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晒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童年

赵浴宏 转载自 新浪杂谈 | 2009-06-01 05:48 | 收藏 | 投票

“六一”儿童节是童年的节日,童年是一首难忘的歌谣。人生一条路,在这条路上奔波的人们,不论贫穷、富有,高贵、低贱,无一例外唱着这首歌谣长大、成熟。 

  

   如果把童年以12岁为界划分,那么,我的童年到1980年止。也就是说,我的整个童年刚好覆盖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们家有七个孩子,我是老五,生长在农村。那是个典型的营养不良年代,常常为填不饱肚子发愁。那个时代注定了那个时代的印记,现在回忆起来,感觉很复杂,美好、难忘、辛酸和怅惘若失都有…… 

  

   一、古老的儿童游戏。七十年代的儿童游戏可以说都是沿自几千年的传统项目。 

  

   一是踢毽子。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甚至多人都可以玩。可以单踢,也可以合踢,其中变化无数花样。茶余饭后,几个小朋友相约,可以玩得汗流浃背。 

  

   二是转陀螺。陀螺用乡下现成的木材加工,上面圆柱,下部圆锥。一根短棍系上绳子抽打陀螺,保持在地上旋转。 

  

   三是打纸牔(类似现在孩子玩的卡通纸牌)。材料是现成的废弃书籍或者报纸,几个小朋友集在一起,以打翻转过来为赢,纸牔归赢者所有。 

  

   四是丢手绢。几个小朋友或蹲或坐围成一圈,由一个小朋友在外围绕行。边跑边唱,放一条小手绢在某个小朋友后面,这个小朋友发现后跟着起身追。追到了丢手绢的人,或者被放的小朋友没有发现身后的手绢被抓住的,都要接受处罚。 

  

   五是跳房子。在空地上划上类似房间的平面图,丢颗石子在一格,越过这一格往前跳,跳到底之后回转,前提是不能踩线。一级级往前延伸,谁先到底谁赢。 

  

   六是捉迷藏。两个小朋友或者几个小朋友参与,藏好了找出来为赢。 

  

   七是捉羊儿。一群小朋友由一个领头,排成一队,领头人领着队伍抵御捉客,不让抓到后面的“羊儿”。 

  

   八是抓石子。七粒石子,一只手将一粒石子抛向空中,接着捡下面的,先捡一粒再去接空中石子。地上的捡子依次递加。 

  

   九是下对角棋。两个人在地上划一个米子外加方框,各自底线布三只小木棍或三颗小石子,向对方进军,谁先占领对方阵地的为胜。 

  

   十是打仗。小朋友分成两派,佩带自制的木质刀枪。两军对垒,比电影里还逼真。 

  

   十一是堆罗汉。无雪的天,堆人罗汉;有雪的天,堆雪罗汉、打雪仗、滑冰。 

  

  当然,童年的游戏远不止以上十一种,比如还有推圈、游泳、爬树、吹哨等等,乡下的孩子大都参与过。农村生活艰苦,孩子们因陋就简、自娱自乐,留下了许多美好的的记忆。 

  

  二、单薄的文化生活。那时没有电视、电游、卡通,就连报纸也少有看到。记得最爱看的是连环画。至于电影,那是乡下的奢侈品,偶尔放映一次,天还没有黑就在露天电影场等着。最经常的消遣是听白话,炉前、晒场、火炉边,烤火的、纳凉的人们聚集在一起谈天说地。孩子们通常兴致勃勃地围在大人身边倾听。听得最多的是鬼白话,有时吓得睡不着觉,睁着眼睛望天亮。稍大之后,上学读书,可以简单阅读了,就到处借书看。最先接触的是四大名著,有时在煤油灯下读,被母亲赶上床,就偷偷在被窝里就着手电灯光看。 

  

   三、艰苦的学习条件。读书肯定是跑通学,先是在自己村子读,然后在邻村读。最先上学时,母亲给自己缝了一只崭新的布书包,记得高兴得直跳。午餐是在家里带饭去吃,热天倒好,冬天,冰凉冰凉的,难以下喉。那时家里条件不好,衣服鞋袜都是穿哥姐穿不了的。有年冬天一件事印象特别深,那天下着雨,我赤脚从家里跑到学校时,已经迟到,被校长发现了。当时,我吓得要死。可是后来,校长不仅没有批评我,还领我到办公室,把我冻得通红的双脚用温水浸泡,找了一双布鞋让我穿上。四年级我转到邻村读书,通常每天早上五六点钟起床,自己炒饭吃,然后走七八里山路,赶到学校时,天才亮。有一次,起得早了,走过山间坟地时,看见磷火,以为是“鬼”火,吓出了一身冷汗,后来病了好几天。 

  

   四、过早的生活责任。别看孩子小,做事一个顶俩。 

  

   一是带孩子。家里孩子多,大人要做农活,孩子就只有互相照应了。我记得小时候照顾弟弟、妹妹好长一段时间,有一次不小心,让弟弟摔了一交,结果鼻子划破了,流了不少血。现在弟弟鼻子上还有印记。 

  

   二是放牛。只有四五岁就开始放牛,生产队给工分。我们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承担了生产队十多头牛的放牧任务。后来上学了,改为一早一晚两次放牧,可谓披星带月。 

  

   四是干农活。孩子干活也可以给工分,只是少很多。锄草、捡棉花、插秧、抱禾子,什么活都干过。印象最深的是抱禾子。大人割禾脱粒,孩子们负责给在打稻机上的大人送禾子脱粒,抱着禾子,来回不停地在水田中奔跑,很辛苦。 

  

   五是赶鸭子。十二岁那年,生产队开始喂鸭子。那年暑假,我被安排到了放鸭小组。印象最深的是,腿子被稻田禾苗划破,流脓风干后结痂,现在都能感觉那种烧痛。有一次,在一座山堰下水赶鸭,从池塘中上来,浑身上下叮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蟥。 

  

   童年的记忆远不止这些,回忆很酸涩,也余味无穷。 

  

   时代不同了,且看当今的孩子,别说童年,就是少年甚至青年都在父母庇护之下,过着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 

  

   打住,唠叨多了,孩子们会责怪有代沟的。就当萝卜咸菜晒晒,让现在的孩子们了解一下那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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