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民老师讲中庸(25)

包晓光 转载自 http://forum.home.news.cn | 2010-02-25 16:22 | 收藏 | 投票

  中庸 第二十五集 讲解1

  各位同修,我们现在继续研究《中庸》,上一回《中庸》讲到,「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说到这里为止。今天再下面一段开始,「在下位不获乎上」,「民不可得而治矣」,这两句话,经文里面是有这两句,但是根据古人的注解,说这两句话是错了简的,因为这两句夹在中间,上下文气不贯,所以这两句不讲,接着下面,我把经文念一遍,【【故君子,不可以不修身。思修身,不可以不事亲。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上回这一大段,就接着上回讲到,<哀公问政>这一章,「哀公问政」这一章很长,上回开头没有讲多少,今天就接着上面讲。

  那么上回讲到,开头就说了,「哀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告诉他,文王、武王的政治,「布在方策」,写在书籍上面,「方策」就是,我们现在所讲的书籍。「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讲到后来说比喻的话,「夫政也者,蒲卢也」。「蒲卢」这个名词,汉儒注解,跟宋儒注解的不一样,宋儒注解当做「蒲苇」讲,是水边的一种植物,那个长得很快。汉儒郑康成的注解,他就引用【诗经】里面两句话「螟蛉有子,蜾赢负之」,这个「蒲卢」就是「蜾赢」,「蜾赢」就是一种…,腰很细的细腰蜂,蜜蜂的蜂字,它的腰很细的,很长很细的细腰蜂。按照《诗》里面的注解,【毛传】的注解,说这个…,这个细腰蜂,牠把『桑虫』,青色的小『桑虫』,桑就是桑树的桑,把桑虫取过来,取到它自己所建筑的,古人讲是牠自己所住的房屋,实际上它是一个土洞。把那个『桑虫』,采取到土洞里面以后,然后就把牠,伺候到一定的时候,就变成自己的儿子了。

  所以【诗经】里面讲,「螟蛉有子,蜾赢负之」,这是比喻用在这里,郑康成在这里用,【诗经】的那个比喻,在这里注解,就是说政治,治理国家,你把国家的民众,爱护他就像爱护自己的养子是一样的。这样很快的民众,对于你都有很好的向心力了。但是这种注解,就是有关于「蜾赢」把『桑虫』,背负到自己的土洞里面,把牠变化为自己的儿子,这种讲法。到了南北朝有一个陶弘景,陶是陶渊明的陶,弘就是『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弘扬学术的弘,景就是风景的景。他对于医药很有研究的,他也是一个道士,他在注解【本草经】的时候,『本草』就是,明朝李时珍写的【本草纲目】,那个时候(南北朝),只是说【本草经】,他注解本草经的时候就说了,古人讲,「蜾赢」把『桑虫』,变化为自己的儿子,这个是与事实不合的。实际上他考察的结果,是「蜾赢」把『桑虫』,背负到自己所建筑的,土洞里面之后,自己再产卵,这个卵很小就像米那么大,一粒米粟那么大,然后把这个桑虫,取得很多很多,把牠所建筑的那个土洞,放满了以后,牠自己就把那个土洞封起来了,自己就不回来了,等牠自己的卵孵化了以后,变成小虫,就让这个小虫来吃桑虫,桑虫吃完了以后,牠所孵化的小虫也就长大了,能够生存了,这是陶弘景的讲法。

  自从陶弘景的这个发现之后,从唐宋,一直到明清,就形成两派,一派维护古代,【诗经】注解的说法,一种就是维护陶弘景的说法,一直到现在,不过到现在,经过现代科学家的研究,也加以实验,说的跟陶弘景的说法是相符的。我们了解这个事实,也就可以了。我们在讲这个,「夫政也者,蒲卢也」,要是照郑康成的注解,拿古人的注解,古人的注解也有根据的,像【尔雅】、西汉的【法言】,扬雄所写的【法言】,都是那样说也有他的说法。不过既然有这两派的争执,我们在这里讲这个书,主题不是要考据那些,你愿意按照郑康成的注解也可以,不照他的注解,你照宋儒的注解也可以。这两种讲法,「夫政也者,蒲卢也」,都可以说得过去的,这样补充说一下,我们了解一下就可以了。
 
