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可是俺朋友哩(小说)

潘国尧 原创 | 2018-09-30 18:15 | 收藏 | 投票

村长可是俺朋友哩(小说)

/潘国尧

 

阿七被村东头三声响亮的鞭炮声吵醒了,他用右腿猛地撩开毛毯,大声骂了一句:狗日的,一大早出丧啊!

隔壁老光棍耀夫正在刷牙,他把一口带着血水的泡沫喷到水斗里,说他娘的要是炮仗不响,你狗日的恐怕得睡到日头晒屁股都不会起来的。

那几年,日子一点点好过起来,好多光棍都买了外地女人做媳妇,光荣牌村的光棍也渐渐减少了,现在只剩下阿七和耀夫两个老光棍了。耀夫是因为没钱,他每天靠下河摸螺蛳去镇上换个仨瓜俩枣,那点钱刚够养活自己,“要娶媳妇,恐怕得下辈子了。”耀夫每回总是这样应对来自所有关心他这个国际问题的村人。

阿七比耀夫能干,他会吹唢呐。谁都有下流水线的时候,哪个村隔三差五的都要死人,死了人都要找班子鬼哭狼嚎地演几天,阿七的唢呐吹得好,不少戏班子都愿意来找他合伙,每次去,多少能弄些钱回来。

但是阿七也娶不起媳妇,他的钱都被村里村外那些老娘们薅走了。那些年,村里好多男人在城里工地上干活,有的还做小包工头,一年难得回村里几次,他们的老娘们留在村里,有时候孤单了就来阿七家坐坐,一坐就要做做,完事后还要向阿七讨点闲钱花花,阿七的钱就这样被这些老娘们薅光了。

所以阿七也娶不起媳妇,但他并不担心,他想娶了媳妇也没意思,不就是找个可以长期打炮的伴吗?自己隔三差五也都能打上,何苦花钱去找一个发射架呢?再说找一个养着,还得继续花钱,更主要的是,家里养着一个,这个炮筒子说不定哪天就走火了。

 

阿七也舀了一缸子水去后门外的院子里刷牙,耀夫说他娘的天是一天凉比一天了,下河摸不到几颗螺蛳了。阿七说你他娘的不好做个推网的?按个长把子,往河底一推就是一碗。耀夫懒得做,他说河底的螺蛳没有石坎上的肥,不好卖。

阿七说你他娘的一辈子穷命,“用手摸,一天只能摸个十来斤,用网推,能推个好几十斤,这账都算不清!”

耀夫说自己摸的螺蛳,每天傍晚只要把脚盆在农贸市场门口一放,一会儿就抢光了,“他们那些用网推来的,每天都卖不掉。”

阿七就不理耀夫了,他这两天心里有事,跟这个老光棍也扯不清。其实阿七也四十多岁了,仅比耀夫小了没几岁。

阿七的心事是这些天村长老婆总是给他放电,村长老婆说自己的男人已经有好多日子不来家里睡觉了,“总是在村委会睡,叫都叫不回来,还老往村东头强虎家跑,老娘我都快闲出水来了。”强虎在省城包工程,他老婆调枝每天打扮得跟妖怪似的,阿七都垂涎许久了,想不到给村长先上手了。

阿七听得懂村长老婆的话,但他却不敢邀请村长老婆来他的破屋里坐坐,他要是把村长老婆做了,村长会给他很多麻烦的。

 

老光棍耀夫穿上一双破球鞋,右手勒着脚盆的外边,内边抵着自己的胯骨,他把自家的门带上后准备给门上锁,想了想又把挂锁挂到了门扣上,是啊,家里除了一个破电饭锅,实在没有别的像样的东西了,他根本用不着锁门呢。

阿七说你今天不锁门了?耀夫说他娘的这破屋子里也没啥能让人惦记的东西了。

耀夫这一走得到傍晚卖完自己摸的螺蛳后才能回家,阿七感到有点空落落的,这表明自己在接下来的一整天中就没人跟自己说话了。

阿七说老光棍今天祝你好运,多摸一些螺蛳!

