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睡梦中的慢车 第十五章 记忆的碎片 茶馆/文 新浪首发“生死鬼门一线天，梦中绽放往日情。”
在商都市人民医院脑外科的危症监护室内，谭震静静地躺在那里。
头上密密麻麻的包裹着纱布，鲜红的血液还在右耳部的后方留下了一个黯然的印记。谭震似乎躺在那里酣睡着，身旁布满了氧气瓶、重症监护仪等医疗急救设备，病床的高处悬挂着液体正在一滴一滴的向他的血管中流淌。夏荷显得着急的目光里透露出了担忧和疲惫的浓浓倦意，在一旁默默的守护着。
一位大夫在做完巡视和检查后说完：“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多注意观察就可以了。”就离开了监护室。
从谭震脸色看上去一片的刷白，嘴角歪斜着、无声无息的继续昏睡着，彷佛沉浸在一个安逸的梦境中一般。
。。。
83年的金秋，秋高气爽。天空中的白云被都市上空沵漫着的废旧气体所笼罩，显露着灰蒙蒙的景色，连原本蓝蓝的天空也显得让人感到了很多的压抑。
在商都火车站的站台上，一身海蓝色的军装上虽然没有红五星和红领章的衬托，但穿在谭震消瘦的身躯上一样给人带去了一股子精神抖擞般的青春朝气来。背后虽然不算整齐的背包后面插着一双胶底的“解放鞋”，手里提着一个军用的提包。谭震此时已经应征入伍，光荣的加入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行列。
火车即将发车，几十个和谭震一样装束的年轻人在和亲友们告别。
由于国企已经针对干部的子女接班问题发出了通知，谭震在毕业时就感到了就业所带来的尴尬。一般单位也不想进，但招工也苦于没有指标。解决的办法一是报考大学后的分配，或者是应征入伍后的复员安置了。在这个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谭震也只能选择了入伍来达到自己“曲线就业”的目的了。
在父母充满着关爱、担忧的目光里，火车在车闸发出“咣当”的响声中，徐徐发出沉重的喘息后徐徐的开动了。从谭震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滴眼泪，这毕竟是他第一次远离家乡、远离父母的远行。。。
部队是海军南海舰队海军航空兵的一个小型后勤补给基地，坐落在南部海域一个离海边也不算近的小县城内。整齐划一的营房、军歌嘹亮的召唤，起床、吃饭的军号声中、队伍列队整齐、行进有力、统一的步伐，这一切都证明谭震这些新兵们开始了一个新的军旅生活，虽然时间长达四年之久。
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月，谭震在老兵班长的训练下，已经有了军人的摸样了。在军队这个大熔炉中，那单调的队列训练、枯燥的条令条例的学习还是很能磨练出一个人坚强的意志的，谭震也不例外。
这天，正在靶场里参加射击训练的谭震被交叫回营房，谭震的父亲谭耀宗到了部队。单位有个出差的机会，谭耀宗为了看看谭震在部队的情况，就借出差的机会来到驻地。
也是巧合，谭耀宗在等候谭震回来的时候，恰巧遇到部队分管军务的参谋长在检查新兵的训练工作。丁参谋长为人很厚道，为了安抚军属的担心就和他聊了起来。由于岁数相仿，脾气也相投，聊着聊着两人好像还聊到了其他的一些什么事情。
在父亲离开部队不久，谭震也完成了新兵的训练任务。出人意料中，谭震以新兵实弹射击第一名的成绩分配到了司令部。谭震也为从小爱用气枪打鸟玩的好运而暗自欣喜，司令部公务班可是多少新、老兵们所憧憬的部门呢。
洁净、笔挺的海蓝色军装、庄重、鲜艳的红五星和领章的衬托下，谭震精神了很多，也开始在司令部公务班的工作。公务班里的士兵其实也就三个兵，一个负责部队的招待所，两个负责司令部本部。谭震是在本部吃住，负责司令部内军事首长和政治部主任等办公室内的卫生、开水，会议接待、报刊杂志的收发和电报、信函的收发工作。工作看上去不少，其实还是很悠闲的，更何况因分管电报和信函几乎天天可以不用请假就到驻地转上一圈的优势。
谭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命运竟然从到司令部后的第二月发生了转变。
话还得从公务班班长唐大个，将准备报考军校开始说起。班长家是四川的，偏僻的家乡是当过兵的人都不会轻易的想复员回去的。加上海军航空兵里的技术含量高，转志愿兵和考军校的还是有很多的机会和名额，更何况是掌握着考军校和批复转志愿兵大权的机关兵了。
也就应了：近水的楼台先得月，机关兵就是进步比你快！
