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咸艺术风格评析

蔡律 原创 | 2017-06-09 23:51 | 收藏 | 投票

  朱宣咸艺术风格评析

  2017年5月12日下午,“朱宣咸艺术回顾展”在重庆美术馆隆重开幕,这不是普通的画展,“艺术回顾展”带有很强的学术性、文献史料性,以及艺术家创作心路历程的内在逻辑性。内容丰富的“艺术回顾展”把朱宣咸先生从20世纪40年代初起到本世纪初,在不同时空创作的美术作品及文献500余件,大多是原创真迹,全面反映朱宣咸先生的艺术成就。一件件充满鲜明艺术精神、时代感、社会性、多元性与学术性的美术作品震撼人心,对朱宣咸艺术进行学术性梳理与展示,朱宣咸是近现代重庆的中国画领域六位具有代表性的画家,是巴渝美术的“老三家”和“新三家”中代表画家之一。他们代表了重庆中国画在特定历史时期的优秀学术成就,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朱宣咸一生勤奋,创作了大量优秀作品,为我们研究朱宣咸艺术提供了珍贵的的艺术作品、艺术文献资料,为了深入研究朱宣咸艺术提供宝贵的第一手资料。

  朱宣咸毕生对真、善、美理想不懈追求,艺贯中西,在中国画中融入版画等西方艺术的元素、木刻版画中赋予写意等中国画修养。朱宣咸在深厚苍劲的传统功力基础上、师传统而不泥古,充满新意、充满生机、充满清新的气息与积极向上之朝气。从而形成了朱宣咸艺术在中西绘画相结合、传统与现代相交融方面的开拓性与鲜明艺术成就。

  朱宣咸艺术回顾展涵盖中国画、中国新兴木刻版画、时政漫画,以及水彩画、水粉画、插画、连环画等中西绘画多个画种,以及花鸟、人物、风景等多个学科。不仅能看到艺术的美,也能见到时代风云。通过其艺术创作的心路历程也反映出了各个不同时期所特有的社会缩影、时代背景,以及在不同时期所呈现出的不同艺术状态与时代轨迹。

  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朱宣咸的版画创作透出了浓浓的生活气息,折射出艺术家生活情愫和人生追求,艺术家的才情与个人生活实践和修为密切相关,艺术家的价值归根到底是要靠作品说话的,朱宣咸先生一生笔墨丹青创作流传下来500多幅画卷,极具学术研究价值,奠定朱宣咸先生在巴蜀乃至国内崇高的美学地位。综合海内外美术评论家对朱宣咸艺术风格的研究、评论,笔者作一些归纳,分享给社会各界朋友们。

  一、气势是朱宣咸艺术风格的一个首要特征,造就作品扑面而来的壮美之感。

  明代赵左论画《画学心印》中写到;“画山水大幅,务以得势为主,山得势,虽萦纡高下,气脉仍是贯串;林木得势,虽参差向背不同,而各自条畅;石得势,虽奇怪而不失理,及平常亦不为庸;山坡得势,虽交错而自不繁乱。何则?以其理然也。”艾布拉姆斯指出:“艺术本质上是内心激情外射的结果,是艺术家的感觉,情思的整合、外化。”艺术的题材和源泉反映的是艺术家自己的精神特征和活动,国画创作更是如此。艺术创作关注的是人的心灵世界,尤其是艺术家的心灵世界,中国画的创作就是要通过画面表现这种世界,气势则是画中的神韵。取势、布势、写势,不仅用来表现画面整体的韵势和动势,而且更在于注重表现作者的心理和画的气韵生动。

  气势是主观意志运作下的事物的情形和形态,亦可理解成为一种运动着的力,表现为物象的容貌或形态;或为一种整体感觉;或为一种规律的艺术表现;或为一种运动趋向或蓄势待发的能量;或为一种灵活欲如的技法。画家用势去铸就生动的绘画形象以谱写生命乐章,去创造总体美感、流动美感、笔墨美感。它使静态的空间绘画转化为动态的时间艺术。无论是形势、情势,还是体势、气势、理势;无论是可见的自然之势,还是其他不可知之势,均发自画家对自然对生活的审美感受,使内在的生命韵律与外在的笔墨章法达到有机的统一。