耀夫说天天就这些破事,今天也一样的,“太阳不会从东头下山的。”说完就自顾走了。

阿七烧开了锅,刚想在菜厨里找出上次吃剩的半筒挂面下到锅里,村长的老婆又找来了。

村长老婆今年也就四十来岁的年纪,长得其实并不比调枝难看,但是调枝会打扮,把两个奶子勒得高高的,还喜欢穿高跟鞋,走路时那俩奶子一颤一颤的甩,是个男人见了都想去摸一把。

阿七给村长老婆抓了一把竹椅子,但对方并不想坐,站着说调枝的婆婆死了,“阿七你还不知道吧?刚才那几声炮仗就是他们家里放的。”阿七说也该死了,都活了快80岁了,“我要是也活到这个岁数,怕是连面条都下不动了。”

村长老婆说自己男人一大早就被调枝叫去干活了,“一会儿估计也得叫你帮忙。”

阿七说我有啥忙好帮的?“我就会吹唢呐。”

村长老婆说反正我把信给你带到了,去不去是你的事。

阿七说我吃完面条就去,说完就抓了一把干面扔到了锅里。

但是村长老婆还是没想走的意思,阿七说你也不走,我给你一把椅子你也不坐,“你倒是想干啥哩?”

村长老婆就一屁股坐在了竹椅子上,破椅子马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这是因为村长老婆确实有点肥。

 

村长老婆今天特地穿了一件纽扣旁边都缀了花边的衬衣,两个大奶子都快把衬衫都要炸裂了,看上去像护城河的两边各堆起了一个城堡。

阿七说村长都每天给你喂啥饲料了,怎么肥成这个样子?

村长老婆就在阿七的翻翘屁股上捣了一拳,说老娘就是喝凉水都长肉,没办法。

阿七把面条从锅里捞到一只小号面盆上,然后倒进去一袋子榨菜,搅拌搅拌就吸溜开了。

村长老婆说光吃面条榨菜,你咋吹得动唢呐?

阿七说早上就这么对付一下,一会去调枝家吃香的喝辣的。

村长老婆说要等强虎到家才会把老太婆軆到板头上,“而强虎从上海自己开车回来,少说也要三四个钟头,中午这顿饭你怕是吃不上了。”

阿七说那自己得吃点荤的垫巴垫巴,就放下小面盆,从菜厨里掏出几个鸡蛋准备煎荷包蛋。

村长老婆说要不你就专心吃面条,“我来给你煎荷包蛋,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等荷包蛋煎好,阿七小面盆里的面条也吸溜完了。阿七把几个荷包蛋分成两半,自己吃了几个,叫村长媳妇也吃几个。村长媳妇说自己在减肥,就不吃了。

阿七也就不勉强,把那几个也吃掉了。

阿七吃荷包蛋的时候,村长媳妇手托着下巴想心事。阿七说你在想啥破事?

村长媳妇说自己搞不懂,老娘年纪也不比调枝那狐狸精大,“为啥我家里的却天天往她家跑呢?”

阿七说可能村长嫌你肥了。

村长媳妇说肥一点有什么不好?“爬到老娘身上就像爬到弹簧床上一样了。”

阿七说你们老娘们不懂的,那瘦的搞起来才有劲,“你看调枝那腰,跟葱管似的,是个男人都想去掐一把。再看你的腰,你的腰在哪里呢?从上面往下看,就是麻将里的那张白板牌。”

村长老婆站起来,自己攥着衬衫的两个下摆转了一圈,发现自己还真像那块白板,就懊恼地坐了下来。

阿七说不过你还好,皮肤比较白,也比较嫩,“按说村长也该满足了。”

村长老婆就解开了下巴下的一颗扣子,自己低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城堡,发现还真像阿七说的那样有点白嫩,就裂开嘴笑了。

阿七说你笑起来比不笑好看些。

村长老婆就说问题是我他娘的这些天没法总是笑。

阿七说做人要想通,做人想不通,烟囱钻地洞。

村长老婆说皮肤白凇凇,夜夜不脱空,“可是我他娘的每个晚上都是空着的!这都快半年了。”

阿七说也为难你了,“村长这半年来就没碰过你?”

村长老婆说不要说碰了,天天都在村委会睡,“鬼都见不着!”

