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兴 原创 | 2012-06-26 10:54 | 收藏 | 投票

    郭明兴

 

细雨过后,行云为山阻。

大概是两年前,我就在尝试写这篇故事,并为之确定了名字:局。

之所以我很慎重,因为,戏里戏外都是人生。

而真正完整的,综合了情、理的故事,只有一个,是生活。我们都没有办法复制出另一个自己,走在不同的旅程中;如同我们也回不去从前,做回原来的自己。我们的一生正是在书写这个故事,给自己、给在乎的人看。

每个人都以某种方式影响着世界。如同,我若全情投入到这个故事中,我的真实的人生轨迹将会因为我曾在另一个与生活完全不同的故事中的所感所触而改变,势必如此。而且,这是事先无法掌控的改变。一本书、一段故事、一个微小的细节,带给我们的触动,使我们改变,然后,我们总会在某一个时刻惊觉。仔细梳理,我们会发现,组成我们轨迹的,竟是无数个ifthen…。

如此混乱,我们连自己的轨迹都无法把握,怎能轻易地刻画出另一个人呢。人生确不止是一系列的情节。

事实上,人生是一个归至简的过程。我们总将会在某一点上找到自我实现,并乐此不疲;而我们的专注总会给世界带来影响,更重要的是,因此,我们更快乐。

不同于以往小说中所表现的,我们留给世界的痕迹也许是我们自己都难以捉摸的,而我们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的关注。我们没有必要为了那些不存在的关注而迫使自己活成什么样子,真正重要的是,自己,与在乎你的人。

 

成长的同时,很多东西也在失去。如一条漫长的路,我们不足以将所有尽收眼底;而那些路过的,很多,我们甚至都无法记忆……

 

我是主角,但只是在我的世界里。不是生活。

当我可以更加确切地形容自己,我发现,自己很多时候都活在了故事里,包括幼时与伙伴们游戏的战争、杀伐,包括曾用心看过的电影、小说。在这些时间里,我将自己安放在那些独立的时空,或感,或触;从此,我的眼睛与真实的世界之间有了一张网,蔓延着内心里的酸甜。按照我的意愿来设想缘由,我认为这是因为我的一种身临其境的学习力,在这一过程中,我敞开一切,以极致的可能去包容、领悟。

随着我划分更多的精力来思考的同时,我少有了记忆。这意味着诸多过往对我来说更加短暂,难以挽留。

某年某月,对我步入另一个局将招致的变故毫无估量之前,我贸然开始。

(一)

我们可以活在故事里吗?这是我思考了很久的问题。

事实上,每个人都勾画着一个个独一无二的故事,简简单单,从从容容;没有翻云覆雨,没有成功稳据,没有花团锦簇,甚至,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没有关注,没有掌声。这才是生活。

我们时刻出现在自己的故事中,不管作为是一个聆听者,还是行动者。而更为关键的一点是,我们却不会时时刻刻存在在别人的故事里,因为无论谁都有太多的人,太多的风景要去面对……所以,真实的情况是,并没有那么多的人在关注我们,我们不需要为这不存在的关注而使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仅仅活出自己,简简单单地,进行自己的那个故事。

我将故事叫做:局。

写一部小说,是我多年来的梦想。

而真正对自己负责的小说,就是用自己一生的时间,记录点点滴滴。这也是我认为的最完美的故事。照此方式,我的一生将无非是在做两件事:行走,记录。

但是,故事永远绕不开关于生存的话题。如同上一我为自己设计的狭小的局,局中是极简、单纯的生活,但我现在却不可能解决当时的柴米油盐。如果你正视自己所在的那个故事的话,请永远不要区分什么正事与琐事。相信我,世界上是根本没有什么大事的,有的只是小事,和方向。

有限于此,我决定去自己摆设的故事里走一次。

大概是五年前,我尝试到全情投入一个故事给真实的生活带来的混乱。

如同生活,我们依然可以在故事中找到自我实现;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故事中的许多来得更容易。