  势在创作过程中的动象映现,势势是以时间带动空间、动作协同结果、同步进行且同步产生的一个十分有意味的过程。它的运行轨迹不是单纯点画字序的放置与连续,而是画家心灵的律动与笔墨的律动形成同构时自然的倾注,一种在精神和思维操度下的形象体现。花鸟中人们总在寻求物态中这种灵动之势,及画的情趣,然而体现事物发展变化的趋势和规律的是运动中的“势”,这种“势”更以构图型势和线条的和方向来表现。

  有评论指出,中国画体现中华民族传统的哲学观念和审美观,强调的是“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要求“意存笔先,画尽意在”,在于融化物我,创制意境,从而实现以形写神,形神兼备,气韵生动的特点。自觉地与人的意识和审美情趣联系起来,借景抒情,托物言志,体现了中国人“天人合一”的观念,这种无形的东西的体现在国画中显得尤为重要;造型上注重“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和“不似之似”;在国画构图上,讲求经营,并以灵活的方式来打破时空的限制,依照画家的主观感受营造一种“势”,通过这种无形的“势”从而夸大所要塑造表现的,构造出画家心中境界。达到“外师造化,中得心源”,所以在国画中“势”与“造势”是非常重要的。

   由气势造就出的动态感和韵律感,在朱宣咸每个阶段的梅花图以及大量的各类作品中都体现得非常的充分。这气势往往是通过营造出有倾斜感而又不失重的有形、无形的主线,或左旋右转的“S”形旋律,产生一股或者两股非常强大的张力,对画面进行极其大胆与有力的分割、挤压,形成强大以至凶险的气场。

  《白梅图》的老干直上,乱枝俯冲;《梅石图》梅花枝干傍崖凌空,斜刺从巨石背后露出的枝干与屹立巨石形成的刚柔对比;《玉骨冰魂》激旋般的动感。这些构图无不充满着强悍逼人的气势,给人以扑面而来的壮美之感。

  朱宣咸喜将“动势”寓于千钧一发“静态”的瞬间,使作品在宁静里充满着力的紧张,蕴孕着强劲的生命。

   大幅作品《群鹰图》,群鹰盘松,展翅压顶,苍劲的笔线具有很强的“力”的强悍和“气”的充盈,极富气派;《鹰击长空》的惊心动魄、挺拔苍茫;《虎踞龙盘》的傲然雄踞;《松鹰》的骨气、骨力和《鹰石》,《未肯平原浅草飞》,《自有云霄》,《击凡鸟》,以及在他七十六岁时完成的工笔重彩作品《三峡,朝阳,雄鹰》和一系列大写意的松鹰图,这些作品在笔腾墨舞中或浓枯相间,或渲晕润泽,或虎视长空急欲一搏,或怅然低头睥睨兀立。

  大幅中国画作品《百花齐放》,以松树与百花强有力的反向走势,形成两股相背之大力,这动态与力度,使画面更具气场;体现了他对大幅面布局和纷繁色彩的驾驭能力;设色艳丽而不流俗,用浓重墨色相呼应地分布在松针、竹、鸡冠花叶等这些地方,一方面将百花衬托了出来,另一方面也起到了承载住艳丽色彩的作用,解决了视觉与用墨的关系。这幅运筹帷幄,大气磅礴,充满着祥和繁茂气息的《百花齐放》充分展示出了:“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的大场面、大意境。

   在中国画方面的创作,朱宣咸是从画梅开始的,在他长达六十年艺术创作的生涯里也一直钟爱着梅,这固然基于对梅的自然形态之逸美所至,也是直抒胸臆、缘物寄情。

   1943年他创作了中国画作品《梅》,画上题款:“岁晚穷檐冰雪里,忽看世界转繁华”,就此似乎也奠定了朱宣咸一生的基调、人格与主线,那就是:迎雪吐艳、倔强劲健、积极向上,毕生对真、善、美的执著追求。