 

阿七吃完荷包蛋,感觉浑身都是劲的样子,他起身从一个布兜里抽出唢呐,按上簧片,使劲吹出几个长音,然后又喝了口面汤,说我们去调枝家看看吧,“强虎应该快到了。”

村长老婆给阿七抻了一下衬衫,说阿七你要是把衬衫掖到裤带里会更精神些。

阿七就听话地解开皮带把衬衫掖到了裤腰里。

然后村长老婆又顺手从墙上取下毛巾,说阿七你嘴上都是油,擦一把嘴吧。

阿七说你真好,“村长不懂得珍惜哩,这么好的媳妇儿!”

村长老婆就叹了口气,说这年头,女人得骚一点才能管住男人。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去村东头调枝家。

果然如阿七说的,强虎已经到家了。强虎家四兄弟,另外几个都不如强虎混的有出息,所以强虎一到家,早已准备好的那些白衣白帛之类的都披戴上了,然后他老娘也被軆到了板头上,然后就是一干媳妇儿孙开始干嚎。因为都快80岁的老太婆了,这丧事也就跟办喜事似的,大家有说有笑,有头有序地做着一干该做的事。

村长在门口大棚下的一张八仙桌上专管收白包,每来一个送白包的,他都要记下姓名和钱的数量,以便吃了散场饭后返还一些钱。返还的钱一般占白包的10%左右,就是如果来客送的是133元,那就要返还13块钱,和代表长寿的花生一起包在一个白布包里带回,这叫“顺溜包”。

强虎的几个兄弟买菜的买菜,做坟的做坟,堂屋里只留下强虎眼睛红红的在守灵。

调枝带着几个妯娌在院子里洗菜,只是她洗着洗着就要拐到村长身边来看几眼账单,一开始只是看几眼就走开了,后来村长装模作样地打算盘,她就紧贴着村长一笔一笔地查账。

看到村长媳妇和阿七远远地走来,调枝就故意把一只手搂在了村长的腰上,两个奶子也顺便抵在了村长的肩膀上。

村长媳妇在强虎老娘的灵前拜了三拜,然后就去村长那交了一个白包,调枝说嫂子你就免交了。村长媳妇说按说是不用交的,“你看我家男人跟弟妹处得一家人似的。”

村长白了一眼媳妇,意思是叫她闭嘴。

但是村长媳妇显然不想闭嘴,她把头转向灵前的强虎,大声说强虎兄弟你看你媳妇跟我家男人配合得多好,像两口子似的。

强虎也没心思理这一茬,自顾在抹眼泪,他老娘走前,一直在念叨幺儿子,但老人都死过好几回,每回只要强虎一回来,就不想死了。这回强虎以为又是这样,就没有及时赶回来,谁知道这回是真的死了。所以强虎是真的很伤心,根本没心思理会自己的媳妇在做什么,他回家后甚至都没正眼看过一眼媳妇,这让调枝感到愤怒,也就故意跟村长粘得很紧。

 

这时外村的戏班子也陆陆续续的都到场了,大家都在试自己的行头,村长媳妇得不到强虎的配合,有点失望地紧挨着阿七坐下,等着一会儿好戏的开场。

关于村长和调枝的那些破事,强虎早就知道了,但他自己在上海也跟几个女人拎不清,所以也就开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再说村长毕竟是村长, 强虎要是真跟他闹僵了,日后回家要办些事,还得找他,比如今天选墓地,就得村长着力,一般人家死人,也就给个个把平米砌个小石椁安放骨灰盒,但是村长给了强虎好几个平米让他在石椁上头盖了一个亭子。当然强虎上一次奔假丧时已经给过村长一叠钱了。

因为是在本村,阿七这回算是挑头的,他去村长那打听戏班子的工钱,村长说强虎吩咐了,一切按最高规格使钱。这一行的规矩,如果办白事的人家是老板家,戏班子每天的工钱300500块,一般人家顶多200块。所以老板人家办白事,这些戏班子的家伙就特别来劲,只一会功夫,就劈里啪啦地唱跳了还几个曲子了。

眼见着调枝和自己的男人眉目传情,村长媳妇心里有点难受,她就一边看戏,一边也紧紧地贴着阿七的身子,但是村长那边也是一眼都没往阿七他们这里瞟一眼。在村长看来,自己的媳妇在这里跟任何一个来看戏的人没有两样。

调枝依然是不断地围着村长转,村长媳妇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觉得与其在这里受闷气不如回家做饭去,“眼不见为净!”村长媳妇走之前说。阿七刚好是在休息,他问村长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看调枝那狐狸精,自己的男人披麻戴孝,他却在跟我的男人腻歪,唉,这什么破世道!”

