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好“最后一公里”

　　此文是7月29日写作的一篇旧作。当时发表在微信中，题目是《国家治理中“最后一公里”问题》。后来，又作了《走好“一公里”，党群“零距离”》一文，其实是前文的思想深化和升华。为了让大家对这个问题有更加全面的认识，现将微信中《国家治理中“最后一公里”》问题重新发表。

　　过去，我曾在农业部门工作，了解到“最后一公里”问题。人民公社解体后，农业部门＂最后一公里＂问题，即农业知识、信息和技能在各级农业组织机构，科技人员以及各类载体中，真正的用户——农民却不掌握。形象地说，这中间有一体制上的鸿沟难以跨越，形象地说就是剩下的“最后一公里”不能到达终端用户。

　　后来，我在市委分管农村工作，发现在农村工作中“最后一公里”问题非常普遍。进入新世纪后，党的惠农强农政策“千好万好”，但有许多难以“进村入户”，农民没有能够“应享尽享”，有些优惠政策根本无法到达农户，在农民那里反而成为“口惠而实不至”。此即我眼中惠农强农政策执行中“最后一公里”问题。由此，我将精力放在解决好“最后一公里”问题上，先后设计了新农村星级管理、县乡村争先进位，增收举措到户、政策进村入户等工作载体，让政策举措惠及千家万户，受到基层干部群众欢迎。

　　现在看来，“最后一公里”问题不仅是“三农”工作面临的突出问题，也是整个国家治理中面临的突出问题，并且已经成为当代中国面临诸多重大问题的一个总根源。人们群众是国家的主人，也是国家治理的终端用户。现在，突出了走群众路线，在一定意义上也就是国家治理“最后一公里”问题的另一表述。在国家公共治理中，与人民群众产生了距离，产生了隔阂，由此发展出“鸿沟”，大量人民群众的实际利益滞留或截留于沟壑的对岸，人民群众翘首以盼，可望不可及。如何消除隔阂，跨越鸿沟，使公共治理与人民群众“零距离”，这是一个重大问题，一个关系国家长治久安和可持续发展的重大问题，也是当今中国要突出解决好的重大问题。

　　要解决好“最后一公里”问题，首先要弄清问题成因。我同意有人所说，问题不在顶层在基层，不在政策在执行。我们党的执政理念具有先进性，我们国家的制度，在顶层设计上，无疑也具先进性，甚至可以说天衣无缝，无懈可击。改革开放以来，每次党代会报告，人代会报告，以及法律条文，得到社会多数成员的高度认同和广泛支持。每次换届，人民群众都热切期待，抱以厚望。随后，热情慢慢地消退，失望情绪与之俱来。问题的根子出在“承诺兑现不彻底，法律实施不到位”。

　　这里，我们把问题聚焦在承诺兑现与法律实施上。毫无疑问，人民群众对承诺和法律是认真的。寄希望于执政党的承诺和国家的法律得到不折不扣的贯彻执行。我坚信，当下中国主导承诺和法律制定的领导集团与人民群众抱有相同的信念。然而，我们的承诺与法律实现程度远远不够，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一个妇孺皆知的事实。这里面，有承诺过高过远的问题，也有法律过于理论化的问题，有承诺者和法律制定随性而迁、率性而为的问题，也有歪嘴和尚念经、政风不正、政纪不彰的问题。好端端的承诺和法律，在人民群众身边走了样，变了形，甜甜的味道变得五味杂陈，甚至胡萝卜变成大棒，微笑服务变成面目狰狞。长期以来，在我们体制中，不少人奉行“规划规划，墙上挂挂”。这是一种有毒的思想，渗透延伸至法律领域，其后果十分可怕。当无视法律甚至藐视法律的思想，在手持国之重器的人之间漫游，百姓之利益便无从保障。当下中国百姓之苦概源于此。

　　走好“最后一公里”，务必做到以下三条。其一，从国情出发，慎重承诺，科学制定法条，切勿好高婺远。这是从源头解决问题。我们是一党执政，我们做出的所有承诺都需要兑现，我们不能也不需要向两党轮流执政那样做形象宣传和包装，更不能忽悠百姓、糊弄百姓。其二，承诺一旦做出，法律已经制定，务必以一贯之，深入执行至社会的各个角落。切勿率性而为，自毁长城。国家公信力，扎根于承诺兑现与法律实施。其三，建造廉洁高效施政体系，使承诺兑现与法律实施“百分百”、“零折扣”，让法律成为百姓捍卫自身权益的护身符，而不是束缚自我手脚的行为枷锁。

　　法律至高无上。法律被束之高阁，当作儿戏，有令不行，有禁不止，这是当今中国诸多问题的总根源。人民群众热切期盼有良法，也有良吏，良法与良吏结合，维护法律尊严，社会正义。有良法无良吏，抑或是有良吏无良法都是徒劳无益。良法与良吏是天下归一的“两大生命线”。开展党的群众路线实践教育活动，应当聚焦在解决群众面临的突出问题上，应当集中解决好“最后一公里”问题，应当集中于良法良吏两大建设。聚焦解决“四风”问题是良法良吏建设的突破口。要通过解决好“四风”问题，形成一支为民务实廉洁高效的公职人员队伍。唯有如此，才能让人民群众获得承诺与法律带来的利益，以此恢复、重建和提升国家公信力，凝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正能量，持续创造中国经济奇迹。

　　过去十多年，中国经济高速增长。在高增长时期本应加大改革力度，优化经济结构，释放社会矛盾，奠定持续高增长的基础。遗憾的是，我们偏好于增长与稳定，在体制机制改革上小脚女人，表面的稳定和谐，掩盖了潜在的失衡失序。中国奇迹背后深埋着中国危机。拜金主义、GDP主义的幽灵在中华大地游荡。蛋糕做大了，分配畸形了。房子遍地有，房价冲天高。物质基础更加雄厚，精神基础趋向脆弱。常言道：不平则鸣。我们应当听清楚这种鸣叫之声的真实与原委。当心与心的距离不断拉大之时，人们就会发出呐喊声。当呐喊仍不能传递心声时，暴力走上街头就不可避免。

　　问题是清楚的，关键的关键是，我们如何高举良法与良吏两面大旗？如何建设为民、务实、清廉、高效公职人员队伍？这涉及到我们的体制问题，涉及到体制核心。人民群众，多数是老实人、本分人。人民群众对我们党寄托无限希望，无限期待。我们绝不能让人民群众失望。我们要沉下心来，认真研究，狠下决心，切实解决，回应群众期待，满足群众要求，让群众高兴、让群众满意。

　　“最后一公里”问题是中国体制特有问题，也是当今中国面临的突出问题，是必下大决心解决好的问题。解决这个问题，要有决心，要有勇气，要有二的精神，有杀出一条血路的胆量。要千方百计创建以法律秩序为基础，以公正公平为基准的和谐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