前一段时间,我的关注点在于品牌、匠人精神。去年8月,我预言将会有一场品牌泡沫的破裂,届时,多数品牌将对消费者毫无效用,反倒会增加其选择成本。这一转变,将促使一些有先见性的品牌转向几个突破点,包括品牌故事、生活方式品牌(包括品牌抱团来构建、为消费者定制某一种生活方式)等。但这也依然难以冲减掉泡沫破裂的破坏力,多数品牌将生存在一个个的“圈”里面,坚守。这就是“圈”概念,划分这些“圈”的,可能是地域、文化、信仰,甚至也可以是对某一事物的钟爱,比如颜色。

我是一个思考者。我乐见我的一些见解被印证,乐见其成。而与此同时,我也将促使自己完成角色的转变。很久前,在网上有位导师就在劝我向执行力的方向转变。如果可以为我这段时间的不作为找一个理由的话,我就是想停下来,看看。

事实上,当我们迫使自己按照某一种积极向上的方式生活,为未来、为生活的责任给自己设计一系列行为模式时,我们就是在给自己构筑一个局,画地为牢,这就是人生的局。造物者允许我们在任何想退缩的时候寻找温暖,但这个茧却将盛装所有,难以突破。

所以,我仅仅停下来,好好看清楚这个局。

而受限的一点是,我所推测的未来,距我们的时间跨度有限,甚至它已经发生在某些我不熟知的地方……

 

按照目前的权衡,故事中的个人实现将可以替代人生。抛开现实世界中的亲友的关爱,故事与人生是等价的;唯有感恩与责任,成为区别。

因此,我们总会回到现实。而我们的故事,在外人眼里,也许仅仅是多了一番荒废。

这一过程,正如同帆船起航前在岸边享受自由的风。在海上,毕竟身不由己。

不得不提及的是,在开始写这个故事之前,我先已将整个局看穿。从开始预设这个局,我就在思考出局。而现在,在我将“局”对我的影响控制在最小的同时,我也无法在以一个完全的局中人的心态来体会。就像是在某一情境下创作出来的音乐,当作者因为成长或是思考离开了当初的情形,他就再也找不到从前的旋律了。

当然没有人会记得我们在某一时间留给世界的痕迹,所以,曾经最美的东西,都藏在记忆里。难舍这些情节在时间的长河里放逐,成为了回首往事之痛。

 

很多人,难以按照本性活着。

所以,我们构想出另一个自己代替我们活在另一个时空。真实的自己,忍受着现实……值此,我想起多年前的一个词语:挣扎不起绽放。

Mason,是我。

此前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关注点在几个关键词上:品牌、匠人精神、“圈”概念、电子商务。和所有人一样,我们一直在试图看得更远,以从中找寻自己的机会。大概是2010年初,我认识到,电子商务的普及必须要走一条路,就是联结便利店。当时,我还想到了一个词语:waver,赋予它的意思是像波浪一样将遍布的产品推送到适宜的终端。

紧接着,也构思了一系列的执行规划。如寻找往上的新奇特产品供应社区店。不过,结果是我没有开始。

2010年中,因为《NO LOGO》,我几乎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品牌上。很快,我认为品牌应该做的只有两点:专注、坚持。20114月,我建站“brander印”,本意是试图引导消费者自主选择品牌,但最终它只是停留在开始的边缘。之中,我预言我国广大制造业的仓促转型将造成一场“品牌泡沫”。

就目前来看,它确实悄然发生已经很久了。

 

而我却因为想写一个故事,停留在一个封闭的环境。

我们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机会与缘分,但前提是我应该在合适的地方等待。

所以“入局”之前,我用了足够长的时间来确保自己在某一个时刻可以顺利“出局”;不可控制地,在我心里的故事一次又一次地改变。

 

随意安放的一个时空。

……

布:“慎重,Mason,你已经错过了写小说的最佳时段。何况,就你目前的思维来讲,再让自己回到你当初设想的情景的话,有悖于你的成长。我不认为这个过程是积极的。”

“但是,不完成这个梦想,我会永远视之为遗憾。我只是想放下包袱再起程,给我一点时间吧!”