  “画梅须有梅气骨,人与梅花一样清”。朱宣咸中国画生涯是从画梅开始的。他一生钟情于梅,大半个世纪对梅花艺术孜孜不倦的追求,历经墨梅、白梅、红梅三个时期,其梅花艺术已经炉火纯青、淋漓尽致的达到了相当的高度。

  这固然基于对梅的自然形态之逸美所至,也是朱宣咸直抒胸臆、缘物寄情。通过梅花这一负载着审美理念的载体,负载出了不同时代的不同映照与自己坚定不移的信念,演绎出“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香先天下春”的磅礴情怀。

  1940年到1949年,朱宣咸在浙江和上海期间,梅花多以墨色为主。画面简练,花朵极少,几乎找不到设色的效果,枝干枯涩、逆笔而上、虬枝俯冲,形成矛盾穿插的冲突。画面本身的大量留白,好似孤独的枝干在寒冬中艰难的伸展,这种蕴含在花朵里微弱清气与严冬寒气的抗争,体现出梅花梅枝所饱含的顽强生命力,这也正是其自身在这个时期景况的一种映照。这是朱宣咸梅花创作的第一个阶段——.墨梅时期。

  在朱宣咸中国画梅花艺术的创作生涯里,创作了大量以白梅为主的作品。这主要集中在朱宣咸梅花创作的第二个时期----白梅时期。

  从1949年底到1989年,朱宣咸的梅花创作开始更多的出现了以白梅为代表的白梅时期。在这个时期相较朱宣咸的墨梅时期,画中梅花似乎明显少了许多的干涩,更趋于一种刚柔并济,花朵清丽、白梅报春、朵朵争艳。

  《玉梅》、《清气》,表达了“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的理想精神境界;组画小品《香雪》寥寥数笔,一挥而就,十分的潇洒轻松,在令人叹为观止其精炼的笔情墨意的同时,也抒发出“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意味;《玉骨冰魂》的气势,好似寒冬里熊熊燃烧的干柴烈火。

  《梅花芭蕉》、《江南春讯早》通过“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的意境,传达出一种思乡之情;《乌龙绞柱》充满韧劲梅枝的缠绞,爆发力十足,凌空腾身而起;《梅雪争春》没有了“墨梅时期”梅雪力量的不对等关系,画上题款“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梅雪携手共同点缀着冬季。

  寒冬的白梅常常被历代骚人墨客赋予傲雪之身,在朱宣咸笔下的《雪中白梅》、《暗香》、《梅石图》、《香雪》、《忆梅》、《古梅》、《白梅图》等一系列的作品正体现了婉约中的那种刚毅与生命力,迎风拔地而起,跃然于纸上,犹如那一团团雄雄烈火即将融化整个冰雪世界。

  在朱宣咸中国画梅花艺术的创作生涯里,创作了大量以红梅为主的作品。这主要集中在朱宣咸梅花创作的第三个时期——红梅时期。从1989年到2002年,朱宣咸的梅花创作开始更多的出现了以红梅为代表的红梅时期。

  红梅时期的朱宣咸一扫而空了白梅洁身自好,冰清玉洁,含蓄孤傲与婉约的艺术特点,而代之以极其热烈、奔放、老辣、包容与大气磅礴的艺术风貌。

  《飞雪迎春》一袭红红的盛装,在白雪皑皑中更显妩媚与妖娆。《红梅》章法布局上咄咄逼人的红色,像箭一般老干新枝和含苞怒放的花蕾喻示了蓬勃向上的新生力量。《酒晕玉肌》寒冬里雪花与红梅交相融化,是那样的陶醉与怡然自得。《红雪图》倦曲的枝干表达的不是冲突,而是一种逗趣、一种舒展,如同小孩在雪中翻滚、嬉戏。

