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晦暗的生命—评《陈漫天画金鱼》油画秀

王思彤 原创 | 2010-11-11 09:53 | 收藏 | 投票

  


  (金鱼1号)
  
    有人说,没有女性形象,就没有美术史。的确,翻开西方精品画册,总会有许许多多的女性形象扑入我们的眼帘,比如维纳斯、蒙娜丽莎、自由女神、芭蕾舞女。而且,她们“常常作为真、善、美的化身,作为正义与光明、自由与博爱、勇敢与勤劳、和平与友谊、理想与追求的象征在绘画和雕塑中出现”。(奚静之:美术中的女性形象,载《装饰的艺术》,江西美术出版社)
  不过,当我们欣赏当代中国画家陈漫天的《陈漫天画金鱼》油画秀系列作品的时候,却会发现,这些与各种金鱼为伴的众多年轻貌美的女性,尽管发式、姿态、服装各异,但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眼神僵滞。她们好象已经不再是真、善、美的化身,她们似乎也不能代表正义与光明、自由与博爱,在她们身上,很难看到勇敢与勤劳、和平与友谊,更看不到理想与追求。她们的确年轻,也的确拥有美丽的脸庞和柔美的曲线,但让我们伤感的是,她们似乎活得并不幸福,她们的生命是那么晦暗,缺乏亮色。
  用金鱼来映衬美女,或者换个角度看,用美女来映衬金鱼,大概是陈漫天的一个发明。他在这组金鱼系列的自序中说:“画金鱼的中国画家比较多,画金鱼的油画家就很少,但我这样画金鱼的油画家是没有”。在他看来,“画金鱼不是为了单纯的画这种美丽的变异的动物”,而是为了“思考和隐射中国当代一个强大的、无所不能的群体——美女”。尽管我们从这些风格基本相似的画作中还不大容易找到批判现实主义的影子,但我们却能够从这些清一色的不快乐、不幸福的女性形象身上,嗅出阴冷、寂寞、孤独甚至幻灭的味道。按照陈漫天的理解,她们之所以呈现出这样一种状态,完全是因为金钱的负效用。“金钱变异了美女,金钱变异了人性,金钱变异了社会,金钱变异了一切!”而在他的画作中,金钱和财富的代表就是金鱼。
  陈漫天不愿意让年轻漂亮的女性在他的笔下活得滋润快乐,是因为他“本人长期被美女所玩弄”的结果。这里的“玩弄”一词,究竟如何理解,必须也只能由陈漫天本人来解释。不过我们从陈漫天较早前的一篇题为《你是艺术家,你比女人还不如!》的博文中,倒也能约略地看出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认为,如果官商永远是男人,则艺术家永远是女人,而如果你是艺术家,那你就是选择做女人了!因为你是艺术家,你是女人,所以“你永远被官商诱骗、玩弄、诱奸、强奸、鸡奸、轮奸、奸尸……”。可以想见,这样一种社会地位,这样一种生存状态,他笔下的那些女性们,虽然拥有年轻美貌的资本,甚至也能象金鱼一样衣食无忧,可那看不见的鱼缸始终象一个笼子束缚着她们的自由的时候,她们又如何能够快乐呢?!
  于是,我们从陈漫天的这些画作中,慢慢地悟出了象征的意味。那些游动在她们身前身后的金鱼,在某个定格的瞬间,会变成这些静止的女性的美丽的头饰,比如0号、7号、17号作品;或者,成为这些女性服装的一种点缀,比如4号、7号、15号;它们甚至会撕扯掉这些女性的外衣,旁若无人地睨视她们裸露的肉体,比如1号、14号、15号、22号作品。然而我们不要忘记,这些金鱼是游动的。它们游过去之后,那些美丽的头饰也好,服装的点缀也罢,都将迅速化为虚无,而被它们糟蹋过的肉体,也只能由那些女性们自己想办法遮挡和疗伤。金鱼的游动是绝对的、永恒的,而局部的定格是相对的、暂时的。这也决定了那些女性们与金鱼相伴的悲惨未来。想到这些,她们当然不可能有发自内心的快乐!
  不自由,勿宁死!人类一旦做了金钱的奴隶,也就意味着中止了快乐的生命。金钱只不过是游动着的金鱼,它们带给人类的也只是虚幻的美丽和过眼烟云,短暂的快乐背后却是永恒的痛苦。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还对它们抱有希望甚至猛烈追求呢?!
  我想,这大概就是陈漫天这组金鱼系列画作对人生的积极思考以及对年轻女性、对整个人类的善意提醒吧!
  

  (金鱼0号)
  
  (金鱼4号)
  
  (金鱼7号)
  
  (金鱼14号)
  
  (金鱼15号)
  
  (金鱼17号)
  
  (金鱼2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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