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祁连山1
一颗种子发芽,它能开花结果吗?
一只鸟飞过,那里是它的安身处?
一个人终结了,谁来继续走那条路?
……
原来的城市、田野、山川成了一遍汪洋。
旧时梦里的那个情人,还在原地等待,但那真的旧梦人,就是真的站在我面前,我也不知她是谁。因为,岁月把她改变成了另一个人。这是人生的悲哀,还是人生的喜悦,还是转化投胎人生又从头开始,还是另一类的人生……开始?
我不知道。
这是我和朋友们从嘉峪关开完散文研讨会,从敦煌乘汽车去西宁的路上,刚到祁连山下,公共汽车突然莫名其妙的熄火了,师傅修车时叫大家下车休息。我下车坐在土公路边看祁连山,看见几只羊正在离我们不远的山坡上,却不见放羊的人。于是,觉得这地方似曾来过一样熟悉,那是我很久远很久远的以前了:放羊的我,半靠在石头上,也如这没有夕阳的天空样沉重,连风也被沉下去了。山下的地里爬着一些绿色的植物,却不是任何野草、农作物。看着啃吃着地上的羊,远的家看不见影子,也没有炊烟升起指引我的方向。看看灰蒙蒙的天空,恍如隔世一般。
著名全国书法大家、漆书第一人、作家涂
我一下回到了现实,说:“好像我曾在这里放过羊。”
白玉兄笑道:“前世吧。”
我指着山上不远处的羊,说:“看,我曾经好像放过那些羊。那景、那物如是发生过一样。”我又指着土公路下快干枯的雨水坑说:“包括这积水的土坑,也是如遥远的时代那样。”
白玉说:“你在做白日梦吧?”
是呀,我出生在云南省滇东北金沙江边的巧家县城里,二十岁就参加工作到了昆明,已经吃住在昆明二十一年了。这大西北的一切景物都同大西南的景物截然不同,就是生养我的巧家县城。巧家县从海拨最低
想想也是,山川的秀美与凄美只是人一时的感应。但事物的倒顺,在我们这个物理的宇宙、世界是不可颠覆的。就如刚过去的山川、人物、路、牦牛……既使是把车开回去从来一次,在我们的眼里还是原来的一切,但岁月早改变了一切。连自己也被改变了。只是我们不知那其中的微妙。只是我们一时感觉不到。
汽车修好了,我们又上路了。
我们的前方会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所有同车的人,甚至我们物理宇宙、世界所有同路的人都不一定能清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