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的中药锅子

曹喜斌 原创 | 2011-05-19 10:06 | 收藏 | 投票
思念的中药锅子
 
  以前我住在北京鼓楼的时候,发现在后海的一条胡同里有一所聋哑学校,每次骑单车从那路过,都不免要多往那学校里瞄上几眼。尤其有时看到几个聋哑学生嘻嘻哈哈打闹的时候,总感到一种莫名的愉悦和向往。

曹喜蛙近照

  我很羡慕会说哑语的人,用手那么比划比划就能把自己的意思说清楚,有的电视栏目里那个哑语播报的小框,总让我的心怦怦直跳,尽管我一点也没有看明白。

  同样,对盲文我也很神往,有一次我看到中国盲文出版社出的一本非盲文的书,我莫名的感到愤怒,觉得那是一种对圣殿的亵渎。

  我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多少有点不可理喻的人,总羡慕那些生活在少数宁静世界里的人,私下总认为他们生活的地方比我离上帝、释迦牟尼或者老庄、陶渊明要近些。

  在黄河中游岸边那个村庄搁浅的那几年里,每日里就是读书写作,夜里当别人睡觉我伏案写作的时候很是安静,尤其是到院子里散步的时候听着四面八方偶尔的犬吠,特别一种享受。

  记得在我当时的一首诗里有“夏天的深夜/醒着的人/与睡着的人/一段距离/是蟋蟀。”(组诗《核武器与癌》)的诗句,那禅意曾经打动过很多读者。

  自从1993年从黄河边那个小村子走出后,回去的次数实在是有限,屈指算来不超过1个巴掌,尤其1995年以后,几乎很少回去。

  在远离故乡“北漂”的日子里,我时常怀念一个人在晋南故乡有点阴暗破败、雕梁画栋的老屋里的岁月,喜欢脑子里空空如也的凝视屋角那把破旧的官帽椅,喜欢时不时的写上那么一篇两篇文字,我很幸运能用汉语写作,当那些汉字组成的句子表达了一个很睿智的思绪时我非常的庆幸,我始终觉得冥冥中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与我一起思想、一起摩挲。

  还记得小时候在乡下,总是迷恋母亲用砂锅熬药时的气味,当那中药锅子静静坐在屋子一隅的时候,我总是悄悄围着它看,看的时候尤其的虔诚,如见一件庙堂的法器。

  故乡的中药锅子都是砂锅,与砂锅同样质地的砂锅火锅做的菜更是别有滋味,每年过年的时候,父亲都用木炭火、砂锅炖一锅菜,尽管里面并没有放什么药材,但放佛也能闻到一股药味,我猜测砂锅本身就是一味药。

  不管以前是用笔在纸上写作,还是现在以电脑写作,我觉得用汉语写作,就像用中药锅子熬药一样,我不知道熬的是药还是我自己,那药味儿非同寻常,一如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灵魂。

  经常有人问我抽不抽香烟,我说不抽,尽管有时候与烟民们一起的时候也会入乡随俗点上一支,但是在我从来没有为了写文章去抽烟,那是因为我的脑子里始终萦绕着挥之不去亘古的中药味儿。(原载于《中式生活》杂志2010年第六期,作者:曹喜蛙) 

个人简介
曹喜蛙,艺术评论家,策展人,诗人,互联网哲学家,2007中国旅游新锐传播奖获得者,2013雅昌艺术网年度最佳艺评人,日本东亚艺术研究会秘书长,人民大学休闲经济研究中心客座研究员,中央电视台《远方的家》特邀嘉宾,互联网起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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