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社会和美国崛起带给我们的知性反思 ——对颠覆不破的颠覆

付志雄 原创 | 2018-02-08 13:35 | 收藏 | 投票

        

    读过网文《自由才是奇迹之源:美国崛起的启示》,引起笔者不小的波澜。人的自由之意志,总是落实到理性精神上的。于是发问:自由和理性果真这般神奇吗?最初仅仅是怀疑,咀嚼文中蕴意后所能觉知的,却是全然相左的命题:自由,是令西方社会跨跃理性门槛走向知性自觉的社会出路和纽带。不难想见,那些秉承理性的人们,对此会有怎样的不屑。偏偏就是这篇文章为我提供了最为直接的论据。

亚当.斯密在他的《国富论》中写道,在人们“只盘算他自己的得益”时,常常“受一只看不见的手指引,去达到一个同他的盘算不相干的目的。对于社会来说,同他的盘算不相干并不总是坏事。他在追求他自己的利益时促进社会的利益,常常比他实在想促进时还更有效果”。这有点像薛定谔的猫,既然知性令理性测不准,它又确确实实主导我们社会进程,于是理性做出抉择:任凭理性自由驰骋,永不打开知性的盒子。

可是,人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中。那些单纯盘算一己私立的人,他的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别人的效果,是如何传达给社会,又通过怎样的市场反馈做出行为调整的?说到底,不还是凭借生命类群中彼此生命相容的知性人们社会交往的文化吗?只是,社会强调人的独立意识和理性,知性与文化反而被理性置之度外!与其临渊羡鱼,毋宁退而结网。与其探明知性、把控社会,不如听凭市场摆布、只管用网操渔。于是,在全球一体背景下,依然呈现一幅奇妙场面:个人无知,群体有知;理性不知,市场(类群)有知;政府不知,全球经济生活有知。可巧的是,在西方近现代历史中,人们通过理性对市场的闭口、缄言,无意中反而开启了久违的知性。于是,在谋取利润最大化同时,理性也变得愈发执着,幻想乘风而去——飞的更高。但我怀疑,在人类缺少文化知性的前提下,面对依存度越来越高的世界市场,自由之意志、理性之精神真的可以长驱直入吗?

在思考这个问题前,还是了解下理性是如何启动知性这只手的吧。当资本竞争引发大批社会裁员,造成失业和经济危机;当利益豪取,破坏环境、挑战生存;当股市涌向房地产、银行玩起衍生品、虚拟技术指向娱乐界,巨大经济泡沫引发股市震荡、金融危机和空壳实体;当冷战思维把地缘政治/经济的战火,引向敏感国家和地区,文化冲突与恐怖主义便交织一起,上演大国生杀予夺的连绵战乱。这时,也只有这时,方才唤起不被理性察觉的知性觉醒。那是怎样的觉醒呢?理性不知,利益攸关者有知;国家不知,寄宿其中的生命类群有知;国内市场不知,国外市场有知;人类对现实和未来无知,危机四伏和不可持续发展的生存现状有知。从这个角度看,自由之意志、理性之精神,在人类的发展命运面前,猥琐到何种程度!不知道那些大咖精英们为何还那般矫情自负。

回顾西方社会的发展历史,如果说西方绘画是理性的,达芬奇请人喝酒-追逐绘画原形、乃至画作本身传达的内涵便是知性的;黑暗的中世纪和政教合一是理性的,文艺复兴和人性解放就是知性的;文艺复兴运动是理性,新兴资产阶级借助古希腊罗马文化开道便是知性的;马克思的阶级划分是理性的,唤起社会的觉醒和无产者的反抗就是知性的;美国市长判决一位老妇人偷窃面包是理性的,拿出十美元让老妇人获得自由就是知性的;国富论的基本理念是知性的,天赋人权的自由思想是理性的;强调经济自由、政治自由是理性的,把权力关在笼子里一定是知性的;西方的法治社会是理性的,它所治理的生活世界是知性的;工业革命、知识技术是理性的,它所构筑的文明社会是知性的;知识经济是理性的,它所打造的全球经济生活是知性的。在域内强调美国精神是知性的,对域外产生分别之心、推行双重标准是理性的;奥巴马进军亚太、高调加入TPP是理性的,特朗普断然退出TPP是知性的。只是,特朗普的知性犹如达芬奇的画,总是以理性作支撑知性作传达。即便如此,也该像尊重西方文明那样,让其中的知性享有起码的尊重和礼遇!

