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感应——重回对自然的敬畏(8月13日)

贾春宝 原创 | 2014-08-13 07:31 | 收藏 | 投票

 天人感应——重回对自然的敬畏(8月13日)

 

关键词:天人感应  历史综述  

 

进入新世纪以来,中国内外世风日下堪忧,天灾人祸不断,虽然也曾经有对经济危机以及债务违约的焦虑,但总体而言内部阶级之间的对立日趋激化,矛盾的一面生活在奢靡享乐之中,另一面则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也正因为长久以来所形成的以权谋私所形成的官场贪污腐败,中国新的领导群体“打老虎”的决心才得到如此高的民意支撑。

我们不禁感慨,历代家天下的王朝,动辄200多年的漫长统治,是有什么力量支撑其延续下来的?在贾春宝看来,有三个因素是不可缺少的。那就是君权神授支撑的天人感应,谏官制度下的言者无罪,还有就是君权相权之争基础之上的对党同伐异的结党现象的铲除。

本文只谈其中的一个因素——君权神授支撑的天人感应。

 

天人感应中国古代神学术语,是中国哲学中关于天人关系的一种唯心主义学说。指天意与人事的交感相应。天人感应思想认为天能干预人事,预示灾祥,人的行为也能感应上天。天子违背了天意,不仁不义,天就会出现灾异进行谴责和警告;如果政通人和,天就会降下祥瑞以鼓励,这中国古代君主施政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

《洪范》说君主施政态度能影响天气的变化。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见乎蓍龟,动乎四体。曰肃、时雨若;曰乂,时旸若;曰晰,时燠若;曰谋,时寒若;曰圣,时风若。曰咎徵:曰狂,恒雨若;曰僭,恒旸若;曰豫,恒燠若;曰急,恒寒若;曰蒙,恒风若。

孔子作《春秋》认为灾异是国君失德而引发的。《春秋》之所以重灾异,是因为孔子认为天人之间有感应关系,人类的行为会上感于天,天会根据人类行为的善恶邪正下应于人,天下应人的方式即是用灾异来谴告人,使人反省改过。孔子曾说:“邦大旱,毋乃失诸刑与德乎?”,又劝国君“正刑与德,以事上天。”

 

墨子曰:“爱人利人者,天必福之,恶人贼人者,天必祸之。”汉儒董仲舒吸收了墨子的天罚理念。“天人感应”是董仲舒政治哲学思想的理论基础和前提。认为,宇宙由木、火、土、金、水五种不同的属性组成。此五种不同的属性相生相胜,构成一合理的宇宙关系。

董仲舒认为,君之为君,乃是上承天意;君之为君,又当效法上天之道。为此,他试图为统一的皇权专制统治创立一套完整的思想理论,从而提出了天人感应、君权神授、独尊儒术、三纲五常、阳尊阴卑等一系列主张。

董仲舒继承了儒家传统中《洪范》讲五行的思想,并发扬光大之,建立了一套囊括天人的宇宙学说。如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反过来看则是水胜火,火胜金,金胜木,木胜土,土胜水。五行相生是一种生成关系,五行相胜是一种变救关系。宇宙按照这种五行相生相胜的关系生成变化,因而成为一可理解的合理的宇宙。

如木性主生故为春,火性主长故为夏,土性主养故为夏,金性主收故为秋,水性主藏故为冬。用五行来解释天时,天时即合乎理性可被理解。

在董子看来,不仅天时依五行构成,人事也依五行构成。如木为春生之性宜以农为本劝农事无夺农时,火为夏长之性宜选贤举能赏有功封有德,土为养成之性宜循宫室之制谨夫妇之别,金为秋收拢宜刑有罪伐无道安集天下,水为冬藏之性宜敬四时之祭与谛袷昭穆之序。