  中庸 第二十五集 讲解2

  今天接着就讲,既是『为政之道』,你要得『贤人』,自己要『修身』,『修身』从哪里开始呢?你要学『仁』,『仁』怎么呢?『仁』的重要点事「亲亲为大」。再讲『贤人』要「尊贤之等」,上次讲的。今天接着讲,接着讲下面,「故」,「故」就是把上面的意思,讲完了以后,就下结论了。结论就是说「所以」,「君子不可以不修身」,这个「君子」是你办政治,古时讲「君子」有两种讲法,一个是读书、学圣人之道的,要想成就圣人,这个你要学「君子」,可以成为「君子」。再就是指在政治上在位的人,当国君这个都可以称为「君子」。在这里是讲在位的「君子」,在位的「君子」你要把政治办好,那你怎么呢?「不可以不修身」,这个「君子」是因为鲁哀公问孔子,办政治的道理,孔子答复他,所以这个「君子」,也可以说针对鲁哀公讲的。

  做国君,你要想把国事,这个国家治理的,一切都上轨道,你一定要自己『修身』,这在《大学》里面讲,「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可见得『修身』是重要的,从天子诸侯,一直到读书人一般的民众,都要『修身』,所以在这里讲,「君子不可以不修身」,不可以不修身「」,怎么个『修身』法子呢?『修身』下面讲,「思修身,不可以不事亲」你想『修身』,『修身』要有个重点,重点在哪里,那就是说,前面讲的,「修身要以道」,「修身以道,修道以仁」,这个「仁」重要,但是这个「仁」,你想学这个「仁」,学仁要拿事实表现出来。我们不能说一天到晚,坐在家里什么事情也不做,你这就成为一个「仁人」吗,这办不到的事情。总得要做了很多合乎「仁人」,的这些事情出来,然后才能够学到这个「仁」,那么有关做合乎「仁人」的事情很多。

  比如说,我们帮助别人,别人最需要人家帮助的时候,不管是金钱也好、能力也好,学问、技术也好,他所需要的,我们只要有合乎他所需要的,我们所有的这些,一切的一切,我们都要去帮助他,这都是合乎,做「仁人」的一个事实。但是在很多的事情之中,你要分出一个主要的要点在那里,要点就是说,你学仁表现出来的事情,从哪里开始做呢?从自己的父母开始做,我们对于社会上任何人,都要帮助他,都要替人家解决很多困难,那么自己家里的父母,我们不去孝敬自己的父母,那这个「仁」,到哪里去学啊?孝顺自己的父母,就是『学仁』的『根本』。

  所以《论语》里面,孔子的大弟子,有子就讲:「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所以讲『孝悌』,「孝」是孝顺父母,『悌』是尊敬家里的兄长,所以在家里讲究『孝悌之道』,这就是『学仁』的『根本』。既是孝悌之道是学仁的根本。在这里讲,「思修身,不可以不事亲了」,『修身』既是要『修道』,『修道』就是『学仁』,学仁的『根本』就是在『孝顺父母』,因此这一句,「不可以不修身」。以下,你讲到修身就不可以不『事亲』,『事亲』就是侍候,奉侍父母,父母的一切事情,你都要做,要希望着能够,顺乎父母老人家的心。讲孝就是孝顺,就是叫『事亲』。所以在这里讲,『事亲』就是『修身』的一个『根本』,把握了这个『根本』,然后你办政治,再治理国家以至于平定天下,都是从这个『根本』。后来才能够,确确实实地做得到。

  否则的话,比如说后世有些,不明这个道理的人常常说,我只爱护我们国家,父母我也不管啦,我就是专心爱国家。尤其是现代的一些人,这个他就不明了道理,你说自己家的父母都不能够『孝顺』,你说叫他来爱护国家、爱护社会一般人,这就是『颠倒』了,『本』与『末』是『颠倒』了。所以中国的文化,它处处教我们,把『本』与『末』分的清楚。「本」「末」分清楚以后,我们去『修身』,『求学』,『办政治』,这个你才能办的成功。所以这里讲,『修身』以后,讲到『修身』就一定要『事亲』。

  再接着讲,「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你要『事亲』,『事亲』你「不可以不知人」,『知人』是什么呢?『人』哪,「仁者人也」,『仁』就是仁义道德的『仁』,你要确确实实这个人哪。我们普通就是,我们这个『人』啊,这个『人』我们对于这个『人』认识多少啊!一般人也许一开始,一上学一认识字,这个『人』字最简单了,二笔,一下就写成功了。其实,这个『人』字你讲到它的内涵,实在不容易懂,《三字经》一开头就讲,「人之初,性本善」,开头就讲『人』,在…,民国开始有学校的时候,学校那个国文课本,教小学生的国文课本,早期的课本,第一个教认识字,就是认识一个『人』字,那个『人』字,第一个『人』字认识之后,第二个认识人的手。那一句我还记得,「人、手、足」,第一个学了人然后学手字,学这个足字足就是脚,后面就学人日常用的工具,所以开头就是讲『人』。

