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倩影》之二——童年

刘洋波 原创 | 2008-07-11 12:27 | 收藏 | 投票

  最近价值中国网有个专题,大家都在谈自己的时代、自己的经历,于是就会有70年代、80年代、90年代之分。我生于1980年12月,从小和一帮生于70年代的大孩子玩在一起,我不知道我属于70年代,还是80后,我恐怕只能代表我自己。

  80后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标签。所谓的标签,就是人们已经赋予它特定的含义。于是提到80后,人们自然而然地就会把他们同独生子女、互联网、汉堡包、KTV、酒吧等符号联系在一起。于是网上对80后就会有一些看法,贴上一些标签。

  其实我有点怀疑80后这种提法,它可能是一个时代,一种情绪,甚至一种时尚。但是生于80年代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的生活史是如此的复杂,以至于我们只能拾取其中的一些片段,剪辑成关于个人生活的电影。电影会有很多的观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后感。我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样的镜头,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我的观众,你们看到的镜头是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是坦诚的。关于80年后的我的生活和情感。

        童年解读:每个民族的历史都是由神话组成的,而每个人的童年也有自己的童话。弗洛伊德的研究证明,一个人的童年记忆可能足以影响人的一生,他通过对达芬奇的研究,猜测蒙娜丽莎的灵感可能源于达芬奇童年的记忆。我这篇小说也试图开启一个孩子的内心世界,通过这扇窗,我们依稀可以看见一个孩子的理想和现实,家庭和成长,单纯与早熟,这些都是童年的组成部分……

        电影继续

        ……

  2.童年

  童年是青枣儿红色的梦;是小夜曲空灵的旋律;是古希腊瑰丽的史诗;是年迈而慈祥的老奶奶讲了一遍又一遍的关于小山村与我的故事……

  终于,她的幻影消失在城市的雨幕中。我的泪又来了,我心中升起一片无边的空虚与寂寞。前方漫漫的征途只剩下我独自上路,未来的艰辛从此一个人担当。以后只有那年迈而慈祥的奶奶会疼爱我了。此时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奶奶那讲了一遍又一遍的关于小山村的故事。

  小时候,记得在每个夜幕降临的夏天晚上,奶奶总要领着我们到院子里纳凉。我总喜欢躺在竹床上,抬眼看夜空中的星星,听着奶奶讲故事,然后悄悄地进入梦乡……奶奶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总是在我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抚摸着,她慈祥地看着她的小孙子,静静地回想着往事,然后在她那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此时,那幸福的微笑在眼前浮现了,那熟悉而苍老的声音在耳边盘旋着,仿佛是穿越时空的电波,激活了我那尘封多年的记忆。童年往事像漂泊多年的小船,纷纷涌进记忆的港湾。

  其中有一只灰褐色的小船,缓缓地驶入我的脑海中。船上载着奶奶讲的关于故乡的传说。

  “咱们温家的祖先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叫彭城,咱们家正门的那块匾上写着‘彭城衍派’,就是这个道理。据说当年彭城发生饥荒,咱们的祖先活不下去了,就携老扶幼,不辞辛劳,跋山涉水,走了四十九天,又走了四十九夜,但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眼看全家老小就要饿死了。这时候,妈祖出现了,她给咱们的祖先指明了一条路。于是咱们的祖先按照妈祖的指点,又走了七天七夜,终于找到一个风水宝地。这个地方山清水秀,物产丰饶,因为山上开满芙蓉,咱们的祖先就给它取名叫芙蓉镇。咱们的祖先为了纪念指点迷津的妈祖菩萨,修建了妈祖庙,每年都要举行祭祀活动。孩子,你一定要信奉妈祖,菩萨才会保佑你……”

  我又想起了小时候每逢到了祭祀妈祖的时候,家里总要摆上三牲供奉菩萨。村里年年有社戏,由一家拿大头,其余各户添油。演出的剧目都是村里老人喜欢的高甲戏,以丑角最见功底。此外,村里还要举行“游景”活动,所谓“游景”,就是抬着菩萨,绕着村子游行,各家各户都要在门口摆上三牲“恭候”大驾,而我们小孩子或扛着旌旗,或敲着锣鼓,或吹着铜号,加入“游景”的队伍,以祈求菩萨的庇佑。游行队伍所到之处,都有免费的点心,村民在这时候表现得最慷慨、最虔诚。听奶奶说,“游景”是为了纪念祖先,因此游行所走的路线也有一定的讲究,据说是根据祖宗南迁的路线制定的。