从现实上来看,合理地构成宇宙的五行关系往往会被打破,即五行相生相克的合理宇宙会因为五行失序处于一种不合理的荒谬状态,这样,日月星辰、春夏秋冬的运行就会失序,山河大地、鱼虫鸟兽的生成就会变态,即就会出现灾异现象。也就是说,灾异是破坏了建立在五行之上的合理的宇宙关系所致。

“凡灾异之本,尽生于国家之失”。天子违背了天意,不行仁义,天就出现灾异,进行谴责。若“谴之而不知,乃畏之以威”。“天人同类”说认为“天有阴阳,人亦有阴阳,天地之阴气起,而人之阴气应之而起;人之阴气起,而天之阴气亦宜应之而起。其道一也”。

董仲舒说:“天者,百神之君也,王者之所最尊也。”他认为“天”是宇宙间至高无上的主宰。自然界的万物及其变化,社会中尊卑贵贱的等级制度,都是“天”神“阳贵而阴贱”的意志的体现。

自古以来,“天”就是老百姓信仰的对象,被认为是至高无上的神秘的东西。董仲舒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观点,就是要求人们顺应天的旨意。人们的行为如果符合天的旨意,上天就会给予奖励;如果不符合天的想法或本性,那就要予以制裁。

在那之后,宋儒程颢说:“天人本无二,不必有合”。明宋濂《序》:“凡存心养性之理,穷神知化之方,天人感应之机,治忽存亡之候,莫不毕书之。”

 

天人感应的神学目的论,在政治上论证了专制统治的合法性和合理性,它虚构天的至高无上,以树立皇帝的最高权威,来维护和加强人间君主的统治。这就对科学技术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它排除了进行科学探索的必要性,认为宇宙内的一切,从自然界到人类和社会的所有现象,都是照着天的意志而显现的

但贾春宝认为,虽然天人感应里有很多唯心的东西,但却让人对自然与天道增添了很多敬畏之情,用对贪婪约束来降低内心的恐惧,至少可以提供能够自圆其说的理论体系,虽然里边有很多愚民政策的因素,但至少同时也约束了统治阶级在特权之下的敬畏,总体而言在客观上起到维护国家与政权长治久安的作用。

 

古人很是相信天命,即使造反革命,都要假借天意之。甚至民间都将天意作为罪孽的可宽恕的因素,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古代帝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祭祀与战争,所谓祭祀就是表达对自己祖先与上苍的敬畏,所谓战争是提升全民的凝聚力。

每当有天灾或者天文异象出现,朝野上下便忙做一团,谏官忙着给皇帝提建议,皇帝忙着颁发罪己诏,缓解所面临的国内压力;而每当有祥瑞现象,百官齐声朝贺,皇帝也乐得大赦天下,最大限度地发挥其所带来的利好。而当代却只有应急切与悲情来表达自己的对天灾的焦虑与忧心忡忡。

“天人感应”理论更多的是给民众一个相信自己在正统观念下“奉天承运”的接班人,是天意在人间的代言人与代理执行者。任何人都不能违背上天的旨意,所以也就需要对天子的统治逆来顺受。

天人感应与其说是对神秘力量的迷信,皇权头上的紧箍咒,倒不如说是对皇权至上的一种制约,否则皇帝便会愈发无法无天。或许基于天人感应的对自然的敬畏以及御史谏官的重视才是中国摆脱窘境,实现执政自信的根本。

 

所谓君明臣贤,更多地是从维护统治秩序的角度和目的去做的。虽然也有人会从战争中发财,但正常前面下每个人都企盼和平稳定,虽然大宗商品的炒作可以从金融角度带来投机机会,但以农业为基础的国家自然也希望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但现在不管是市场经济下的谷贱伤农,还是经济制裁下的农产品受损,都是对天道的违背。

至少从物质角度我们都需要强有力的支撑,在内心我们都寻找一种和谐与安宁。而不管其中有多少糟粕,敬天爱仁都有其不可磨灭的重要意义。

 

贾春宝

2014年8月13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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