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 1899年11,严复为在总理衙门中谋一职位,赴北京活动,但无果;严复同意由南洋公学译书院刊行《原富》;1899年底,《支那教案论》由南洋公学译书院正式出版(《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一百四十九)
严孝潜
严复在七天后才返回天津,他自已认为“所图颇有头绪”,但严复缺乏外援内应,又不善于在官场钻营,最后,还是未能如愿,没有结果。不过严复颇有自知之明,并不必得,听之自然,无容患得患失。
严复在信中提到去北京之事:“复于本十九日为见爱者敦促晋都,七日而返,所图颇有头绪。第念生平进取之机,往往将成辄毁;今者此事,外无督抚之一保,内则译署之无人,虽前途力大,许以提挈,然而口惠之与实至,固断断乎不可同也。况声利之场,皆有捷足尖头之辈,复駑钝后时,庸讵必得,则亦听之天命而已,无容患得患失于其间也。”
严复在信中还告知张元济,同意由南洋公学译书院刊行《原富》:“《原富》一书译者大半,北洋译局一事,交主出纳者议,悠缓延宕,殆无成期,故前者曾托仲宣先为函达一切,想已登览。今拟分卷随钞随斠随寄。至于陆续上石刷印,抑俟书成之日全部影点,听凭尊裁。……此书开卷当有序述、缘起、部篇、目录、凡例、本传诸作,复意俟成书时终为之。……”
对法国强迫订立《广州湾租界条约》,严复在信中愤怒指出:“广州湾挟二岛偕去,法人如是,恐将有接踵而来者。天下事如下水船,置之无足道也。”
在信中,严复还提到:“复年杪拟往海上,有续絃之事,封河前南,开河后北,果不中改,则腊鼓声中,当有一番聚晤”。(《严复集》第三册第536页)
1899年12月
1899年12月,吕增祥由山东臨城到天津,和严复俩人相见极欢,各问新作,吕增祥说:这一年十一月望,月当头,有诗赋之,颇以为佳,但读哀,不觉淚落惘惘耳。
严复后来在1918年写有一篇笔记,追忆这次相见情况及吕增祥的诗作《月当头》。
严复的笔记全文如下:
“忆庚子之前一岁已亥,亡友吕君秋穛增祥由临城寄见省臬於天津。相见极欢,各问新作。秋穛云,其年十一月望,月当头,有诗赋之,颇以为佳,但读哀,不觉淚落惘惘耳。余急叩其诗,曰:‘眼看一十一回园,霜雪凌兢共斗姸。台阁中间光欲尽,山河上界影犹全。相惊白发盈头出,为恐清晖后夜偏。只识上元期不远,繁华可惜是明年。’
细读此诗,直是无一字一句虚设。口中说月,意中却是语语清朝。其云一十一回园者,清自太祖以来至於德宗十一世也,霜雪斗姸指外国也。三句谓人才消乏,四句谓疆域不完。五句谓老大帝国积弊呈现,六句谓内乱外侮将成偏安之局。结谓中国自有盛时,特非清朝而已。却句句是月,句句是月当头。”(严家理《几道先生注吕秋樵“月当头”一诗》未刊稿。《严复集》及《严复集》补編,均未收录)
1899年底
1899年底,《支那教案论》由南洋公学译书院正式出版。在《支那教案论》卷首,有严复所作《支那教案论》提要一篇(《严复集》第一册第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