“大个”和谭震协商着，想托他帮忙抓起来白天司令部里的日常公务，自己也有了充足的时间和环境来封闭起来抓紧复习文化课。谭震当然不会推辞，毕竟这对谁来说都是个难得的机会和转折点。“大个”和谭震收拾干净了司令部的一个小仓库，为“大个”创造了一个良好的复习环境。“大个”还没正式进入复习，丁参谋长带着协理员、军务参谋拿着一纸“命令”来公务班宣布了。。。
原来，见谭震答应帮忙的诚意后，“大个”也辞去了自己担任的公务班班长职务。在权衡过后丁参谋长征求了几个首长和参谋的意见，决定任命谭震为班长。在机关的参谋和干事登门勉励后，丁参谋长也来邀请“大个”和谭震晚上去自己家了吃饭。“大个”从任命上开出来了一些什么，看着丁参谋长坐在谭震的床上亲切的闲谈着就随口说出了这样的话：“参谋长,谭震长的挺像你的，反正大姐和大哥都不在您身边工作，不如认他做个“干儿子”吧！”
丁参谋长回头看了看谭震后也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是有点像我呢。怎么样，给我做个“干儿子”好了。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只有谭震感到了一丝的羞涩没有叫出“爸爸”来。丁参谋长笑着说：“算了，晚上回家再叫好了，你们早点过来啊。。。”
自从当了班长以后，需要谭震操心的事业多了，加上业务中的需要，谭震和地方邮政局里的“三朵金花”的关系也日渐的熟络起来。
在驻地的邮政局的报务室里有三个女孩子，因年轻、漂亮而被誉为“三朵金花”，谭震是在通话接发电报时先和她们三姐妹中的眼镜相识的。
感情，有时候真的很微妙。有很多的时候让人们为了自己一时一个莫名的冲动，就要为此而付出很多的牺牲和困惑，乃至陷入到一个深深的情感旋涡里，独自去品尝着自酿的苦果。当你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无助、无望绝望中时，人已经被这个痛苦的选择所伤害，久久的不能自拔出来。
在那个离奇的雨夜里，谭震也没有预料到自己和“眼镜”的关系会如此的发展着，以至于这段感情会记忆在彼此的一生当中久久的不能散去，也常常煎熬着自己的良心。。。
一次，谭震去外地上级机关出差送一份紧急的公函。当他在回走出驻地的车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把他困在了车站的站台上。
“谭震，你怎么在这里啊！”三朵金花中的大姐--“燕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您好！燕子姐，我出差回来就让大雨给困到这里了。”
“那你这怎么回营房呢？”
“燕子姐，我想等等看我们部队里的班车会来不。”
“下这么大的雨，班车不是也没个准吗？还不如你先跟我先回邮局，喝点热水、再找件雨衣和车再回去吧！” 谭震抬头望了望还在肆意宣泄的天空，无奈的回道：“好吧！就是给您添麻烦了！”
“燕子”把谭震领上了邮局来车站接邮件的邮件车里，一起回到了邮局的报房里。
谭震没有想到，恰巧三朵金花中的老二“眼镜”和老三“二贝”也在报房里值班，只不过都看上去她们此时都不算很忙的样子。
当“二贝”和“眼镜”看到跟在大姐“燕子”背后的谭震时，吃惊是免不了的。再加上此时一身湿漉漉、隐约中还冻的直哆嗦的落魄模样，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继而又急急忙忙的给谭震找来毛巾擦拭着身上的雨水。喝着“眼镜”送来暖暖的热茶，谭震整个人傻呼呼的让这三位大美女给搞的是一个狼狈不堪了。而其他值班的大姐们看到她们三个如此的热情，也都借故的找了借口走开了。。。
在得知谭震目前的处境后，“二贝”和“眼镜”似乎也显得更加热情了很多。嘘寒问暖中，也似乎在给谭震透露着什么消息。但此时的谭震毕竟还是初出校庐的小男生，并没有从“二贝”和“眼镜”的眼神中解读出更深一层的寒意，脸上不过多了一层红红的痕迹来，惹来了大姐“燕子”更多浓浓的怜爱之色来。
“大姐有心牵红线，借故送行探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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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茶馆 新浪首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