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理论为本人所创，此文首发价值中国，未经允许禁止转载）
（一）
前天写过一篇同题文章《农民为什么是穷人的表层原因——知识》，我在文章中说中国农民几千年来都是穷人，其中有一个重要的表层原因：农民缺乏知识。为什么说“农民缺乏知识”是表层原因呢？因为这个原因的后边还有诸多深层原因；而且表层原因不止一个，还有其它，诸如分配制度不合理、农产品价格低廉，等等。
佛家解释世象究竟有一个理论叫“缘起”，缘起观点主张把事物的“因”逐个探究明白。我们判断农民贫穷的原因是缺乏知识；那么农民为什么缺乏知识呢？可以回答是因为教育资源有限；那为什么教育资源有限呢？可以回答是因为投资不足；那为什么投资不足呢？可以回答是因为国家财力不足；那为什么国家财力不足呢？可以回答是因为国家的主体国民（农民）还是穷人。这里的每个回答都用了“可以”一词，是因为这个回答并不是“唯一”的，还可以找别的直接（表层）原因。
动态来看这些深入的提问和回答，就是一个因果“缘起”的过程。这个缘起的过程是一个圈，我把它叫“缘起圈”：农民贫穷——国家财力不足——教育投资不足——教育资源有限——农民缺乏知识——农民贫穷。在这个缘起圈上，任何一个节点问题都可以换一个角度和方式来问，如：农民为什么贫穷？回答是因为分配制度不合理；为什么分配制度不合理？回答是因为对农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基础地位认识不足；等等，这样就会形成另一个系列问题的缘起圈。
在这个缘起圈里边，如果只看一两个环节，如只看“农民贫穷”的原因是“缺乏知识”、“农民缺乏知识”的原因是“教育资源有限”，或只看“农民贫穷”的原因是“分配制度不合理”、“分配制度不合理”的原因是“认识不到位”等等，那么所看到的“因”就是“表层原因”。如果不是只看一两个环节，而是看全部环节构成的缘起圈，用佛家的话讲即从“缘起”的“圈”来看“诸法”的“因”，那么所看到的“因”就是“深层原因”。换一句话说，我们在每一个表层原因的后面又找更深一层的原因，然后把这些更深一层的原因连接起来，这就是“诸法”层层“缘起”的“因”，即我所谓的“深层原因”。
在世俗知识的获得和实证领域，我们看农民贫穷问题就能看到这样两个“因”：一个是表层的“因”，一个是深层的“因”；前者是“缘起”圈上的一个环节，后者是“缘起”圈上的所有环节。
（二）
以世俗的眼光看问题，看到一个表层原因，再看到一个深层原因，就完事了。但是如果不只看一两个环节，也不只看整个缘起的圈，而是让思维触角伸到圈外去，那就会提出一个问题：即“农民贫穷——国家财力不足——教育投资不足——教育资源有限——农民缺乏知识——农民贫穷”这个系列问题的缘起圈为什么会存在？我把缘起圈存在的理由叫“外层原因”。缘起圈上单个环节的表层原因和全部环节的深层原因，都是人类科学知识能够证明的；但是“缘起圈为什么会存在”这个深层原因，世俗知识则无法证明。
缘起圈为什么会存在呢？以易经和某些宗教的眼光看，有一种超人的造物力量缔造和决定了它。因此农民贫穷问题，归根到底有一定程度的宿命因素，并非人力完全能够改变。例如资源瓶颈就是一个先天限制，造物力量没有给我们造足够多的土地、黄金、石油等，这就决定了世界上一部分人可以过人上人的生活、一部分人能过基本人的生活、一部分人只能过非人的生活。目前还没有发现人间有一种力量可以改变这种不如意的状况，恐怕将来也不会有啊。自人类社会产生以来，贫穷就像绝症一样伴随人类而不曾离开过，这说明缘起圈是有一种超人的力量支配了它。缘起圈内的事情是人力可为的，而圈外造化，则是“上帝”的事了；如果人脑产生妄想，非要去破坏先天局限的秩序，也许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三）
认识人间事物缘起的“三层”（表层、深层、外层）原因，我们解决农民问题就有从低到高的三种方式和姿态。
其一，从缘起圈的环节出发探究表层原因，就事论事解决单个与局部问题，可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具体问题具体解决”。例如认识农民贫穷是交通不便，那就去修建通乡、通村公路；认识农民贫穷是缺乏知识，那就去兴办普及教育，等等。解决具体问题是基层政府和地方政府的主要职责，这里所谓“职责”，就是要在环节上究“因”究“果”和造“因”造“果”。是不是修公路、办教育就能完全解决贫穷问题呢？并不是啊。大城市的道路那么多，教育那么发达，但是依然有穷人。这说明贫穷问题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其二，从缘起圈的整体出发探究深层原因，全面、深入分析造成农民贫穷的因果链条，从而制定系统方案，把解决农民问题当作一个系统工程来做。解决系统问题是中央政府的工作职责，这里所谓“职责”就是高瞻远瞩、统领全局、整体规划、根本解决。但是不是高瞻远瞩、统领全局、整体规划，就能完全解决贫穷问题呢？也并不是啊。中国几千年来都存在高度集权的中央强势政府，但是大面积的贫穷依然存在。这说明贫穷问题还有缘起圈外非人的缘故。
其三，积极而听命，有为而乐观。我们应该怀着积极有为的姿态，采取各种人力措施去解决农民贫穷的表层和深层问题。但是如果做到“仁至义尽”、折腾完表层原因和深层原因依然不能彻底和完全脱贫，那就不要抱怨基层地方政府，也不要抱怨高层中央政府。我们应该以超人的信仰教导农民和我们自己想开、快乐，而不要迷惘、痛苦。缘起圈中的个案解决（表层）和整体解决（深层）不能做得尽善尽美，说明圈外还有超人力量，那就是——天命。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针对表层和深层原因解决问题是“谋事”，而成与不成的决定因素是“天意”，非人力所及。那么我们就积极有为、快乐折腾而听天由命吧——哈哈。
（陈嘉珉，2008年3月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