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水两日（10）：燃灯寺
2018-8-1，建水
建水古城名胜古迹众多，打开百度地图，查找“名胜古迹”，密密麻麻的。单是寺庙，就有七寺八庙或者七庙八寺之说。上午，文庙之外，我们还去过天君庙和普应寺。
我们去天君庙的时候，时间还早。除了我们三个闲游散淡的游客外，就只是庙里侍奉香火的人员了。天君庙始建于明朝嘉靖年间，迄今已经快有五百年了。颇大的庭院，仿古的木结构建筑，还有挺拔的古柏。云南的寺庙里，多有古柏。古柏长得慢，只有寺院这样的机构才有耐心看着它长大，也只有寺院这样的稳定的环境才能保证它长大。不过这里的香火好像不是很旺盛，至少在里面没有闻到那种让我不太接受的油烟混合的浓烈气味。据说，现在寺庙都不提倡烧香，因为不环保。这个主张我很认同。在几个院子里走来走去，感觉这里似乎连宗教的气氛都很匮乏。一个个大殿倒是宏伟壮观，可感觉都是空落落的。正殿前面院子中间有一根高大的旗杆，五星红旗正在迎风飘扬。
就在距离文庙不远的街边，看到一座红墙蓝瓦，飞檐斗拱的建筑，那是普应寺。在大街上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地方，进入大门却发现别有洞天。应该是有几进院落，几重大殿。也是古柏参天。不过与刚刚去过冷清萧肃的道观不同，这里有和尚吟诵的声音，有香烟缭绕的气象。院子四角是枝繁叶茂的大树，墙角还到处摆放着盆栽。左侧一个场院，三层的砖木小楼，似乎是僧人的住所。门前是个篮球场。一侧的墙上，写着个大大的苍劲的“武”字。僧人们集中在大殿里做功课，廊下打扫卫生的似乎是义工。后面的厨房里，也有一群俗人样子的厨师在忙活。东侧一座木楼，板壁上挂着什么文化馆的牌子。里面的案子边上，一位老者正在挥毫，一位中年人恭恭敬敬立在边上；看起来一位是书法家，一位是求字者。老人按照求字者的要求，写下了两行字——“人民要好戏，艺术攀高峰。”不知道那字写的怎么样，这意思却不怎么样。
下午，参观完“临安站”之后，我想去看看燃灯寺。“燃灯”应该是有着佛教的意味的，但我不甚了了。我只是看百度地图看到这个“名胜古迹”，而且觉得这个名字有趣，于是想去看看。对于寺庙之类，我原先在心里上是有些排斥的。我从小就在寺庙里长大，住所的边上就是简陋的神殿，泥塑的狰狞的神像给我留下恶劣的印象。寺庙及神像，在自幼形成的观念里，似乎都与来生有关，从而与死亡有关。对寺庙及神像的排斥，与死亡恐惧有些关系。后来去了敦煌的莫高窟，去了五台山，去了平遥的双林寺，对佛像开始有了些美的感受，慢慢地不排斥了，。对于寺庙的排斥也慢慢消失了。我的这种感觉，似乎与宗教或者信仰关系不大，而纯粹是一种俗世的感触。之所以愿意接近，进入，甚至留恋，只是因为那是一个安静的所在，干净的所在。所以寺庙对我来说，只是寄托了我安安静静排遣时光，干干净净想想问题的愿望。我到寺庙，东看看西转转，听一听佛音，看一看叩拜，在石阶上漫步，在菩提下沉思，所思所想，从来都只关乎今生，而无关乎来世。我不为什么而去寺庙，只为了片刻的安宁。
燃灯寺不在古城景区，而是在景区之外的居民区中间。按照百度地图的引导，我一个人在雨中朝目的地慢慢踱步而去。水泥地面的巷道，一米多宽，只容人行。每家一个小小的院子，多是二三层的小楼；院子里大多栽有三角梅，枝叶从墙头伸到了外面。三角梅我们也叫它叶子花，它那三角形的红色的花朵也是它的叶子。巷道里干干净净的，没有垃圾遍地，也没有野狗横行。遇到路过的行人，我会跟人打个招呼，都会得到热情而友好的回应。
快到燃灯寺，却见路边一片飞檐斗拱，白墙黑瓦的大房子。正门关着，门楣上有“清真古寺”的门匾。侧门敞开着，似乎还在建设，地上堆着大堆的沙子和石子。里面是个庞大的建筑群。坐西朝东的是座大殿，从其外观来看，应该有些年头了。北边的水泥砖瓦的三层楼房，是现代建筑的格局，可能是神职人员的住所，或者办公地点。让人疑惑的是，这些完好的雄伟的建筑中间，是一座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小楼。它周围长满着野草，房梁似乎已经倾斜，南边的墙头已经坍塌。可能是文物保护单位吧，还没有来得及修复。随处走了走，转了转，没有看到一个人。这样的寺院，既像是新建的，又像是废弃的。
离开清真古寺不远，就到了燃灯寺门口。因为地点紧凑，寺院大门就紧挨着马路。穿过大门，进入第一道院落。四周都是古树，墙角都是盆栽。一座精致而典雅的小寺。右前方一根朝天的旗杆，挂着鲜艳的红旗。绕过一座殿堂，进入后院。院子中间，很紧凑地安置着一座砖塔，一座铜塔，还有香炉。院子四角也是参天的古木，台阶上下和围墙边上，尽是红色的花和绿色的草。空气湿漉漉的，似乎可以拧出水来。而院子里那浓郁的绿色，也像可以拧出翠绿的颜料。
我伸头往大殿里看了看，因为光线不好，除了佛像之外，没有看到什么。我随后在会昆明的途中翻了翻早上在文庙买的那本介绍建水历史文化的小书，说燃灯寺的镇寺之宝，是大殿墙上的一幅壁画。我显然是错过了，感到有点后悔。
我在院里里逗留的时候，一个身着白色衬衣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在踱来踱去，还喃喃自语。有时候我也会这样。我想他一定是被某种想法或者某个情景打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