  
  中庸 第二十五集 讲解3

  所以这里讲,你要「事亲,不可以不知人」,儒家的学术就是『人本主义』,「人」是非常重要。那么知道这个「人」,「人」就跟仁义道德的『仁』是一个字,那个『仁』,你要知道这个『仁』的时候,你就可以了,比仁义道德的『仁』,稍微好学一点就是「恕道」。这个「恕」字,「恕道」是什么呢?「恕」是,本来这个「恕」字是,一个如字一个心字,就是拿自己的感受,来比人家的感受。想一想,这一桩事情,我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也想想对方,那就是孔夫子解释这个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你就不能把这个事情,加给他人。「勿施于人」这就是「恕」,从这个「恕」学,学好了以后那就是「仁」了。

  现在就讲这个「恕」,我们在家庭里面,儿女对待父母,你想怎么样,孝顺父母呢?你就拿自己心里的感受,来想象父母的心,就以这个『恕道』来,想自己父母的心,他是什么感受。相对地来讲,父母对待儿女,也是以自己的心,来想象儿女的心,这样彼此的心灵,就能够交通了,就有心灵的感应了。所以真正的孝子,他怎么能够,往往跟父母的心能够,有所感应呢?就凭这个『恕』,『恕』字它的来源就是这个仁啊。所以「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你要「事亲」的时候,你要知人,「人」这个「人」,就是讲『恕道』的,就把自己的真诚心。把自己的真诚心发挥出来,以一颗自己的诚心,来侍奉父母。所以在这里讲,「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这就是知道人,你就知道,人的心理了,你能够从『恕道』,来事自己的父母,父母的心理你也了解,那你就能够做到,顺乎父母的心了。做一个子女的人,尽「孝道」并不是说,供给父母的衣食生活所需,这是基本的条件,重要的是在『顺乎父母的心』,也『养父母的心』,『养父母的心』你要能够,明了父母的心理,所以说「不可以不知人」。

  你对于自己父母的心理,能够了解,孝道也尽到了,然后你…,怎么样待人,怎么样办政治,待人接物、办政治,你不管是在什么位子上,上至天子,以至于国君、卿大夫,无论在哪个位子上,你都要知道人的心理。现在我们一般在国内国外,都是流行民意调查,民意调查当然有它的作用,但是这个民意调查,设计调查的表,是不是恰当,再说主持调查的机构,它有没有拿诚心来,办理调查的事情,这个当中问题很多。实实在在地讲,你从事政治的人,以自己的『恕道』,了解父母的心理,推广到了解一般人的心理,你这个,比民意调查还来得可靠。

  所以下面就讲接着说,「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你要知人,人你怎么知道啊?你要『知人』,一定要先知道『天』,『天』是什么呢?中庸一开始就讲,「天命之谓性」,『天命』,『天命』这个『天』是天然。我们中国文化,讲到一桩事情,它本来就有的,本来就有的就是天然的,本然就是这样。所以这个「天命之谓性」,这个「性」就是天然就有的这个「性」,这开头就这么说的。这个天然而有的这个「性」,我们人人都有的,人人本来就有。因此在这里面讲这句话,「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思』就是你想象,你想到了。你想到要「知人」,那你就「不可以不先知道天」,「天」就是『天性』,必须知道『天性』的时候,知道天性有什么好处呢?

  孟子就讲:「不学而能」的,这个能力不是学来的,他…,本来就有的,这叫『良能』,「不学而知」的,这个『知』不是学来的,这叫『真知』,是『良知』。所以【孟子】讲这个「人」,人人都有『良知良能』,这个『良知良能』从哪里来的啊,就是『天性』里面出来的,『天性』它有这个『真知』,这个真知就是自己,『天性』里面发出的作用。我们『天性』里面就有这种能力,这叫『良能』。有『良知良能』,你做一个诸侯,或者是做天子,那是古时候,在现在,你就是在国家做一个公务员,做一个机关首长,这个都算是政治。你发挥你的『良知良能』,你就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社会人群,它的是非善恶,你自自然然就明了了。

  中庸 第二十五集 讲解4

  那么你办政治,你明了这个是非善恶,办理政治,你就不用民意调查了。你所做的事情,都是合乎一般人的需要,甚至于一般人他自己还不知道,因为一般人他的学问也不够,有学问的人,在古时候并不多。就现在来讲,读书的人虽然很普遍,但是它能够…,眼光看的很远,就是自己的利益,他能看得很远的也不多啊!最大多数的人,只知道眼前的一个小的利益,一般人都是如此。你是一个政治家,一般人看不到的,你把一般人长远的利益,你了解了。为什么呢?这个『良知良能』虽然人人都有,但是人人都被他自私自利的,这种不好的习气,把它蒙蔽了,蒙蔽了这个『良知良能』了。