布:“很多东西,其实你不该这么早懂得。如果是在饱经成败之后,……”

在布停顿怀想的时间里,我叹息:“但这却是既成事实。”

Ok,尽快!”他又一次迁就。

 

“但是,错过就是错过了,你的弥补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你可不要混淆了。”

我:“嗯,我懂的。”我想布不要参与到“局”中,以尽真实地还原从前,但我没有开口;因为对他来讲,这个要求是很过分的。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多次尝试入“局”,使自己回到当初我构想的情景,但我却无法再以当时的心境生存在那方空间。因为,我的确变了。

又因此,我拖沓了很久。

很快,我和布达成共识。他告诉我,我之所以难以入“局”,是因为我一直以来所构建的局,正是我在当初难以企及的,局在我心中的出现,本身就是昭示着我的进步与成长。既已长成,又怎能返老还童。

不过,布没有再劝我放弃。

 

在各自静思了一段时间之后,布找到我。

“我明白你事事都要追根究底,‘局’在你心中的淡忘,未必不是件好事。执着于在事后谱写出的成功稳踞的优雅,在某方面上,恰是为了掩盖难以即时解决问题的幽怨。只有当你有足够的信心面对未来时,它就会被放开……”

我打断了他,“但是,遗忘,确实是损失。”

“每个人的经历都弥足珍贵,也正是由这些经历堆砌出未来。”布稍顿,“但我懂得你,你一直以为自己的些许经历与思维能为身边的人甚至是所有的人带来影响。可是,大部分的人并不懂得互相欣赏,他们也不会拥有你认为的学习力,所以……”

“所以,坎坷和光彩,都是我自己的?”

布点头。“只有在你成功之后,其价值才会被承认。所以,平淡如水的岁月,孤独难耐。”

“既然这样,你还继续支持我完成它吗?”

布:“如你认识到的,按照某一成功模式向上终将会成为一个限制自由的局,懂得适时出局之余,入局前,难得暂时放下责任,稍享自由。不过,还是不能太久。”

 

边关战起。

我和梵受召十五日后参军。

不少乡里逃散。

梵:“我们此去九死一生,但我还有一桩心事未了……”

“我懂的。”我知道,梵舍不得自己的琴曲。而所见十里八乡,只有我能听得懂梵曲中之意。但我却也不知音律。“那要不,我们也随乡亲们逃进山里……”

梵:“我不知道,或者,我先把我琴曲的精要写下来再……,不过……”

两天后,在梵正在整理自己对音韵的心得时,相亲们已经传来消息,村口已有岗哨,我们都已经走不了了。

 

军营。

我们遇到了邻村的老铁匠。

梵经常驻足于铁匠棚前。梵说所有这几天里他见到的人都在畏惧,除了老铁匠。虽然他与我们难得一叙,但我知道,梵听得懂他的打铁声。

器生于手,征战消损;崩缺的剑,却沧桑不过铿锵。

刹时间,我知道,这才是只有年华才能磨练出大境界。

我和梵豁然开朗。术易学,境界难求。

 

故事中的铁匠,说不出一句话:能读懂,更是境界。

布:“这正是生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轨迹,有不同的机遇、缘分,唯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替代年轮,我们都遵从着这一尺度,成长、收获。万千条轨迹,在同一时间秩序下交错往复,这正是世界的魅力。”

我沉默。

“以你现在的心态,确实已经没有办法再‘入局’了。即使是你设计的故事,即使是故事中的人,承载太多,依旧还会如真实的你一样,难舍难得。那个世界,就会被限制,停滞在你的脑海。于你,于这方天地,都不是好事。”

我:“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我现在还有什么放不下。”

过了几天,布回答我:“有,你从来都视你成长中思考得的东西为珍宝,难以割舍;从故事开始,你也在尝试将之记录在你的故事里分享给别人,以图安心地忘却。但我也不得不说的是,你已经出了这个局,回不去了。”

“或许是我以为我所收获的东西应该有更大的价值,我不忍心这些东西都永远呆在我的记事本里。”

布笑了,说:“这样的话,就是你还没有认识到你的更优异的一个点,专注,这两个字才是你能贡献给世界的最珍贵的东西。”