固然,没有理性做指引,上帝的知性和福音不会令人推崇与信奉。但,倘没有宗教文化传福音,耶稣基督也无法拥有人们领悟的知遇之恩和神性。所以,还是省思一下人类发展的历史,追问人类如何从动物社会进入人类社会、遂又步入文明进程的吧。因为在此之前,唯有人类的知性踽踽独行,从未见理性从中作祟、怂恿。

所以,还是让我们对理性与知性做下梳理吧。理性是人的思维理性,当它处在认知状态,又称之为理性思维。就其认知功能说,理性思维是概念(抽象)的、分析(线性)的、逻辑的、属灵(神性)的;它总是从我思的认知圆点出发,关注对象世界,注重论理的严谨和形式化,同时具有鲜明的目标指向性。知性是人的文化知性,当个人学会把他们的生产生活、社会行为——交融在开放的文化类群,人的文化知性就在他们作为类群个体的社会一员时生动凸显了。因此,就知性的开放向度说,知性是社会践行的/生命觉知的、历史文化的/生产生活的、社会构造的/全球属人的;任何理性都将在人们对世界的文化觉知中被其生命禀赋所唤醒,它(理性)一旦从久远的知性文化中独立出来,重又具有独创天下的内在禀赋。但有一点是不变的:理性开拓怎样的科学思想、知识技术,知性便媾和出怎样的属人世界和生命维度。

于是在理性与知性间,构成一种社会分野:当公司和经济实体盘算自身利益时,人们是理性的;当民族国家/文化类群,试图在全球经济生活中谋取自身稳固的市场结构地位,并为此做出战略部署、减少税收、实施社会供给侧,这类宏观调控的决策行为就是知性的。再有,技术投资、资本运作、股市涨落和市场预期的不确定,这些统统受到获利者理性选择所驱使;而以拓展人的生命维度为中心,在追求社会效益,凸显文化创新,和推进持续发展上,所采取的各种做法和举措(开发新技术、新能源、新产品,生成新业态;运用知识经济调整产业结构,打造人文社区、形塑企业文化,)自然属于文化知性的。

只是,人们对这种文化知性的获得,需要仰赖社会技术。那是一个民族国家/文化类群,在参与全球经济生活的实践文化中,通过互联网、物联网、区块链、大数据、云计算和人工智能,有效整合类群域内的持续发展通过实践文化谋取自身稳固市场结构地位的技术。现在看来,所有的社会技术,都是在人类智慧可及的顶端领域所开创,是用以改变全球经济运行方式的技术。从另一角度说,它也是智慧之人借以观念世界协同人类行为反馈文化信息整合各类资源传达人类知性的社会感官。人类在未来世界,就是通过这个感官落实国家战略主导实践文化拓展生命维度重塑知识技术参与全球经济生活的。

所以,真正的智者,从来不会固守理性思维老旧套路。一旦发现新的路径与可能,便会即刻智慧转型。索性就把这种转型称作人类观念方式变革吧。

在中国,早在象形文字起,就开启了知性文化的历史征程。儒家文化就是最典型的代表。但这种文化知性,毕竟是社会体认的、历史局域的,总是在相对狭小的天人合一/人伦境遇中来运行。故此,我们必须拥有开放的胸襟和视野,在参与全球经济生活的实践文化中学习西方的理性精神,让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在改革开放的发展视域——重寻出场路径、重构天人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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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循一条公理:所有国家平等参与全球经济生活;学习一种方法:通约历史,引领现实,预设未来,构建全新发展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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