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国视角8 谁之罪?

陈可国 原创 | 2016-09-04 17:01 | 收藏 | 投票

  七十年代系列之二

  关键词请工(雇工)360斤口粮卖白菜市场以自由看待发展  012005年十月中旬,因为感冒引起新肌炎导致心动过缓到市中心医院住院,打点滴的日子实在难熬,第二天就顺手拿了俄国作家的《谁之罪?》去熬时间。

  其实是按顺序拿的,从六月九日到八月底,过的逍遥,有闲把书柜认真清理并归类了,发现三十年内买的书,上世纪八十年代买的就有好几本没读过,更不提近年买的没有读或者没有读完的经典了(包括电子书),我也大概和吴伯凡梁冬先生嘲讽的一些人差不多吧,橱柜里的书整整齐齐,好像很有学问的样子,可书还没有翻呢。

  这段时间,《谁之罪?》看完没有、有什么情节、主要人物是谁一概记不得了,但这个书名烙在了脑海,用它做本文的题目似乎还可以,柴静的纪录片不就是用的美剧《穹顶之下》(Under The Dome)的原题吗?

  02今年一月(农历2015年腊月)回老家,因为砍柏树枝熏香肠顺便去老吴湾看原来的邻居蒋婶韩叔一家(《“人有饭,天知否?》提到的蒋婶),说是邻居那是农村的标准,其实还有300多米,他们和很多人家一样是空巢家庭,在忙年呢,孩子们在外还没有放假。

  他们身体还好,都年近八旬,在挂香肠时不小心蒋婶的腰扭了 ,已三天了行动不太利索,好在无大碍。

  韩叔蒋婶的精神也好,可以用矍铄来形容;年猪杀了,有一百多斤肉,想让孩子们带点走,不然不会喂这么大的;粮食收了五千多斤,已经卖了三千多,仓柜和几口缸里共有二千斤;门前鱼翔浅底,鸡鸣狗欢;涧旁油油菜园,芫荽飘香;老吴湾翠竹依依,昔我往矣!

  韩叔说,现在种田比原来简单、轻松多了,只是要操心请人帮忙(请工、付工资),不会打电话,眼睛也不好了,要上门找人找劳力,比较麻烦,最忙的时候儿子回来帮两天。

  我玩笑地说:“那你就是老板了,请工就雇佣就是剥削,在过去就是地主了,当地主还是好哦!”

  韩叔:“哪里地主?地是公家的,如果是私人的,这冲就不会荒那么多了,过去可是栽秧种粮食的好田。”

  03我想起了蒋婶用升子(古时候的计量单位,一升相当于1.2斤,那么一斤是0.8升)借米的情形和光景(四小队借米的不止一家两家)----那种无助,那种无奈,那种悲凉,和《平凡的世界》刻画的陕西农村,王小波所描述的云南僻壤,时代和情形何其相似乃尔!

  一千九百七十年------那时我们四小队一年的基本口粮是360斤,很是羡慕我们胜利大队的先进队------二队的420斤。就是说我们人均基本口粮一天一斤,脱离成大米是0.6---0.65斤(300克---325克),这还是谷粒饱满的标准。

  大米的热量(以100克计)是346大卡(1447千焦),3.46大卡*325克=1124.5大卡热量;粮食不够,瓜果来凑,所谓“瓜菜半年粮”。

  2011年11月30日,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长秘书赵树凯说,我国1986年制定贫困标准时,以每人每日2100大卡热量的最低营养需求为基准  。

  1986年的贫困标准是2100大卡,当年我们的基本口粮是360斤,热量是1124.5大卡(这还是最好稻谷的标准),1124.5大卡是2100大卡的多少呢?53.55%。

  “历史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据说不是胡适说的),不管有怎样、无论有怎样的宏大叙事,巍峨的大洪山下猪头岭的一个小山凹里,胜利大队四小队的父辈们所经历的厄苦艰难是真实的,我是有真切感受的,我是有刻骨体会的,我也一直在求索答案。

  04大概是1993年前后那几年的冬天。

  也是巧,一连几次在刘店小学后面,猪头岭半山腰的那个拐弯处碰到了韩叔,有时是他去卖白菜,有时是卖完回家,他在那里歇息,我们聊过天,我记得主要围绕两个话题,一个是行情,一个劳动量。

  现在想来韩叔对行情的理解是很到位的,虽说他没有读书,不知道价值规律。他说九月十月风调雨顺,收成好,价格就低一点;如果干旱或年成不好,价钱就好;(记不住是说哪年了)门口二斗田今年只收了五千多斤比去年九千多斤还卖的钱多。

  我问可不可以改进点装备和设备,多种点,把他家门口旱地全种上,也就是扩大规模。

  他的回答是:老了,快六十了,经常咳嗽,干不动了;即使多种,刘店街这么大一点,不好卖;还感慨,要是年轻几年就好了 ,能下力的时候不允许。

  我说:那时你这样干是走资本主义,要开你的“斗争会”,“批判会”的。

  他笑说:“那时是要割资本主义尾巴。”他出口成章:“宁要zi本主义的草,不要she会主义的苗”一类的口号一串一串的,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滚将出来。

  韩叔的话,叩问历史;

  韩叔的笑,“横刀向天”!

  05循着这一问一笑,我曾经有意的和六位长辈交流过,一位是我的三婶(担任过妇联主任),一位是岳父(担任过20多年的大队书记) ,两位是舅舅(大舅担任过公司的中层干部,二舅是教师),一位是抗美援朝的退役战士从方叔,一位是饱读诗书潦倒半生的大姨爹,他们的回答是个性的,感性的,也是深刻的,共同指向了一个时代,一个人。

  06《以自由看待发展》(DevelopmentasFreedom))这是是阿马蒂亚·森(AmartyaSen)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第二年,即1999年出版的一本里程碑式的著作。

  该书名DevelopmentasFreedom,直译为-----作为自由的发展,从内容看直译似乎更能表达作者的观点。

  本书宏大而又深刻,阿马蒂亚·森在卷首开宗明义地提出发展观:本书论证,发展可以看作是扩展人们享有的真实自由的一个过程。

  阿马蒂亚·森大幅论述了自由如何促进发展,而缺乏自由、压制自由如何阻碍发展的问题。

  发展就是扩展自由享有自由。韩叔那句“能下力的时候不允许”不就是说boduo了自由“下力”的权利嚒?

  发展就是扩展自由保障自由。回想亲眼所见,一块旱地上半边是划归农户用作自留地,郁郁葱葱,瓜菜满园,下半边是集体土地,杂草蔓延,禾苗凋零。

  自留地,农户只是拥有土地使用权中四项权利的使用权和收益权;集体地,农民只有劳动的分,使用权就谈不上,还谈什么其它权利?

  权利有无,景象天壤之别;

  权利不同,温饱小康判然迥异!

  以自由看待发展,如果你有印象的话,小岗村农民的生死状不就是要一个使用权、一个收益权吗?

  惊天的霹雳动地而来,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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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伸阅读:《人有饭,天知否?》第一张为真实图片第二张来自百度

个人简介
政治本科和法学本科毕业; 《可国视角四十年(1975--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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