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喜蛙:张艺谋邹静之诗意的《归来》

曹喜斌 原创 | 2014-05-19 15:19 | 收藏 | 投票

 张艺谋邹静之诗意的《归来》

            /曹喜蛙

打从奥运会后,张艺谋这些年一直不怎么顺,不管是《三枪》,还是《金陵十三钗》,都难为观众接受。其实,这些年很多导演都变得世俗化,多数导演更多的把观众想的很矮,他们之所以拍那么多的烂片,是他们认为观众需要那些烂片,即使遇到好小说也可以改的很烂,比如《白鹿原》就是。

这几天张艺谋的《归来》开始上线,我抽空去看了下,觉得这一回张艺谋不但是归来了,而且是诗意的归来了。这回的编剧是诗人邹静之,很多年前的《诗刊》编辑,这些年很多人知道邹静之,都知道他的编剧,很少人知道他曾经的诗人身份。

当然,一部电影的大权主要在导演手里,至少在中国目前依然还是这样,尽管我们知道其实还要听投资方的,但这里的选择权主要还是在导演的手里。能选择邹静之做本片的编剧,肯定是张艺谋的选择,而且邹静之怎么写,还得看张艺谋。因为邹静之也可以用别的写法。

其实这一回的《归来》,一般观众看了觉得拍的太平常了,也就是说还是有观众想看类似以往的戏,而这次张艺谋的戏份似乎不够,似乎不像戏,顶多像首诗。于是电影就在原著的结尾选了一段,开始写,这个邹静之在行,记得以前邹静之的长诗《幡》就像个史诗。所以,这个电影看似很短,实则很像个微缩的史诗。

对“文革”这样的戏,在中国的确难写,尽管很多小说写的不少了,但要用大屏幕来呈现还是有很多问题,因为中国的政治体制就是这样的,一直以来不能深刻的“反思”,所谓即当球员又当裁判是也。记得以前语文课本里有个矛盾的故事就特别好,先说前几十年的“矛”多么多么的好,后又说后几十年的“盾”多么多么的好,现在就遇到用自己的“矛”刺自己的“盾”的尴尬。

2014年的春晚,冯小刚的《红色娘子军》让观众一个劲的讽刺,这一回张艺谋在《归来》里又拿《红色娘子军》说事,其实这说明不论是谁都绕不开那个敏感的话题。某种程度上,我说这些大导演的眼睛也都特别尖,我在大屏幕上看了《归来》里的《红色娘子军》的环节,也觉得确实出彩,为什么?因为《红色娘子军》就是一首非常有韵律的诗。芭蕾舞,确实把女性的身材调教的极为性感,你看看就那么脚尖一提,立马让人提气,不说《红色娘子军》单说芭蕾每个动作那就是诗句。

其实,整个《归来》可以说是一首诗,也可以说是一处新的“芭蕾舞剧”,导演和编剧从始至终就不让他们夫妻好好相处,绝对屏蔽了以往电影的所谓“床戏”之类的玩意。多么干净、高大上的一部电影啊。不是说离了床戏就没戏了。

整部电影就是靠演员的戏在撑着,尽管有点荒诞,但难道这样的荒诞不真实吗?我以为绝对的艺术真实。类似“妻子”的这种精神疾病,“文革制造”的绝对不是一起两起,我记得我上高中时,我们高中一个教外语的老师就是半神经,多一半清醒少一半神经。记得他总穿着一身没有领章的绿军装,戴着军帽,走路离不开拐杖,从不上课,每天都会走路到县城饭店去买好吃的,跟电影里的妻子每月5日去接丈夫差不多,他平反后补发的钱就装在一个挎包里时刻挂在他脖子上。

当然,并不是每个经历过“文革”、被打倒过的人都得了精神病,我高中的历史老师听说也被打到过,但他就没有得病,类似电影里的教授,一直在进行着“拯救”。而我前妻的父母,也都是双双被打成右派下放农村多年,而且我岳父也是个外语教授,也被关了多年不能回家,虽说他文革没得病,但后来因为车祸,却得了类似电影中妻子的病,也时常一半糊涂一半清醒。

想起这些陈年旧事,就是要跟那些看不明白的观众提醒下,并不是只有电影里有这些病人,在我们身边就有,只是你也许没有遇到,只是你的家庭没有这个遭际,事实上这些病痛一直还在祸害着很多家庭,很多人还在为那个似乎消失的“文革”在日日煎熬,不要说普通家庭,我们很多高级干部家庭就有不少这样的病人。

说张艺谋这回是诗意的归来,也是说他是文艺的归来,不管是文艺还是诗,要揭示的绝对不是简单的故事,而是灵魂深处的伤痛,也许那种伤痛不是刮骨疗伤的那样直接,但实际上一样的需要剥洋葱,伴随着剥洋葱的过程会不断敲击人们的“泪点”,但这样的泪点绝对不是所谓的煽情,而是抒情,难道我们的观众就只认识钱、励志,就不会花时间去抒情了吗?我看未必。

《归来》的票房我不去说了,张艺谋归来没有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心灵深处,还有没有一块诗歌的净土,还需不需要诗歌的滋润?

我们的爱情不是,也不仅仅是生理的需求,物质的填冲,也包括一种简单的陪伴,也包括一起去老,哪怕曾经的伤痛使你漠然、麻木,即使对面不相识的陪伴也是一种亘古永恒。

 

2014519日于北京清河小营

 

个人简介
曹喜蛙,艺术评论家,策展人,诗人,互联网哲学家,2007中国旅游新锐传播奖获得者,2013雅昌艺术网年度最佳艺评人,日本东亚艺术研究会秘书长,人民大学休闲经济研究中心客座研究员,中央电视台《远方的家》特邀嘉宾,互联网起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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