  这是奶奶所知的最古老的故事,但对于一个好奇的孩子来说,总是渴望知道更多,因此每当奶奶讲完这一段,我总会催促着她讲下一段,于是奶奶清了清嗓子,又讲了一段故事。

  “我所知道的关于咱家的故事最早只能到你曾祖父了,听你曾祖母说,你曾祖父排名老五,是最小的一个孩子。因此他几乎没有得到任何遗产,快三十了才娶了你曾祖母,后来实在生活不下去了,不得不漂洋过海,到吕宋谋生去了。他在那又娶了一个番婆,从此以后就不管这边的家人了。他四十多岁的时候就暴病身亡了。唉!可怜你曾祖母和你爷爷孤儿寡母的,受尽了委屈。”奶奶说到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脸上的皱纹更多了。

  “那曾祖父死了以后,太太和爷爷怎么办呢?”我睁大眼睛关切地问。

  “是啊,你想爷爷当时有多难啊。他上了两年私塾就出去当船工了,你曾祖母是个缠了脚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干不了。你爷爷内要做家务,外要当船工,苦啊!”奶奶顿了顿接着说,“更可恨的是他偏偏又遇上了歹人。”

  “什么是歹人?他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歹人就是坏人,你静静听我讲就明白了。”奶奶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她接着往下讲,“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次你爷爷已经先应允给别人渡船了,这时,那个歹人,就是当时村里的保长,非得要你爷爷渡他的不可。你爷爷为了信守诺言当然没有答应。那厮却怀恨在心,趁清早你爷爷一个人在河边的空当,揪住他往死里打,你爷爷当时只有十七岁,被他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了,后来就落下了病根,几十年来没治好,一逢阴雨天气就浑身疼痛,动弹不得。”

  “那厮也太可恶了,要是当时我在场,我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顿!”我愤愤不平的议论简直就像唐吉诃德。

  “孩子,这种事奶奶见多了,那时候有钱有势的人拿杀人都不当回事,更何况打伤人呢。好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歹人终于得到报应……”接着奶奶接着谈往日的那段苦难史,“你爷爷和我这种苦头吃多了。你们都不敢想象以前咱们家有多穷,你爷爷和我两个人上要养你曾祖母,下要养五个孩子。全家人挤在一间破房子里,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忍气吞声地任凭人家欺负。当时咱们家是缺粮户,有一次,你伯父去领粮食。发粮的人一脚将他的筐踢到路边的臭水沟里,还破口大骂:‘缺粮户居然还敢来领粮食!’”奶奶说到这,掏出手帕擦眼泪。

  我们听到这都呆了,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那里知道前辈人的命运居然如此之惨。平时喝麦糊的时候还嫌不好吃,可是对于奶奶他们来说,能吃上麦糊已经是当时的人最大的口福了。

  “孩子,奶奶给你讲这些苦难史,就是希望你们知道今天的幸福来之不易,你们一定要出人头地,不再受人欺负……”奶奶说完就陷入沉思,也许她正想着她的小孙子光宗耀祖的那一天的情景。

  然而我那慈祥的老奶奶怎么会知道,此时她最疼爱的小孙子正坐在一辆乌烟瘴气的车上,独自忍受着羁旅的寂寞与颠簸之苦。她怎么会知道,多年以前她曾讲过的故事此时在她最疼爱的小孙子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她怎么会知道,离乡多年的小孙子就要回到她身边了。没有功成名就的志得意满,没有落叶归根的恬静安然,只有无边的空虚与失落。

  想到这,我的心里万分惆怅。往事不堪回首,童年的美好时光竟这样一去不复返,只在记忆深处留下残存的片段。然而这点点的记忆对于饱受羁旅的寂寞与颠簸之苦的我来说,不啻于雪中送炭,它们就像点点的寒星,指引着黑暗中的人们,指引着我这迷途的羔羊,使我暂时沉浸于对童年的美好回忆中,使我暂时忘却烦恼,忘却了哀愁。

  童年是青枣儿红色的梦;是小夜曲空灵的旋律;是古希腊瑰丽的史诗。我的童年也曾像星星一般自由:我和小伙伴们手拉着手儿,一路欢歌笑语,在草丛里捉蛐蛐,到小河边摸鱼儿。青青的草,艳艳的花,浅浅的河,清清的水,还有翩翩起舞的蝴蝶,加上悠然自得的游鱼……爽朗的笑声,天真的笑脸,深深地烙在我心中的小伙伴的形象……这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图在我眼前重现了。我努力地回忆,尽情享受这一幸福时刻。竭力想留住他们。

  但他们在我面前一晃,又如海市蜃楼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那些小伙伴都到哪里去了,他们是否和我一样,有着无尽的忧愁和烦恼?抑或,他们仍然像童年一般快乐?抑或,他们已被生活的压得透不过气来?六年来,我失去了太多太多……儿时的伙伴也许已经面目全非——“相见不相识”了,而曾经和奶奶一样慈爱的爷爷永远地安睡在长满松柏的小山包上,唯有坟头的杂草在夕阳的余辉中随风招摇,慰藉着地下安息的人们。