  欢天喜地的《瑞雪红花图》,苍劲的主干从画面横向腾空而出,纵向刚柔相济的群枝,充斥着满目密密红花朵朵的大块面,全画面的红色主调,树枝的浓墨,通过主干的留白,点点的雪花,在画面左上方不大的空白,使原本密实得令人窒息、铺天盖地的红梅平添了许多灵动;弯曲有力的梅树下方形成空洞透出远处的梅枝梅花,层次感的增加,令画面更为丰富。此外,在朱宣咸为迎接21世纪到来而创作的大幅作品《旭日红梅》,旭日与红梅大面积的朱砂与大红,梅枝与梅干骨力强势地使用了大积墨与枯笔,整个画面在强烈的红黑对比中相映生辉,产生出色泽璀璨的效果,有郁然沛然直干苍穹之感。

  元朝倪瓒提出“聊写胸中逸气”,古代画论中也反复提到“画如其人”,“笔格高下,亦如人品”,“时势之推移,生活之反映”。朱宣咸梅花作品受前人吴昌硕等的影响,但与吴氏梅花本质上截然不同的是,吴昌硕梅花更多是以“出世姿”来保持自己的节操,朱宣咸笔下的梅花则传达的是一种“入世姿”:要自由、要入世、更要气节。“画梅乃以枝干为骨,花为肌,画枝干难,画花亦难;余画梅数十载,潜心探求,而仅略能窥其堂奥……”,这是朱宣咸在他梅花作品中的题款。

  从1943年到2002年,朱宣咸艺术穿着历经了墨梅时期,白梅时期与红梅时期,长达六十年对梅花创作孜孜不倦的追求,朱宣咸的梅花作品炉火纯青,淋漓尽致地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同时,通过梅花这一负载着审美理念的载体,也负载出了朱宣咸在不同时代的不同应照与他坚定不移的信念。

  有评论指出,朱宣咸以他一大批浑厚天成、古朴苍劲、妙趣横生的花鸟画击动着观赏者的心扉。朱宣咸花鸟画的显著特点是取材广、造型美、重神气。长期的对社会、人生遭际的体验和几十年的艺术实践,形成了他以情入画,以势夺人的艺术个性。他善于用有限的画面表达寥廓而隽永的意趣,用洗炼笔墨捕捉大自然美好和有生命力的东西。特别是他的近期作品,更显得笔姿墨纵,精神抖擞,心与造化相通了。

  原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著名画家李可染评论朱宣咸作品说:朱宣咸同志的作品体现出了一种气势,同时也很有情趣。

  原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美术馆馆长,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著名雕塑家刘开渠说:在我的印象中朱宣咸同志很勤奋,从(上世纪,笔者注)四、五十年代起就看到他的作品,长期以来朱宣咸一直坚持创作,数量颇丰,中西绘画涉猎面宽,很不容易,这些作品所体现出的艺术特色和学术性是可贵的。

  原中国美术家协会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中国版画家协会主席、著名画家王琦评论说:朱宣咸同志的作品体现了我们国家从40年代以来至今各个时期的一些艺术风貌,作品饱含真情实感和健康的审美风格,这些都是很有价值的。

  二、大画取势,小品求趣。这是朱宣咸中国画创作的又一特征。

  朱宣咸中国画作品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诗情画意。体现了他“大画求其势,小画取其趣”的特点。这些造型生动,状物抒情的作品多有奇妙的章法和生命的律动,常常以诗人的思维、耐人寻味与散文式的画面生发出那尽在其中的画中之画,味外的味之诗情画意和一种音乐感,这恐怕也与他骨子里与生俱来抒情诗人般的气质,以及长期对中国民族音乐的热爱和早年受旧学文化的熏陶是不无的关系。

   鸟类最动人心弦的美便是它们捕击长空时的矫健, 朱宣咸喜欢以麻雀入画,欣赏它们用生命捍卫自由与活泼的那种天性。“朱氏麻雀”笔下的《迎风》、《清晨》与《风》里欢快飞奔的雀群总似强弩之势,昂着它们的头,带着它们的骄傲,像剑一般跃然而起,冲向云霄。

   《岁寒小雀》中的两只“朱氏麻雀”两小无猜,生机勃勃,趣味把握与提炼很是到位,生活气息纯净、浓郁,意犹未尽;《夹竹桃小鸟》表现的憨态与宁静;《鸟疑金蛋》取“鸟疑金蛋不敢啄,忍饥空向林间飞”之意,画中的麻雀义无反顾地向左上方飞翔的气势和左下方枇杷向右伸展的姿态形成的顾盼,整合了整幅画面所有的因素。

