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谈问题少谈主义

秦晓 原创 | 2015-02-10 10:31 | 收藏 | 投票

对孔丹等人说我是“历史虚无主义”、“政治浪漫主义”、“市场原教旨主义”的回应:

 

对于这“三顶帽子”,历史不是虚无的,但真象往往被掩盖和粉饰,如果说“历史虚无主义”这个概念存在(在政治学中没有这个概念),那么掩盖真象、粉饰太平才是典型的“历史虚无主义”。

 

“浪漫主义”可以追溯到叶赛亚·伯林和后来形成的德国浪漫主义思潮。他们对(绝对)理性、 启蒙迷信的批评和解构具有积极的、正面的意义,也促使人们对理性、启蒙话语的重新审视,产生了“有界理性”,将公平、正义、平等吸纳到现代社会的价值体系中。但从本质上讲浪漫主义是反理性的、是消解现代社会价值的,这必然背离人类走向现代社会之路。我的思想转型的轨迹是浪漫—理性—有界理性。

 

所谓“市场原教旨主义”即“自由放任主义”(laissez-faire),他们认为市场具有自我调节的功能,反对政府干预、干涉,这不是我的主张。如果以一个谱系来定位经济学各种流派在政府与市场关系上的观点,那么哈耶克和凯恩斯是谱系中的右左两极,“自由放任主义”则位于哈耶克右边谱系之外。“中国模式论”是从东亚“发展主义政府”模式中移植、演变而来。在这种模式下,政府不是对市场缺陷的补充和校正,而是某种程度的替代,这已越过凯恩斯,跑到光谱之外的左端。中国当下有自由放任、监管不力的问题,但主要还是政府对市场和企业管制过度,这在三中全会改革纲领中已讲得很清楚了。

 

当下中国在社会进步和体制改革过程中产生的各种观点,需要一个更加开放的环境,以平等、包容、理性的态度,多谈问题、少谈主义、求同存异,寻求共识、推动中国现代化的进程。在我看来,这才应是我们这一代人对前辈、对社会、对未来的“政治交代”。

 

我愿意持有一种开放包容的态度进行交流,但特别害怕这种交流纳入到“阶级斗争为纲”的轨道上,以文革的方式被贴上各种政治标签,这样的话,中国会重新回到封闭、僵化、专治的社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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