  于是我想起爷爷——那个风趣消瘦的老人。爷爷曾经念过两年私塾,因此略识文字,颇好做诗。人民公社时期,有一次社员运一批花生上交公库,途中社员大嗜花生。爷爷有感而发,遂做诗:“花生归库慢吞吞,路上社员乐断魂;借问白食那里有,牧童遥指运粮屯。”当时正逢批斗“黑五类”,爷爷因为此举被某些人蔑为“坏分子”,幸亏社员证明此人乃贫下中农,只是好开玩笑,才逃过一劫。

  爷爷生前最疼爱我,小时候,算命先生说我“五行缺水”,于是爷爷给我取名“思雨”,意为“风调雨顺不缺水”。老人家喜欢四处行走,串门闲谈,我总是跟在后面,人称“小尾巴”。爷爷虽然年老体弱,但却喜欢背着我。当时路人见了,都问:“你这般年纪了,还背得动小孩呀?还是让他自己走吧。”爷爷答道:“你没到我这年纪,不知道‘祖孙同行’的乐趣。”说完他仍气喘吁吁地背我回家。爷爷因年轻时被歹人打伤,每到阴雨天总要害病,常常卧床几天不起。但只要奶奶一有炖猪肝之类的东西,爷爷总要吩咐奶奶留点给我吃。就这样,爷爷把我当作他的心头肉,甚至在病榻上也没忘记我。

  我最不能忘记的是爷爷的逝世。1988年5月19日,爷爷永远地离开我们。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亲人逝世的痛苦。

  早在四月的时候,当时我正住在外婆家。妈妈来接我回去,并且告诉我,爷爷病得很重。于是我就匆匆地跟妈妈回去,当时感觉心里很难过。回到家,发现家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来到爷爷的床前,屋子里已坐满了人。我看到爷爷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的脸庞更加消瘦了,嘴唇干裂而发白,眼睛紧闭着。

  看到这种情景,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伤心地哭了。爷爷被我的哭声惊醒,微微睁开眼,嘴唇一翕一合的,但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用他那勉强睁开的眼睛看着我。“好啦,别哭了,让爷爷好好休息,爷爷会好的。”妈妈怕我惊动爷爷,把我拉到一边。这时爷爷眼睛睁得更大了,微微抬起手来。奶奶看出爷爷想见我的意思,又把我领到他的床前。我轻轻地握着爷爷的手。他的手冰冷苍白,像竹枝一样枯瘦如骨,青筋浮起清晰可见。爷爷的手微微颤动,把我攥得紧紧的。他似乎很高兴,他的眼努力地睁着,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尽管亲戚们出于善意,总是说爷爷的气色见好了,但是家里人都知道爷爷的日子不多了。爷爷的病一天一天地沉重,天气也一天比一天热了。他们每次给爷爷换衣服时,我都发现爷爷的背由于长期卧床,已经结疤,黑压压的一大片。我心里酸酸的,像刀割一般难受。

  家人的悉心照料并不能阻挡死神对爷爷的召唤,5月19日凌晨,爷爷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全家人都穿上白色的孝衣,缠上白头巾坐在稻草堆上,围着爷爷的床,嚎啕大哭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泪,只知道到后来,眼睛哭肿了,泪流干了,嗓子哭哑了,鼻涕口水都流出来了,只剩下嘶哑的干号。

  这时亲朋好友都来了,他们连夜买好了棺材,糊好了纸房子,纸棺套,又请了法师,请了丧乐队。清早法师开始做法事。法事做完后,就可以出殡了。家人帮爷爷洗了最后一次澡,然后给他穿上寿衣。接着棺材被抬到正堂,里面铺好了水被、纸钱等物。一切就绪后爷爷就被抬进棺材,就在这时候全家人又嚎啕大哭起来。后来棺盖被盖上了,接着就被严严实实地钉上。此时我想我将永远见不到爷爷了。

  上午十时正式出殡,出殡的队伍很长很长,走在最前面是放炮的和扔纸钱的,接着是道士,踩高跷的人紧随前后,后面跟着一群丧乐乐队,主要都是吹奏铜管乐。然后是亲属团,我作为长孙,拿着爷爷的遗像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灵柩。灵柩由八个在村里有威望的人抬。灵柩外面套着棺套,由彩纸糊成。棺套的上方有一龙头,向后拉出两条白布,是为龙须,于是送行的人根据与死者的亲疏远近依次排列,拉着龙须,缓缓前行。

  从家里到山上大约有两公里路,但我感觉好像万里长征。路上又饥又渴,又累又乏。那天的太阳显得尤为毒辣,大路两旁的香蕉树似乎都快被烤焦了,而树上的知了也格外疯狂地嘶叫。这是一个奇怪的送别队伍,有人伤心欲绝,有人却淡然冷漠。表面热热闹闹,而人们的心情却阴阴冷冷。