   作为代表了朱宣咸小品画水平的《芦花戏雀》,画面里微风下一片泼墨挥洒的芦花之上,飞来一只小麻雀,但芦花迎风摇曳不止,好象有意戏弄不让它留下,小雀始终不愿离去,想停又停不下来的窘态通过“朱氏麻雀”的传神之笔勾划了出来。

  《岁寒三友》题款“梅清瘦,松高洁,竹挺秀”,在构图布局、动态、结构、用笔用线、形体塑造、设色、体感、质感、画面的组织、层次、节奏、气势等方面,处理得非常的严谨。同一题材的《三友图》,则随意轻松,收放自如,以形象语言表达了“苍龙横贯傲长空(松),万点朱砂应天红(梅),秀竹轻扬婆娑舞(竹),同心永结迎春风”的主题。

  在中国画方面,朱宣咸以深厚遒劲的功力、师传统而不泥古,大气磅礴、充满新意、充满积极向上之朝气与丰富多彩的花鸟艺术,形成了独树一帜的“朱氏花鸟”。

  评论家总结出“朱氏花鸟”艺术特点:大气磅礴的气势、积极向上之朝气,充满正气。完整的作品感,严谨的构图与布局。坚实的传统功力,笔墨上融金石与木刻的刀刻功力,力透纸背。在花鸟画题材领域,涉猎品种非常之广泛,丰富多彩。画面主题吉祥如意,鲜明的传达与抒发出一种美好的象征寓意与祝福。配以优美的诗词,在诗情画意的同时,融诗书画印于一体。在色彩与造型方面受西方艺术影响追求客观真实 ,雅俗共赏。设色上鲜艳、浓烈、华美、明朗。造型上客观真实与所见即所得。中西结合的表现手法,融合了西方版画、水彩、水粉等艺术的技艺与审美意识。笔墨当随时代,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力图破格创新,画风鲜明。形成了颇具时代感、生活气息、世俗化和平民化的艺术风貌与亲和力。

  《芦花戏雀》代表了他小品画的水平。在一片泼墨挥写的芦花上,一只小雀飞来,但芦花迎风摇不止,好象故意不让它伫下。画家把芦花的风动感和小雀欲伫而不能伫的窘态通过传神之笔活脱脱勾划了出来,看后令人忍俊不禁,回味无穷。

  为了使作品深厚,朱宣咸博览群书,广泛借鉴,悉心研究吴昌硕等前辈画家的作品,反复临写石鼓文和汉唐碑帖,使笔墨----这个中国画区别其它画种的富于个性化的艺术语言和造型手段,在朱宣咸的腕底发挥得既深沉又豪放,故站在他的画前有一种逼人气势扑面而来的壮美之感。

  以篆书用笔,以刻刀入画是朱宣咸在用笔用线方面特点。

  朱宣咸的小品富有强烈的诗情画意,常常以健康、脍炙人口的诗词如画。

  “朱氏麻雀”以篆用笔、用心体验、横笔相向、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了麻雀圆浑的体态与生动,以及那毛茸茸的质感;神情表现夸张而不失性情,姿态把握准确而又有灵性。

  朱宣咸喜欢以鸟入画,欣赏它们用生命捍卫自由与活泼的天性。朱宣咸的“朱氏麻雀”等鸟类作品以篆用笔、用心体验、横笔相向、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了麻雀圆浑的体态与生动,以及毛茸茸的质感。那一只只天真烂漫的小鸟,何尝又不是被赋予了生命的一个个生机勃勃的篆字呢朱宣咸笔下欢快飞奔的鸟儿,似强弩之势,昂着它们的头,带着它们的骄傲,像剑一般跃然而起,冲向云霄。

   朱宣咸的童真情趣就这样酣畅地流露在了他独创的“朱氏麻雀”可爱的形象中:或啼晴、调音,或踏枝、欲飞,或将坠、飞翔,或饮啄、吟唱……,读后令人忍俊不禁,回味无穷,这鲜明的艺术个性与笔情墨趣、也活脱脱地体现出了朱宣咸浪漫的情怀和独具的艺术感受。

