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变奏曲

党双忍 原创 | 2010-02-28 13:30 | 收藏 | 投票

                                   春节变奏曲

                                     党双忍

  今天2月28日,2010年2月的最后一天,也是农历的正月十五,是“元宵节”。 一大早,就听到了零星的鞭炮声,有一些节日的信息。与往年一样,今天不少家庭几代人会聚集在一起吃元宵。方便的情况下,在外工作的子女也会回家看望父母,做短暂的团聚,长久的告别。晚上,央视也会有照例有一台“别开生面”的元宵节文艺晚会。

  在多数地方,往常的惯例是,在正月十五之后,春节就算结束了。到正月十五,朋友之间的春节聚会也会告一段落。不光约会和饭局突然减少,拜年、问候的短信更是嘎然而止。一年一度春季紧张而繁忙的生产活动将要拉开大幕。

  “闹元宵”是过年最后的“疯狂”。因此,元宵节有中国的“狂欢节”之称。人们通常说“闹元宵”,主要是农村在“闹”。在城市,年味比较淡,元宵节要稍微热闹一些。过春节也存在着“城乡差别”,总体而言,农村的年味比城市浓烈,城市越大年味越淡;农村自然真情的成分多些,城市则矫情造作的成分多些;农村保留传统内容多些,城市发展的现代成分多些。就元宵节而言,农村是白天热闹,城市是晚上热闹;农村参与性活动多,而城市观赏性活动多;农村打社火,城市放烟花、灯会、灯光秀;在农村农民自己组织,而城市则多由一些大一点的企业组织。

  要我说,还是农村的正月十五比较有趣,也相对科学。过年好吃好喝多少天,大家参与打社火,做些体力消耗,有助于身体健康。而城市人有些贪婪,在过年大饱口福后,元宵节还要饱眼福、饱耳福,这样不仅不能消除积食,而且进一步造成听角和视角负担,影响文艺晚会收视,因此不少人呆在家里安安然然度过“元宵夜”。我的侄子在西安“打工”,觉得城里的“元宵节”没意思,昨天专程赶回老家,参加村上组织的“耍社火”。小时候,我在农村,曾多次经见农村人耍社火。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很有意思,场面很大,大家热情很高,全村男女老少一起出动,有的参与耍,更多的人看,自家人耍自家人看,高高兴兴,热热闹闹,那才真是过节。侄子回去了,我挺羡慕。

  自从有了小孩以后,多数时候就在城里过年了。记忆最深刻的是,在大年三十,白天包饺子、吃饺子,晚上看春节晚会。然后,就是城里人在“新年钟声敲响时”燃放烟花爆竹,档次高,数量多,时间长,声音大,色彩绚丽,令人眼前一亮,一瞬间沉寂的夜空变得异常“喧闹”,倒还挺有意思。只不过时间过长,影响收看晚会节目,初一一大早燃放爆竹,还影响人休息。特别是家有老人,就感到特烦。再然后,就是看望部属,向领导家拜年,约朋友吃饭,打牌。再再然后,就是睡懒觉、看电视。当然,能够请到有地位的人吃饭,是“有面子”的人。再再再然后,在天气好的时候,与爱人一起,走出家门,去公园漫步,呼吸新鲜空气。

  春节是中华民族传统的、盛大的节日。如果要问:为什么要过年?我相信,没有几个人能够说清楚,我也不知道。但是,却几乎人人都知道过年意味着什么,过年应该做什么。也许是年龄的原因,总感觉现在过年的“味道”渐渐有些异化。市场经济机制向各个角落渗透,过年“金钱比赛”的味道似乎越来越浓。我真不知道这些变化是退化,还是进化。只是觉得怪怪的,所以先叫做“异化”。每每在年前,新闻媒体铺天盖地,大量充斥的是过去一年的“成就”,一年的“含金量”。比如,GDP又增长了多多多,城乡居民收入又增长了多多多。年过罢之后,还要说春节期间“假日经济”如何繁荣,社会消费品零售额增长了多多多,游客增长了多多多,旅游收入增长了多多多。

  在国内,不行“小费”。但是与“小费”具有类似功效,盛行“非制度性”、形形色色的送“年礼”。无论是各级官僚机构,还是企事业单位,即便是民营企业,大大小小各类“老板”、“头头”们,在年前总得精心准备,为职工们发一个像样的“大红包”。“送礼”是中国传统文化中很重要的一件事,里面的学问很深,讲究很多。为此,常常得费不少脑筋。得打听前后左右,兄弟单位的“市场行情”。发少了,职工不满意,发多了,财务承受不起。在过年的时候,薪水一族聚集在一起,总是要比拼“单位”发了多少钱,没有嫌多的,都说更多才好。不少善于交际的人,赶紧趁过年的机会,好好为“老板”、为“头头”、为“关系户”送上一份像样的“礼包”,以此为媒,密切接触,拉紧关系。

  “中年人”是挣钱的人口,是过年的“净贡献”人群,也是过年最“费力”、最“吃亏”的人群。无论钱赚得多也好,赚的少也好,日子过得宽松也好,紧吧也好,过年嘛,“中年人”总得派发“年礼”。老人和小孩“心里最美”。老年人最高兴,晚辈们围拢在身边了,可以享受一下久违的“天伦之乐”,高高兴兴接受晚辈们送上的“孝敬钱”,钱多钱少都是“孝心”。“孩子”们也高兴,不用辛苦上学了,还有长辈们派发的“压岁钱”,钱多钱少都是“关心”。孩子们还要聚拢在一起,比一比谁的“压岁钱”多,谁谁谁发的多。一些实在承受不了“年礼”开销负担的“中年人”也会耍赖“躲年”,寻找各种理由不“走亲戚”。也有感觉自己混得背、活得累、不长进、没面子的人“躲年”,甘做“宅男宅女”,呆在家,不见人,不串门。躲过“初一”还得躲“十五”。“躲年”可能引发严重后果:关系越来越少,往后的发展更加困难。当然,有钱人玩得好,玩得“潇洒”,不少外出旅游,甚至到国外旅游。

  随着年龄增长,似乎越来越觉得过年没有多大意思了。这个感觉,不只我有,不少人有同感。儿子过去喜欢燃放烟花爆竹,今年动员去放都懒得去,最后还是把烟花爆竹送给门房。有些人甚至还觉得过年不如平时。不少人拉扯大,应酬多,过年很“疯狂”,也过得很累。有的人吃得多,积食难化,身体“吃不消”,“积剩成疾”。在年后,一些人还需要用一段时间“空肚子”,恢复身体健康状况。年难过年难过,年年难过年年过。过年“辛苦”,躲年“心苦”。也许得过且过,得席就座,“被过年”才幸福,才快活,才有意思。

  我们正处在一个伟大变革的时代。创新是时代主题。尊重创新是时代风尚。但我还是“顽固”坚持认为,在我们的节日里,“传统”的成分似乎少了些,“现代”的成分似乎多了些。我觉得要提倡“科学过节”,在节日里,生活的成分、和谐的成分应该更多一些,工作的成分、奋进的成分应该更少一些。高高兴兴过年,幸幸福福过节,也就是科学过年,科学过节,合理“过滤”那些“不科学”的成分,是一个时代化的大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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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简介
党双忍,生态文化学者、经济学教授。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毕业。现任省人大常委会委员、省人大环资委副主任委员,曾任陕西省林业局局长。先后在省农业厅,宝鸡市委、市政府任职。出版《秦岭简史》《中国秦岭》《林政之变》《中国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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