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弥漫

刘长杰 原创 | 2013-10-08 23:17 | 收藏 | 投票

乐居周刊记者  刘长杰

每望中秋,我便想家。一年中,只在中秋节这天夜里,父母才会把餐桌摆到小院中间,一家人团团圆圆,祭月神,赏明月,吃月饼。在洒满月光的农家小院,感仲秋夜露,听风过蝉鸣。

想家,到底“想”的是什么?是想人,还是想房子?

稍有迟疑,或是想得多点儿,这一问题回答起来就不太容易。

如果别太较真儿,我们可以把父母、妻子、儿女、至爱亲朋乃至童年伙伴,都算作“人”;还可以把老屋、村庄、母校、河流、树木、山头、大黄狗、黑骏马以及故乡的林林总总,都算作“房子”。如此一来,想家是想谁的问题似乎变得更加模糊和不确定。

其实又何必非得“想”清楚,既然“家”字构成的本身就有房子(“宀”,与房屋有关)、有活物(“豕”,即野猪),那么想家本身其实就包含着“既想人又想房子”的逻辑。

我们采访了很多想家的人,开始问他们的时候,更多的回答是“想人”。而随着交流的深入,到后来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想着想着,想家就变成了一个立体的事情,而且终归离不开那个家——房子”。

那些海峡对岸的人群,他们回家的路漫长而曲折,故乡的祖屋和井旁的老树,曾有几十年在梦中相见;那些移居海外的游子,只要故居还在,他们不论在外活得多么精彩,心中都会有一缕落叶归根的心愿;那些因征地拆迁而痛失老宅的村民,他们在他乡风餐露宿,艰辛拼搏,只为回故乡重建家园……

故乡的房子里,藏着每个人关于家的所有记忆。事实上,假如没有房子,又怎么会有家,会有那些让我们惦记的人。

人为什么会想家?一种较为普遍的解释是,对家的眷恋是人类共同而永恒的情感。这样的解释同样适用于“乡愁”一词。尽管有人认为,只有把想家的范围扩大,才能让想家上升为乡愁,然而事实上,汉语中的乡愁、思乡与想家,在语义上相同。

唐朝诗人布燮在《思乡作》中写道:“泸北行人绝,云南信未还。庭前花不扫,门外柳谁攀。”想家的滋味跃然纸上。而余光中在那首为他赢得巨大声誉的诗作《乡愁》中,让“想家”变得更加广阔和深邃,他以邮票、船票、坟墓、海峡来勾连全诗,分别讲述小时候对家乡母亲、长大后对家中新娘、后来对已故母亲、老来对故国家园的浓浓思念之情。

谁都会思念故土和亲人,无论你是远离故乡的游子、漂泊者、海外移民,还是四海为家的流浪汉。

思乡的忧伤,从古至今不断地有人吟唱,他们的诗词歌赋,让游子心中的那一抹乡愁弥漫整个世界。这一点,唐朝诗人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一诗中有,李白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命笔写下的《静夜思》中也有。

想家引致的忧伤,古今一脉。席慕容在《乡愁》中写道:“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而陈星在《流浪歌》中的忧伤则是:“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 ,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

乡愁是一种病。1678年,瑞士医生让·雅各·哈德率先提出“思乡病”。现在,思乡病虽然已经不是一种医学上的病症,然而它和“相思病”一样,在生理上有着非常显著的征候,这些征候包括但不限于胸腔紧迫、喉咙紧迫、胸口疼痛等等,有时候甚至可引发绝望的情绪。

绝望的情绪?!——哦,这就是“四面楚歌”成语故事的来历吧,霸王项羽引军败走乌江,“思乡病”成了压倒楚军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可见,乡愁可以有,但绝不可以发展成病,一旦有病,就会有灾。

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我们希望乡愁除了它与生俱来的那一抹淡淡的忧伤,还应该包含一些“正能量”,就像阎维文《想家的时候》:“想家的时候不睡觉 乡情淡淡融进杯中酒;想家的时候有忧伤 也把力量悄悄藏心头……”

当然,我们更希望那种包含着快乐元素的乡愁,就像李杰思念的那个《老地方》:出了山海关,心里就着忙,辽河的那边是我的小村庄。那里的稻谷香,那里的牛儿壮,看农家院儿的小日子,过得喜气洋洋……

个人简介
刘长杰,男,1972年出生,内蒙古赤峰人。 内蒙古大学国民经济管理专业(90级)毕业,吉林大学项目管理工程硕士(MPM)。 现任《中国发展观察》杂志编辑,辽宁广播电视台特约评论员(“财智聊吧”,“理财这点事”),《经济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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