   以雨后芭蕉为题的作品《夏日雨后》,被雨水滋润的芭蕉郁郁葱葱,蕉叶下的小竹节节正在生长,点睛之处就是芭蕉叶上被雨水淋坏的蜘蛛网,通过这里巧妙地点出了雨后的意思;而这残破的蜘蛛网和小蜘蛛并未带来衰败感,相反使画面更可爱,更细腻,自然气息更浓厚。

  《人民日报》(海外版)1991年11月12日发表了题为《师传统而不泥古》的专题文章,评论朱宣咸的中国画鸟类作品《迎风》,文中写道:“朱宣咸作品师传统而不泥古,富有新意、充满正气、充满激情、充满着一股积极向上之朝气”。

  三、 朱宣咸版画富有诗情画意,在崇尚自然美的题材中洋溢着浓郁的诗情

  朱宣咸创作的《山乡夏夜》的宁馨与静谧,1960年《榕湖滴翠》浓荫密布的惬意与闲适,而1961年《山乡春早》的清新,1962年《秋郊傍晚》夕照归鸦的恬然,《春到巴山》的黑白版画上看到山水画皴法的丰富感受,亦可在《嘉陵江上》看到水墨山水的独特意趣,在《山乡春早》里,有着水墨的疏淡,而《春播》的简洁与空灵,更有着水墨小品的淡雅与隽永。除了水印木刻那种水意盎然、浸润淋漓的效果外,画面的简洁,分章布白的安排,线条的独特表现及线与面的结合等等,使朱宣咸先生的版画作品逐渐地摆脱了20世纪40年代时那种纯粹欧洲版画的借鉴,而逐步形成了中国版画自身的特色。

  林木先生评论说,纵观朱宣咸先生的画作,有一点或许是他与众不同之处,即他的此类政治性题材的作品在他的整个作品中并未占据主要的比重,而且,就是政治性倾向十分明显的作品,在朱宣咸先生的笔下,也被处理得诗意盎然,充满感人的情愫。以人们画过很多的重庆“红岩”为例,这个八路军办事处的所在之地被画家处理在一片金黄的向日葵的簇拥之中,加之蝴蝶亦款款翩迁于蓝天白云下的花丛中,在1961年创作的《红岩初夏》的这种抒情性处理,显示出了朱宣咸不同时流的匠心处理,亦显示了他对艺术的真正理解。

  朱宣咸在中国新兴木刻版画上的艺术创作,朱宣咸之子,艺术家将父亲的创作分成三个时期:

  第一个时期(1940年代)以黑白木刻版画为主,风格上属于纯粹西方绘画体系。从浙江开始并主要创作于上海的中国新兴木刻版画,铿锵有力地表达了批判、鞭挞与抗争。

  第二个时期(1950年-1979年)以套色版画为主,风格上开始接受中国传统绘画和中国民间美术的元素。来到重庆以后创作的作品,主要反映了新中国、新社会方方面面的现实生活。

  第三个时期(1980年-1995年)以套色版画为主,风格上对中西绘画进一步结合与探索。在这个阶段,艺术家更钟情于对大自然的抒情与讴歌,体会人与自然的交融,充满着一种浓郁的诗情画意。

  在第二个时期,朱宣咸从长三角来到西南一隅,作品风格将以往以块面为主的吸收西方的黑白木刻与民间美术、中国传统绘画的线条相结合。这一时期的作品作为时代发展轨迹的记录,记录了新中国所经历的各个阶段和历程。

  20世纪40年代初起从事中国画,中国新兴木刻版画与时政漫画;半个多世纪以来,创作了一大批洋溢着鲜明的艺术精神,充满着鲜明的时代感与社会性的中国画、木刻版画、时政漫画、插画、水粉画、水彩画、连环画等作品,并被中国美术馆及各地美术馆、博物馆等收藏,被《中国年鉴》,《中国百年版画》等大型文献收录。

