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趟老家(5):奇遇·小黄牛
2018-7-24，云南
返回泸西的途中，还在继续先前关于鸡枞的话题。
赖俊芬提议，过几天，火把节前后，约一约大伙去爬圭山，顺便捡拾鸡枞。圭山位于泸西县，石林县，弥勒县三县交界，海拔2600米，是这一区域的最高峰。老赖原来是圭山煤矿的，她家就在圭山脚下。这一提议激起我的浓厚兴趣。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爬圭山，已是三十四年前的事情了。那一次，是我和老沈一起去的。记不清太多爬山或捡拾鸡枞的情节了，那时我很馋，喝了很多酒。在赖俊芬家那一次，似乎是喝醉了。那一次，好像是把几位同学家都喝了一遍，我们才离开的。而且，还把某位同学家里的自行车都骑走了。
赖俊芬一边开车，一边跟我们讲她经历的故事。
“前年五六月间，我跟两位朋友去爬圭山，顺便拾菌。我每年都要回去一趟，山上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我们上山的时候天晴得好好的。头天下过大雨，但当天天已经晴了，云彩都没有。只是山腰还有点雾气。我们爬到山腰的时候，感觉雾大了起来。我想，继续往上爬，就可以摆脱这团雾了。谁知道，越往上走，雾气越大。感觉走进一片我之前从没来过的原始森林中，到处是合围粗的老树，还有枯藤，青苔都是厚厚的大片大片的。这时，手机信号都没有了。开始感觉害怕。我们三个紧紧挨在一起，生怕被什么怪物给抢走。
浓雾弥漫，又没有手机信号，我们在山林中根本就没有方向。只是估摸着一个方向，拼命往前走。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走出森林，否则即使不被野兽攻击，不摔下山崖，也会被冻坏。这里海拔高，晚上还是很冷的。
慢慢地，树木矮了一些，沟谷浅了一些。但雾气还是很浓，还是辨不清方向。这时发现一头黄牛站在我们前面的两块巨石之间，我们只能从那通过。我们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活物了，因而有一些亲近感。那牛一身土黄色，油光水滑的样子，一对尖角四十五度指向天空，显得潇洒而英武。它的眼睛是温顺的，善意的。我的一个同伴以为这黄牛要拦住我们的路，不让我们离开，就走到小黄牛跟前，给它鞠了个躬，说，小黄牛，求求你，让我们过去，我们家人在等我们回家。
那小黄牛似乎领会了我们的意思，朝我们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超前走去。它走得不紧也不慢，差不多正是我们可以跟上的速度。而且，小黄牛带的路，也是我们可以跟上的路。有时候，感觉我们走慢了，距离拉开了，小黄牛会停下来，还转过头来看看。我们跟上之后，它才继续往前走。就这样走了一个多小时，雾气逐渐散去，我们也看到了来时的大路。这时，小黄牛让到路边，让我们通过。当我们回头看时，小黄牛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了。”
真神奇啊！真美丽啊！我不希望自己会迷路，但如果迷路了，也会希望看见这小黄牛的，这样美妙而传奇的故事，要是小高讲来，可能会不相信；赖俊芬讲的，肯定错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