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怀旧

董瑞祥 原创 | 2013-12-21 09:51 | 收藏 | 投票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看似一幅画,听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这里已包括。谈的谈说的说,小城故事真不错,请你的朋友一起来,小城来做客。”
邓丽君把这首歌唱的甜美又带点忧郁,勾起了许多背井离乡人心底里的那份美好的回忆。
怀旧是一种包括爱情、亲情、乡情、友情等交杂在一起的复杂感情,在怀旧方面,东西方的区别倒不是很大。常常怀旧倒是人们走向成熟,迈向老年的标志。
我曾经写过一篇回忆文章《柯柯铁路中学——遥远而又亲切的回忆》,居然在网上引起了许多在那里生活过的人的同感,摘录并修改如下:
日子飞过却不敢相信,我离开青海省乌兰县柯柯铁路中学快30年了……
1983年,我满怀好奇,去了戈壁滩上的柯柯铁路中学当支教教师。
火车经过青海湖边,晨雾中,片片牛羊浮现在绿色的草原上。过了二郎山关角隧道,另一番景象便凸现眼前:数百里黄沙戈壁连绵不断,顿时让人产生一种宇航员登临月球的感觉。
海拔3000米柯柯小镇的自然环境也很苛刻,那里缺氧,紫外线又特别强烈,大风歌常年在唱。那一年,我的嘴唇始终是干裂的,我也成了红二团的一份子(脸蛋儿被晒得黑红)。
小镇上人很少,当时,还看不到电视。教政治的朱老师开玩笑说:这里的石头都是公的。闷久了,我们就去火车站转转,和路过的旅客聊聊天,感受一下外部世界的那种负离子较高的生活气息。那里的生活很单调,喝酒、打扑克和赌博成了许多人的消遣方式。那里的第一个烈士就是一个“酒精沙场”的铁路工人。
开学后,我被指定为初二(2)班的班主任,虽然那时我已经有了一年的教龄,可第一次当班主任,心里还有一些惶惶的。班里有几个农村来的学生已经十七八岁了,倒真是有些住十九岁的我了。那时候,升学率还是一所学校好坏最重要的标志,也是衡量老师和学生的惟一尺度。为了提高学生的成绩,每天傍晚,我都在教室里看书,辅导学生学习。
后来,我听到了家长们对我的评价:小董老师虽然教学经验不足,但很认真,孩子在他班上还是比较放心的。这些话语,给刚刚踏上人生路的我以极大的鼓舞。
周末,我和同学们去郊游,去蒙古人的帐篷里体验游牧民族的生活,去攀登峻峭的西山,到盐湖边采集各种造型的盐花,那个戈壁在我的心里充满了生机。我生日那天,我宿舍桌上冒出了一碰鲜花,后来我知道了那是学生们从十多里外的饮马泉采来的。假期里,我还去看了世界上最大的铁路盐桥,去青海湖边感受凉凉的薄暮,去看河沟里逆流而上去产卵的漂亮的青海湟鱼。
一天,我在街上碰到了学生王辉的母亲,她拉我去家里吃晚饭。当时,那里物资供应不足,每星期只有一趟铁路供应车从西宁带来一些蔬菜和简单的生活用品。王妈妈让王辉去小商店里买来了所有品种的罐头,摆了一桌丰盛的罐头宴,我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敬如上宾的美妙感觉。
我经常和林君老师练字,和卢珍生老师打乒乓球。可我的书法始终没有进步,于是我就管自己叫字悲先生。汉字写不好,我就开始自学英语,谁知道,这点英语,倒是对我今后的人生起了一些作用。
在柯柯工作的那一年,胡耀邦总书记号召全国人民种草种树。我在那里种上了一片绿色的记忆,那片树林已经幻化成了许许多多的熟悉面孔,他们在我的记忆中形成了一幅永恒的动画……
我忘不了在我悄悄离开柯柯小镇那个晚上的一幕场景:学生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聚集到了车站。车晚点了,同学们数小时不愿意离去,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的眼圈红了,许多同学的眼眶里也充满了一种难舍的目光,车站上的旅客们都被感动了。
张艺谋访问哥本哈根的时候,我和他聊起了电影《我的父亲母亲》,想到了柯柯铁中,还告诉了他我对这部电影的特殊情感。柯柯的这段经历,成了我人生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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