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睡梦中的慢车 第十六章 是否算初恋 茶馆/文 新浪首发
“大姐有心牵红线，借故送行探口风。”
“燕子”这位大姐在谭震感到万分尴尬时，及时的出面给他解了围。
燕子姐把谭震领到了她的宿舍，给他找了干净的衣服（女装），好在是宿舍里相对昏暗的灯光遮掩了谭震满脸的羞涩。刚刚换号了衣服，燕子姐和“眼镜”一起进了宿舍。原来，她们两个是同住在一个宿舍内。“眼镜”找出了自己的一件雨衣递给谭震，然后就说让燕子姐去送他，而自己要上去继续上班。她在临出门的时候，眼睛里好象还暗自给燕子姐姐传递着什么信息。
燕子姐默默的推出了两辆女式的自行车，对着谭震说：“我们两个顺道，可以把姐姐我送回家吗？”
谭震欣然的回到：“好啊，燕子姐！”
雨还在下着，谭震骑上了“眼镜”的自行车跟着“燕子”上路了。
出了大门不远，“燕子”似乎很随意问着谭震的岁数有多大了。
谭震也没有想太多，顺口回答到：“马上就到18岁的生日了。”
燕子在有些清凉的雨景中显得有些迟疑，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了眨后喃喃的嘀咕着：“难道比二贝还要小些啊！”随即，她接口说：“我们三个都比你大呢，谭震以后见了我们三个都要叫我们姐姐了呢。”燕子姐姐的语气中莫名的多了一丝很古怪的声调，只是谭震没有留意到罢了。
“好啊，燕子姐姐！”
“弟弟：那你的生日准备怎么过呢？”
聊着聊着也就到了燕子姐的家了，谭震发现这里离邮政局其实不算很远。
谭震的生日恰巧是在阴历的腊月二十八，一大早上燕子姐姐就打电话说晚上要来给陪他过生日。
营房里灯光相互辉映着，远处那山峦中的灯火忽明忽暗的与夜色中的星星互相传递着暧昧的秋波。崎岖的山路上，燕子姐领着“眼睛”和“二贝”正往营房里赶来。
早早准备好了几道菜的谭震，在营房的大门口接到这“三朵金花”。在公务班宿舍里的桌子上，蛋糕、点心、水果和酒菜已经摆了满满的一桌子，“三朵金花”姐姐围着文斌唱起了生日的祝福歌谣。那一晚，四个人都很高兴，也喝了很多的酒。。。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三位姐姐和谭震不依不舍告别后离开了营房，向着市区骑上车走了。
谭震虽然在感情上时属于每开窍的，但心也还是很细的。在那天晚上，他在燕子姐和眼镜欢笑的表情中还是无意间发现一丝淡淡的忧伤。
在第二天接发电报后，谭震还是询问了电话那头的“眼镜”。
在一丝带着愉悦的笑声中，“眼镜”说到：“人不大，心到很细呢！等又将会了见面说吧。。。”就挂断了电话。
谭震抓着电话听筒呆呆的想着：女人的心海底的针，莫猜！莫猜。。。！
在随后的日子里，只要谭震去市区或者到邮政局里办事，就一定会去报房里有事无事去看看。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三朵金花”已经不知从什么时候分开上了三班。而去的多了的时候，总会凑巧的赶上多是“眼镜”姐姐当班。在有意无意间，当谭震在去报房的时候，“眼镜”总是让谭震用自己的茶杯来喝水，里面放进去的蜂蜜也透露出了一丝丝甜蜜蜜的味道来。
也记不得是谁先提议的，谭震和“眼镜”在报房相遇后，总会不由自主的一起回到了燕子姐和“眼镜的宿舍里待上一会。由于燕子姐的家离的很近，宿舍很多的时候还是只有眼镜一个人住，偶尔才会遇到燕子姐会进来一次。
在“眼镜”和闲聊中，谭震也她话语中知道了一些有关燕子姐的忧思由何而来。
燕子姐姐面临着结婚，但鸡毛蒜皮的争吵又让她一直在犹豫着。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的过程中，燕子姐也拖得很疲惫。
“既然不幸福，那为什么不分手再找一个呢？”谭震不解的问道。
“你什么也不懂，他们两家算是世交不说，这女人一旦失去了。。。”眼镜说到这里也突然地放低了语气和声调后继续说着：“在我们这里，燕子姐已经算大龄的了。按说多是孩子都应该会跑了，可你让她。。。哎，女人命苦啊！”
“二贝”不知从何时起谈上恋爱了，而燕子姐姐也在磕磕盼盼中出嫁了，宿舍里陪伴着谭震说话的也只剩下了“眼镜”一个人了。
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里，当谭震知道眼镜休息去找她玩时，“意外”的在“眼镜”的宿舍里“巧遇”到了她的父母双亲。两位老人对于谭震的到来似乎并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惊奇，闲谈中询问了他很多问题。而更多的话题中还是和谭震的家中情况、是否考军校或转志愿兵和留队有关。