  作为一个中国画画家、木刻版画家、漫画家与美术活动家,朱宣咸被赞誉为:“善于用画笔与刻刀创作的诗人”,其作品也洋溢着鲜明的多元性。

  这种多元性体现在他长期坚持、并贯穿始终的对中国画、木刻版画、时政漫画、插画、水粉画,水彩画、连环画等中西绘画多个画种的齐头并进与同步驾驭,对花鸟,人物,风景等多个学科的广泛涉猎、相互交融与相互增光添彩,以及由此所呈现出的多方面艺术才华和作品内涵的丰厚。

  此外,这种多元性还体现在朱宣咸作为一个跨越了新旧时代大半个世纪的社会美术活动家,他为我们社会美术事业的进步与发展所作出的贡献。这些无疑也大大增加了他作品的厚度、力度与价值。

  朱宣咸作品《夜》表现了清风明月下的夜晚,幼儿园的阿姨正在细心地照看熟睡中的孩子,像一支温馨祥和、宁静优美的小夜曲,格调新颖,意境深远。1960年8月8日《人民日报》发表评论认为:“朱宣咸以清风明月为基调的《夜》,是一首歌颂新事物的小夜曲,格调新颖、意境深远、感人致深”

  美术评论家林木认为,朱宣咸先生的木刻作品中,总有着分明的中国画的意味。我们可以在《春到巴山》的黑白版画上看到山水画皴法的丰富感受,亦可在《嘉陵江上》看到水墨山水的独特意趣,在《山乡春早》里,有着水墨的疏淡,而《春播》的简洁与空灵,更有着水墨小品的淡雅与隽永。的确,中国画似的思维给他的木刻带来了新的特色。除了水印木刻那种水意盎然、浸润淋漓的效果外,画面的简洁,分章布白的安排,线条的独特表现及线与面的结合等等,使朱宣咸先生的版面作品逐渐地摆脱了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时那种纯粹欧洲版画的借鉴,而逐步形成了中国版画自身的特色。

  值得指出的是,除了早期纯粹黑白版画效果外,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后直到今天,朱宣咸先生的版画多以套色为主,色彩在他的版画作品中一直是重要的表现语言。或许是这位抒情诗人般的画家一直钟情于自然美,钟情于自然通过色彩所呈现出的独特魅力的缘故。的确,他对充满生机绿色的偏好,对《嘉陵夕照》的橙红,对《江畔早晨》朝阳橙黄的运用,以及对深蓝色月夜的表现,都是非色彩而不能表现的美。

  原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顾问,中国文联书记处书记、著名画家华君武评论说:朱宣咸的漫画大到国际政治,小到人民群众的生活,他都善于从中去获取有意义的素材,再加以艺术的深化,充满很强的讽刺性、生动性,深刻又有趣味,特征把握到位。

   《人民日报》(海外版)1991年11月12日发表了题为《师传统而不泥古》的专题评论文章,文中写道:“朱宣咸作品师传统而不泥古,富有新意、充满正气、充满激情、充满着一股积极向上之朝气”。无论是以蛇龙失其天娇之概、势不可挡的梅花,顶风冒寒、巍然屹立的苍松,或者虎视长空千钧一发、鲲鹏展翅、大展宏图的雄鹰,以及时而利剑般跃然而起、时而稚气可爱的朱氏麻雀等,也都彰显出了朱宣咸作品积极向上的气势、博大的精神与力量。

   朱宣咸作品爱憎分明,始终同社会、同时代、同人民紧密相连;他的作品为自由、为平等而斗争,为光明、为真理而追求,为幸福、为大自然而歌唱;体现了他始终坚持艺术为人民、为社会服务的现实主义文艺方向,体现了他大气磅礴、迎雪吐艳、倔强劲健的正气,体现了他毕生不懈追求真、善、美的理想与情操,这就是朱宣咸的艺术精神。

  蔡律  2017年6月9日

个人简介
湖北师范大学毕业,留校任系团总支书记兼政治辅导员;2004年任忠县人民政府顾问,2007年获“重庆市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全球问计求策”一等奖,荣获2007度、2008年度重庆十佳网络知识分子。荣获2011年“新阶层·重庆第二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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