布:“不管是什么样的路、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故事和情节,你都用心去经历,因而饱受洗礼,这才是大道。”

“‘术易得,境界难求’,我把这句话写在故事里,但是,现在才明白。”

布:“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性、喜好,他们应该做的,正是全情投入生活。拿你来说,不管你安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俯拾往事,终究是逃避正向的生活。”

“布,你怎么会不理解,我说过的,当我按照某一成功的模式向上,也同失去了自由……”

布:“我懂,不过,现在的状态,决不是你想要的人生。如果你要做的是穿越某片荆棘,临行前的等待、张望永远不会是自由。”

“自由,是做你想做的。这才能圆满出一个成功的人生。”

我大悟。自信与成功,永远都只有一个衡量的标准,在每个人的心里。不是有多少钱、取得什么样的地位,仅仅是一份自由、安然。

 

我又向布借了点时间,回到故事里。这次,不是布允许给我的时间,而是我留给故事的时间。

 

我和梵难得有时间可以在铁匠棚,被厚重的敲打声震撼。

我们在那里待了很久,彼此没有言语。

 

一次战后,我们许多人被派到战场上捡兵器。

梵提醒我注意到有一小拨人离马车队越来越远,我猜到他们是想趁这个时候逃走。

梵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们俩也渐渐向那拨人靠近。

在我们认为应该不会被追到之后,大家开始疯狂地跑。

前面的人不止地怒骂我们不要扎堆,不要跟着他们,但不知不觉地,我们总会在稍稍散开之后重新跑到一起,任他们怎么叫喊,就是分不开。

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梵提醒我装死。

 

我们看到其他的人在远处被截杀。

很久后,我和梵再一次起身快跑。

所见,遍野的尸身。

 

天快要完全黑了,我们放慢了脚步。我心里很害怕,想跟梵说点什么,但感觉自己的声音一定会发抖,就没有说。

我随手捡了把短刀。

 

我们倚在一棵树边休息。

梵:“看到这么多死人,害不害怕?”虽然我们应该更怕死才对。

“当然怕了,那……”我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说下去。

梵跪下来,也拉我跪在身边,说:“愿我们来生生在太平年,安息吧!”

听到这句话,我更加害怕了。手中的短刀握得更紧。

梵轻笑,拍拍我的肩膀,颤抖着说:“没事的,神鬼,轮回之说,全在警醒世人。古人以三生轮回、苦尽甘来、善恶有报来阻止人的无尽暴戾、祛恶向善。现在想来,这确是世间最伟大的……杰作。”

我虽然不懂、虽然还是害怕,但我在静静地听。

我们起身。临行前,梵又深鞠一躬。

 

意料之外的原因,《局》中止。

布:“其实,在前面的寥寥几千字里,已经完全呈现出了你想要表现的东西。有心人,自会分解出足够精彩的故事。”

“对,每个人都有一个以自己为蓝本的故事。只要聆听、专注,生活中,处处皆可成章。”

 

几天后,端午节。

我想去旅行,炽烈的感觉。考虑过种种制约因素后,我在记事本上写下:我要用三年的时间,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我回忆起了我几年前的一个梦想:我想要做一个旅行家、摄影师。

我在网上看到了纳木措,那种不能被言语亵渎的美丽……

布:“但凡美丽、绝尘,都是心读出来的。”

 

布:“三年后,你将,在路上。而这三年的时间,你可以全心去体会身边的景致;美丽,从自己的身边开始。”

过了很久,我明白,布是在教我一个积极的生活态度,从现在就开始转变。

我重新回到《局》中。

不过,却是要尽快了结我的思绪在故事中的纠葛。从“局”中走出来,面对生活。

自由,仅仅是随心而已。当我认为积极向上、按照成功的模式生活是一个套牢生命的枷锁;却没有意识到,任何逃避,更是一座牢笼;任何时候,我们都有足够多的理由画地为牢。生命没有停滞,我们仅仅是走在不同的路上,远近高低各异而已。

 

