹人怜爱;而行人,总是轻轻的言语、静静的行走,无论男女,总是那样随意自然。对我来说,根本不用出门,窗外就是风景,小城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总是各有风情,秀丽可人,完全纳入了一方窗……

 

风景就是小城,小城就是风景,实宜人居也,但更因为小城很易让人亲近。尤其是入了小巷时,人潮小涌,不是大涌呵。在这个小城,是看不到人头攒动的,人挤人,更是不可能的。——这自然令人涌起了亲切的好感。对厌倦了城市人挤人的你来说,购物实在是一种乐趣和休闲:行而买,买而行,渐行渐购,每一处都令人亲近,心也就慢慢的化开了。

不过,东西虽足买,也都还上档次。可在这里,有些超市,是不很入流的,如早先年前的百货大楼,沉闷而陈旧,没有太多的新气。但是,真若去这里的步行街一走,购物也是不错的。服装店,也是参差不齐:有很响的名牌,也有极低廉的小道货。但,大品牌者不夺人声势,小物者不寒碜,实平分秋色、各有千秋也。

在不长的巷子里穿越两圈,就会发现:海盐人对医院和学校的推崇。医院有如别墅,远望上去,婷婷然,青草深深、楼头轻舞。而学校,虽是中学,却有如皇宫,高大挺拔,屹立不倒,绿草荫荫。据说,这里的医院、学校收入不菲,从这架势就可推想。

 

在这消费水平甚高的城镇,乞丐也是自尊有度的,比及其它城市,这里的乞丐是齐整得多,没有破衣烂衫状。很不幸,没走几步,就有一只盘子送上来,里面是两元五角的硬币。我只好很为难的找money,真是的,海盐的乞丐行乞起步价都是五角钱。我只好送上了一角。——可这还是让我似乎很丢人一样,觉得别人一出手行个善都是五角钱,自己才奉上一角钱,实在太寒碜。

待乞丐走后,我才悟到:其实乞丐的营销术也是了不得的,用那小盘子装上钞票,让人不得不送两个钱。不由又觉得上了一课了。

 

据说,女人常常就是一个城市的象征。

我曾在9月份去过某城。那儿没有太多美女,稍带有姿色的,都是外地的,但是该城的女人,张扬的也不少。我们曾在一家小店购物,发现女店主穿的是吊带衫,低胸的,乳房几乎有一半都在外面,被空气包裹着,而两乳间,只一块翠玉吊坠,在那晃悠晃悠的,看得我们女生都直晃眼。——只叹自弗不如。想来,这里大约是旅游胜地、欧美人太多之故吧。

然而,海盐,和他们极不同。在海盐,无论男女老幼,着装基本可说是:中规中矩,传统的一路,看不到太个性、太张扬的。路过理发城,就会看见三两个理发员在门口静坐着,安安静静的,坐着小聊,但绝不张扬。我们那的男生、头发爆炸式、颜色更是红黄蓝绿什么都来的,时髦式的破洞牛仔,看上去象有89年了,坐在店门口,可以吞云吐雾、无所顾忌。但在海盐,没有,即使做个头式,也很含蓄,一就是一,没有二的意思,简单的清一色的黑——正宗的自然色,似乎染发风波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审美。

街头的女生们,个个长得都是小巧玲珑的,清秀可人。这很让人忌妒,这个小城里的女生,都是天生的苗条。——就在一刹时,你就会感觉到,南方女生和北方女生就是大不同呵。可是,海盐的女生,几乎看不到有化妆的,多是素面朝天。衣服都很简洁,无论是色彩还是样式,也没有人想用紧身衣来凸显自己曼妙身材的,都是自然舒适的风格,多很休闲。饰品极少,几乎看不到。女生们或许会用一件亮点东东,也许是肩包,也许是上衣,可能是鞋子,但都决不会超过两个亮点。在某些城市里,女生们穿着打扮得光艳四射的景象,在这里是看不到的。——也正因此,从你眼前走过的每一个海盐女生,无论大小,都很给人清爽之感。即使是年过五旬的女人,也是清简有余。让你不由不深信:自然的风在这个小城漫延了很久。

 

海盐人,正在享受着轻松自然的生活格调。生活的平实,也可见一斑。但少了浮夸,不代表小城人不懂得生活和细节。在十字路口,人行道红绿灯处,绿灯的时间,常常不一。细算一下就是,短道5秒,长道7秒。但也没有超过10秒的。——这是城镇小的缘故。

 

在巷子里逛逛,随便买点什么小吃,热爱环保的你不必担心,待会儿垃圾怎么处理。每隔一家店面,都有小桶,用来装垃圾的,可以说五步一设站的。如果你怠于行走,稍稍一招手,就有红色的三轮会恭候你了。在海盐这个小城,摩托车很少见、更别是带客;而三轮成为海盐的特色。一到两元钱,随时可以上车。轻轻松松,比坐面的舒适多了。但是同武汉当年的三轮是不同的,海盐的三轮可完全是靠着人力,没有现代化的痕迹的。

坐着小三轮,问:“师傅,你一个月能挣多少?”“800多吧。”三轮师傅很爽快的告诉我,“不过,我还另有自己的一份工作的。” ——原来如此,海盐人的勤快也由此可见了。虽然,听本地人说,其实,踩三轮的,外地人居多。

 

每天我一回到住处,都有个男士坐在大厅里看报,安安静静的,看上去有50多了,加上戴着眼镜,我以为是个老师。第二天一早我要到楼底晒衣时,不巧又看见了他。其时,他正在卖力的洗刷着床单;又一床床的清洗、晾好,有条不紊的。原来,在这个小城,有时男人比女人更精细的。每天上午如此卖力,而傍晚,总是在看报或小聊。这让我,更相信海盐人的会生活,会工作,会休闲。

 

夜幕降临了,小城人,又三三两两的出行了,轻声的小聊着;夜晚的风,轻轻的吹拂着我的脸,一切安然、洁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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