通过交谈，谭震得知“眼镜”父亲竟然是从自己不对转业下来的老干部，还有很多的老部下在部队里任职。老两口流露出的信息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谭震如果有留队的意愿时，老人是可以帮上忙的。只不过老人不知道谭震虽然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但身后还有“干爹”丁参谋长这颗大树在关注呢。
从这次偶遇的见面后。谭震和“眼镜”之间的关系也渐渐的变得非常的微妙起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着欢乐的笑语，有着默默地凝视，更多的是彼此间的默契和关怀、体贴。在很多的时候，他们彼此间会出现一种静静的守望和凝视着，即使在不交谈时也会隐隐的从对方眼神里读取出对方的心事。仿佛在他们之间，那种信任、交流和沟通中无形当中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
而“眼镜”给于谭震送去的已经不再是单纯姐姐般的关心和体贴了。。。
谭震的父亲和母亲来部队了，这次也是利用出差路过的机会来看望儿子的。由于时间很仓促，他们没有让谭震陪同，在丁参谋长家拜访过后就打算离开了。在火车站送行时，谭震取出之间的钱包打算给老爸老妈买些车上吃的食物。刘淑芬在拦着儿子不让他买食品中，无意的在儿子的钱包里发现一位姑娘的照片，长相还算秀气就是带着一副眼镜。
没过几天，谭震聚收到家乡老妈发来询问的信件，想知道钱包里的姑娘是谁？
在得知照片上的姑娘是儿子在驻地的朋友后，一向娇惯着儿子的刘淑芬却表示出了强烈的不满。在他们的心目中，儿子驻地千好万好但那里只是一个小县城，及时丁参谋长已经明确表示可以帮助自己的干儿子--谭震报考军校，她也要想尽办法让谭震早日复员。
丁参谋长把谭震叫到了家里，也询问起了“眼镜”姑娘的事。
“你爸爸妈妈给我来信了，他们不同意你报考军校，想早点让你复员。我和你干妈对你也关心，虽然不给你办理提前复员的手续，但也不打算让你上军校了。在部队的时间里，能给你的也不过是复员前解决组织问题和给你争取到一个‘三等功’的名誉问题。你作为一名士兵，按军事条例是绝对不能谈恋爱的。”
对于老两口的话，谭震从内心感激他们几年里对自己的关爱和照顾，但在此事上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就默默的离开了。
谭震也不曾一次闻言，有很多的热心人给“眼镜”介绍过许多的男朋友，只是她似乎从没有和对方长久的发展下去。
为此，谭震还傻乎乎的问过“眼镜”为什么不谈恋爱？
她都是用轻描谈写的语气回答说：“没有遇到合适的别，有啥稀罕的？”
在谭震四年的服役期间，“眼镜”和谭震一直都没有跨越过“友谊”这道门槛。姐弟非姐弟，恋人非恋人的一直没有谁去主动地挑破这层纸。而“眼镜”一直是默默无语的陪伴着他渡过了四年的军旅生涯。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谭震也即将服役期满面临着复员的问题。
这天，谭震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去找“眼镜”的冲动。见到谭震的到来，两个人少有的都想走出宿舍到外面走走。这天晚上，“眼镜”一直沉默寡言，似乎想听听谭震给自己说点什么。
小县城的地域很小，连个人就这么一直的走着，好像谁也不想去破坏这个安静的夜晚。
其实在谭震的心里，也不是没有憧憬过自己和“眼镜”之间的未来。但驻地这种小县城的发展空间从文化氛围到生活习俗等是怎么也不能和商都这样的大都市相比，这其中都有很大难以逾越的制约。“眼镜”是大海的女儿，按习俗这里的女人是离不开海的。。。
在办理完复员手续后，谭震在没有通知“眼镜”的情况下，默默无声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这一切都似乎结束了，四年的相处、四年的守望后，都因为谭震的不辞而别而烟消云散了。
多少年过去后，谭震也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和“眼镜”这四年的相处，算是自己的初恋吗？
“过雨云烟爱朦胧，家乡初识恋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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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茶馆 新浪首发 《 每日有更 三千大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