黎明前,在一个残破的村庄附近,我们发现了四个十多岁的孩子。

我和梵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到唯一一个没有哭的孩子身上。

在四处着火的村子里零星找了点吃的之后,我们六个人启程。

 

梵:“前面有一小队人,快躲起来,躲到那边的小树林。”

我们躲到了树上。

我再一次注意到那个没有哭、一直沉默着的孩子,他手里始终握着跟短棍。我摸了摸挂在我腰间的短刀。

那一小队人向我们藏身的小树林走来。

紧接着,我们看到了远处的我方骑兵。但现在,我和梵是逃兵。

 

梵:“不好,照这个距离,那一队人可能也会被堵进这个小树林。”

我:“那我们……”

看着这几个焦急的孩子,梵一脸无奈,说:“不管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我们都不能冒险。”

我:“但下去可能会更冒险。”即使我知道,我们都不能拿生命去赌,但这的确是个两难的选择。

梵瞪了我一眼,“你闭嘴。”然后朝上面的四个孩子低声说:“跟我走!”

我呆了一会儿,跟着他们伏低了身子跑起来。

 

那一小队人,在进入林子之前被截住。

喘息回望,我们看到那一小队人被剿杀。

 

梵看了我一眼,但我没有敢直视他。在他叫我闭嘴的时候,我已然想通了,在刚在的那个时候,我们最缺的是一条路。在梵说有路可走的时候,我们应该完全信任他。他背负的已经够多了。

好久,我抬眼,看到了梵一笑。

 

又一个黑夜。

大家都睡不着。看着那四个惊恐失措的孩子,梵走到那个始终握着短棍的孩子身边。“来,背靠着石头,在把棍子拿起来。”然后,梵用他的脚尖划了一个圈,说:“记住,在这个圈里,你可以保护你自己了。”

看到这个圈,我知道,梵在教他战胜恐惧,保护自己。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梵的另一面。以前,我总是自比稳重有余,而今来看,我却也未必胜得过梵。

过了很久,梵问出了他的名字:林。

我教其他三个按照林的方式做,但他们不理我。我悻悻走到另一边坐下。

 

两天后,我们走进了大山。

草木荒芜。

我把梵拉到一边:“我们还是得走是吗?”

梵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我们能捡回这条命已经是万幸了,谁还能……”

梵没有理我。

 

我们走到了大山的最深处。

梵盯着仅有的几颗苍绿的树,泪流满面。

那晚,难得四个孩子都睡下的时候,梵对我说:“明天,我们得出山找吃的。”

我:“深秋时节,又逢战事,我们哪里去找?”

梵:“我也不知道。”

 

我被山风吹醒,索性就起来搬石头,把他们五个围在里面。

马上就垒完的时候,我看到梵睁着眼睛,笑着。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们都看着我。我猜到,是梵告诉他们晚上我用石头围的这道挡风墙。

在路上,梵对我说我们回去的时候一定会有惊喜。

我:“可要紧的是,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挨过去。”

梵:“其实,昨天晚上我一直没睡。看你垒挡风墙的时候,我想到了,我们一边找死去的军士身上的口粮,一边寻找两方的粮道。”

我不解:“即便我们知道粮道又怎么样?”

“我们就等双方互相袭扰。”

 

我们特意回来得很早。

眼前的一幕,我们难以相信。

他们已经在昨天我垒的墙上搭上枯木、枝条。如此一来,我们的家,将可避风雨。“屋”里也被挖深,垫上了枯叶。

 

第三天.我们回山。看到了山谷的最窄处垒起了一道墙。当然,这是林的杰作;不过我也深信是梵。

 

布:“好了,你和梵可以出局了!”

 

《局》终【2012-6-24

郭明兴 的近期作品

个人简介
郭明兴 河南安阳。 印团队发起人 商业不靠谱 网站专栏作者 waver网店集群发起人 Finder 印——for纳木错 活动组织者 “一路婚纱 一路旅行”策划中…… 《品牌 品牌的商业运营与消费者眼中的品牌》 《全民时间管理》 《…
每日关注 更多
郭明兴 的日志归档
[查看更多]
赞助商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