  那么你是『知天』哪,知天就是知道自己的『天性』,知道自己『天性』,你的『良知良能』,就能够发挥作用,那你能够辨别是非善恶,把你所治理的所有人,他们长远的利益,你看得到。就同一个家里的父母,对待儿女一样,儿女,对于他自己的未来,是好、是坏他看不清楚。他所做的事情,对他的未来有怎么样的影响,他也不知道,你做父母的,你要指导他。你所给他的教育,给他一切他所需要的这些,衣食住行种种的教化等等,你就是凭你,看得很深远的眼光,这个『真知』,你在辅导他、教养他。你办政治像父母这样,对待儿女一样的来,对待一般人,那你的政治,怎么办不成功呢?你就是『明君』,不但是『明君』你还是圣人、圣君。所以在这里讲,「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

  你知道『天』以后,你,所做的一切事情,自己就从自己的理性上面,来出发。从理性出发之后,在政治上一切的措施,该办哪些事情,怎么样地,教导老百姓,古时候办政治,最重要的一个是『养民』,『养』就是…,『养』活一般人民,再呢是『教民』,教育一般人民,『养民』就是行政上面,种种的政策,推行这个行政,教民就是办理教育,这是两大要点。你『知天』以后,你『养民』、『教民』,都有了『根本』了,那么这个政治一定就办好。现在是民主时代,一般听到『养民』、『教民』,大家都不愿意听。觉得我们民众,一般国民来做主了,在位办政治的人,你不过是替老百姓服务而已啊!主要的还是老百姓自己,由他来做主。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现在全世界,就拿美国来讲,美国它的政治做总统的人,还是一切,要靠总统来发布命令,推行什么样的政策,一般民众你能够做主吗?遇到比如说布什,美国总统,他要出兵打伊拉克的时候,美国国内老百姓有些反对,反对你也反对不了啊!所以说到实际上的问题,民主是民主,还是以办政治在位的人,以他为主。既是以他为主了,那么他要实行什么样的教育,推行什么样的政策,那就要靠他的『良知良能』了,他没有『良知良能』,不是没有,有是有,他把自私自利的心,被这个私心蒙蔽了『良知良能』。像这样的总统,你叫他办政治,他只知道为他自己,你叫他办教育,他也不知道教育,怎么个教法子,他也不知道,这就困难了。

  所以就是在现在的,这个民主时代,我们研究中国文化,讲学术要说『真话』,我们不能够像竞选的人,向民众拉选票,专门说些选民听起来很高兴的话。我们做学问的人、求学的人,不能够这样,我们要说『真话』。说『真话』的时候,你不论在什么时代,在古时候,你要办教育,要『教民』、要『养民』。在现代也还是要『养民』要『教民』,在现在还是照样地,那些老百姓,他无论是读书独到什么程度,他的手里没有公权力,没有公器,你在位的人,你有公器。器是器具,政权在你手里面,你有『公权』的这种力量,你有『公权力』的话,你要怎么『养民』、怎么『教民』,完全取决于你。所以这个时候,就是在民主时代,还是少不了,这样的政治,真正这样就是政治家了,这样的政治家来办政治,那就是古时候,圣贤再来的人了。

  所以这就说了,「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知道天的时候,然后一切就是从理性上,『良知良能』来办事了,这是孔子答复鲁哀公,非常重要的一个『知见』,也就是要告诉鲁哀公,那个时候鲁哀公感觉到,当时候他的国内,有三家卿大夫,把他的权力,都掌握在这三家的手里,他自己不能作主,感觉得很…,无可奈何,所以问孔子,孔子把这个『为政之道』的,原理原则告诉他,这是非常重要的。如果鲁哀公能够,听到孔子这样,解答他的问题的时候,他虽然在那个时候,他无能为力,但是从根本上,慢慢地来做的话,还是有办法的。可惜他,没有了解得很深刻,听过之后,没有什么很大的效果。

  虽然如此,我们后代的人,只要是办政治的话,都不能离开这个原理。所以从孔子,对鲁哀公讲这个理论之后,从孔子以后,汉唐宋一直到明清,就算元朝也是,照孔子讲的话来做。所以中国的政治,那些明君在位的时候,没有不学孔子的『为政之道』的。今日之下我们讲【中庸】的时候,不但着眼在我们自己的国家,同时也要把这个学术思想,能够往外发扬,说到这里,休息几分钟。

    原文链接:http://forum.home.news.cn/detail/66107710/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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