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墨宰相刘墉与成熟的政治家和珅台面下的斗争(二)

史遇春 原创 | 2018-02-24 22:09 | 收藏 | 投票

作者:史遇春

清高宗乾隆时,和珅当国,执掌机要,权倾一世,满朝文武,没有几个人敢撄其锋。

清朝人后来记述和珅的权势之大,和珅的飞扬跋扈,甚至把他和明朝的“九千九百岁”魏忠贤相提并论。

把和珅与魏忠贤放在一起说事,先不论这种论调合不合理,仅就两人共有的特点,从中多少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那就是:和珅当日的势力与实力,似乎都已经可以和满清的帝室分庭抗礼了。

更夸张的说法是,和珅在朝中的种种作为,有些地方,明朝的魏忠贤还要稍逊他一筹。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和珅飞扬跋扈的主要表现是什么呢?

简单来说,就是结党营私,把天下公器做了自家擅权敛财的工具。

而且,和珅这样做,还造成严重的后果:他的结党营私,权势之重,使得众人畏惧,不敢作声,以至于后来的评论有“道路侧目”一说。

所谓“道路侧目”,历史上有过:

《元史》卷一三○《阿鲁浑萨理传》有:

“所在囹圄皆满,道路侧目,无敢言者。”

《明史》卷一八九《李文祥传》有:

“朝野寒心,道路侧目,望陛下密察渠魁,明彰国宪。”

“道路侧目”,亦作“道路以目”。

参照历史记载,再看对和珅的这一评论,可以想见,和珅在当时所造成的形势,是怎样地危殆。

当然,可以推断,这种“道路侧目”的情形,主要还是表现在统治阶层的官僚机构内部吧。

那些倚靠和珅的人,极尽谄媚奉承之能事。

那些与和珅意见相左或者内心不认同和珅的人,非常清楚和珅的能量,说话办事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更不要说是正面与他对撞了。

其时,山东诸城的刘文清公崇如(名墉),位居宰臣之列,参与清廷的机务,管理所属的百官。

尽管刘墉的位子也不低,但是,对于和珅的嚣张气焰,他也是无可奈何。因为,皇帝始终对和珅信任有加,无人可对和珅的权势造成威胁伤害。

因为无法对和珅的专权擅政、飞扬跋扈进行抑制,因为无法削挫和珅的锐气,刘墉的心中,也常生着闷气,他常常为此非常恼怒。

根据笔记《所闻录》的作者清人汪诗侬记述,本文所说的刘墉与和珅台面下的斗争一事,发生的时间是“癸未春首”。

我查了一下相关资料,清高宗乾隆二十八年(公元1763年),是农历的癸未年,其上一个癸未年在清圣祖康熙四十二年(公元1703年),其下一个癸未年在清宣宗道光三年(公元1823年)。

这三个时间点都无法与本文的人物事件吻合,康熙和道光时期,可以不论。就乾隆时期仅有的癸未年来说,其时,刘墉还没有做到宰臣的位子,而和珅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所以,事情要讲下去,我们宁愿相信笔记的作者的时间记忆有误。

话说,这一年的春首,刘墉探听到和珅应召入宫,正值天降雨雪,风寒地冷。雨雪天气导致路途泥泞,刘墉想着,不能在皇上面前与和珅针锋相对,还不能在半道上戏耍教训和珅一回吗?

乘着这个雨雪天气,乘着这个泥泞的道路,刘墉特意穿上了家中久不穿着、搁置废弃的旧衣物,在和珅必经之路上等着他。

和珅一到,刘墉马上着人执持名帖,高高举起,拜谒於和珅的轿子前面,口中称道:

“我家中堂大人亲自往和大人府上拜年,向大人恭贺新春,恰逢大人不在府上,今儿正巧在路上遇见大人,我家中堂大人已下轿恭候了!”

和珅一听,知是刘墉在路上等候,或许心中有很多的不情愿,但是,人情面子上,基本礼仪上,还是要做足,无奈,他只好下轿。

和珅下轿,原本想着,自己要进宫面圣,既然路途遇见刘墉了,躲不过去,这大过年的,下轿寒暄几句,应付一下,也就是了。

等到和珅一下轿,马上就傻了眼了。谁料想刘墉已经跪地向他道贺了。一来呢,刘墉是中堂,二来呢,刘墉年长和珅很多。和珅下轿见刘墉已跪地,也容不得他多想,紧忙按礼答拜。

和珅这一答拜,也得和刘墉一样,跪地行礼。这样一来,后果可想而知:和珅身着的玄裘绣袄,已经被泥泞沾污,身上全是泥水。

这个时候,再看看和珅,与平日里风光无限、锦衣绣服、干净利落的他比起来,此际的他,更像是一只吃了败仗的公鸡,雄风扫地。

传闻,和珅曾因此事在宫中向主上哭诉,但是,因为刘墉的做法,并没有明显的过失可以指摘惩处,所以,都拿刘墉没有办法。

官场上斗争,大到杀头丢命,琐碎到小鼻子小眼睛,真是千奇百怪;

官场上的角力,大到台面上的真刀实枪,小到台面下的使绊子用计谋,可谓花样多变。

文末,依然要说明一下,笔记比之于正史,可爱之处就在于它的可信与不可信间。但是,行文过程中,笔记的文字资料,能够辨正的,我都尽力而为。

不足之处,还请读者指正!

(全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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