  终于到了山上。家人早就在山坡上凿好一个洞。接着棺材就被推进洞里。然后洞口被人们用石头封死。再往坟头放几束杂草。于是山上又多了一个坟墓,而我失去了我至亲至爱的爷爷。只有那些用彩纸糊成的极好看的纸房子和纸棺套留在那里,静静地陪伴着爷爷,直至化作枯朽的竹架……

  六年来,这一幕常常浮现于我的脑海中。我原以为人是可以长生不死的,爷爷的逝世使我第一次思考生与死的问题。我知道总有一天,死神会来召唤我,我将静静的躺在地下,最后化作黄土,就像爷爷一样。也似乎从那以后,我就有了烦恼。夜里,当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我常常会问自己:“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一具包着皮肉的白骨?”

  而此时,在回乡的路上,这一切竟这样清晰地浮现于眼前。我心中除了空虚与寂寞之外,又多了几份沉重。这沉重的气息迫使我不得不把视线暂时转向窗外,以期求得暂时的解脱。

  汽车疾驰在回乡的路上,从杉宁到泉州,不知要翻越多少座山,要渡过多少条河。我只知道两地之间隔着被称为闽中屋脊的戴云山脉。一路上尽是山路,一边是峭壁,另一边则是悬崖。汽车从山脚绕到山顶,又从山顶绕到山脚。车窗外弥漫着初冬的雾,带着大山的气息,给人以丝丝的寒意。

  我在不经不觉之间突然有些倦意,就靠在座椅上沉沉地睡去。回乡的路好漫长,我已不在乎时间的长短,任凭汽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

  朦朦胧胧中我来到一个神秘的地方。只见此处“落英缤纷,芳草鲜美。”复行几十步,更是一片仙府洞天之景象,但见此处:“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我心中暗喜,难道我真的到了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

  前方有一女子前来问讯:“敢问公子从何处而来?”

  我见这女子品貌不凡,急忙回话:“小可自杉宁而来。”

  那女子闻此大喜,笑曰:“恰好我家主人亦是杉宁人氏,既是故旧,何不到寒舍一叙?”

  我心中甚喜,答曰:“如此甚好。”

  于是,我随那女子来到一庄园,此处正房飞檐斗拱,气宇轩昂。庭院幽深,花径蹊跷。我们走过几道门,来到一荷花池前。此时恰逢阳春三月,池中鸳鸯戏水,甚是悠闲恬静。池子上有一水榭,通过木桥与岸相连。走近那水榭,我听到有人在弹古筝,琴声悠扬,只是在凄婉中有几丝哀怨。

  当我走进那水榭阁楼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坐着一位绝世美女,她穿著一条黄裙子,梳着两条小辫子,瓜子脸儿,前额的刘海下有一双明丽的大眼睛,鼻子高而匀称,像用温玉雕琢成的,樱桃般的小嘴边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和菲,是你吗?”我激动地问,眼里放出光来。

  “你怎么找到这的,你为何不辞而别?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嗔怒道。

  我心中充满歉意,竟无言以对,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好啦,还愣着干啥,还不赶快赔礼道歉,哄我家小姐开心。”这时那领我进来的女子发话了。

  “我,我,错了,都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吧?”我终于反应过来了,一个劲地赔不是。

  她居然噗嗤一声笑了,然后说道:“瞧你那傻样,我连理都懒得理你。还愣在那干吗?随我到那荷花池上去观赏观赏。”

  我们泛舟荷花池上,尽情享受着这美好的自然风光。于是她把分别后的经历娓娓道来。我听后不禁感慨万千。我指着池中的鸳鸯对她说:“菲儿,答应我,以后咱俩永不分离,就像这水中的鸳鸯一样。”她嗔怒道:“我何时离了你?你以后再不许不辞而别,让我为你担心了。”

  此时一阵风吹过,我不禁瑟瑟发抖,她急忙我披上一领披风,目光相触瞬间,竟是那样脉脉含情。顿时,我感到无限的温暖。在这个春天里,我成了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此时连荷花池里的鸳鸯也流露出艳羡的眼神,成双成对地跟在我们后头。

  有诗为证:

  何日你我共折梅,卉弄春晖吐艳蕾;

  永生相依隐桃源,波后鸳鸯亦流泪。

  未完待续

小说连载《倩影》之三——进城

个人简介
刘洋波,笔名温陵羽,福建泉州人。80后。先后就读于中央民族大学历史系,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师从潘维教授。 愿借助价值中国这个高端平台,广交朋友,与时俱进!email:liuyangbo97@yahoo.com.cn,qq:108902833(添加时请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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