阿七说你要宽宏大量,“调枝是故意在演戏给强虎看呢。”

村长媳妇说他娘的这整个是一场戏了,里里外外都是戏精!

阿七说自己可不是戏精,“我只会吹唢呐。”

村长媳妇说阿七你今天就一直在这里演戏了?阿七说中饭后可以去家里休息一会,后半夜接着吹,“早知道早上就开张了,我就不吃那几个荷包蛋了,现在肚子都涨的难受。”

村长媳妇说那几个荷包蛋不会白吃的,说完就走了。

阿七听不懂,看着远去的村长媳妇,只是摇了摇头。

 

强虎果然是老板,中午的饭菜做得很好,鸡鸭鱼肉啥的管够,阿七喝了不少酒,村长也喝了不少。村长喝醉后想去村委会休息,调枝说来来去去的也不方便,再说现场也离不开村长,“不如去我屋里眯一会。”

村长就被调枝搀着去了她家休息。

强虎一大早开车回家,心里也有些悲伤,他的几个嫂子叫他中午也去眯一会,刚要走,一个嫂子说不要回家,“村长被你女人搀着先回你的家了。”

强虎哦了一声,说那我就在车上打个盹吧。

一个嫂子劝强虎干脆把调枝休了算了,“丢人现眼,连婆婆的丧事上都在胡搞了!”

强虎说先别急,“等把我娘送走,我自有安排。”

几个嫂子似懂非懂的样子,对她们来说,小叔子做事一直比较靠谱,也就随他去了。

阿七跟另外几个吹鼓手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喝多了,先回家里去躺一会。

阿七歪歪倒倒地往村西头走,走过村长家门口时,村长媳妇说阿七你去睡觉啊?阿七说酒喝得有点多,想去休息一下。

村长媳妇说好的,一会我给来煮茶。

阿七摇摇手,说村长是我朋友,我怕别人说我闲话。

村长媳妇说我只是来给你煮茶,“他娘的又不是来跟你睡觉,不知好歹的东西!”

阿七说谢谢弟妹了,我渴了就喝面汤。

这时一个老娘们刚从丧事现场回来,说戏不唱了,老娘不如回家做饭吃,然后又凑到村长媳妇耳边说你男人被调枝搀着去她房间睡觉了!

村长媳妇说自己早知道这俩货睡一起了,“老娘我都懒得管了!”

秋高气爽,村东头安静下来,村长媳妇却感到心里空落落的,她觉得自己今天该干些啥了,否则心里堵得慌。

 

阿七迷迷糊糊地走到自家门口,他家门和老光棍耀夫的门差不多,他平时也不锁门,他就一头撞进了耀夫家的门,找到老光棍的床就躺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村长媳妇拎着一壶水一地里找来了,她推开阿七家的门,却发现阿七根本不在,他想这家伙去哪里了呢?从屋子里出来见旁边的门开着,他就叫着老光棍耀夫的名字进去,但她也知道,老光棍这个时候一定是泡在小河里摸螺蛳的。

阿七果然躺在老光棍的床上睡得瓷实。村长媳妇给阿七倒了杯水,然后出门去给阿七家的门上了锁,又给老光棍的门也上了锁,然后再从两个光棍公用的后门进了耀夫的家,拴住门栓,她想今天无论如何要给自己放一次水,否则自己会得病的。

村长媳妇开始给阿七剥衣服,阿七迷迷糊糊醒来,说口渴,村长媳妇就给他喂水,一边喂水,一边已经把阿七的衣服都扒拉干净了。

阿七喝了水,脑子也清醒了,说村长可是我朋友哩,朋友妻不可欺的。

村长媳妇把自己的衣服也扒拉干净了,说阿七你仔细看看,我的皮肤是不是很白嫩?

阿七说我睡了村里好几个老娘们了,就数你的皮肤最好!

两人很快就抱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儿,一帮老娘们和几个老头来砸阿七家的门,却发现阿七家的门上了锁,一个老娘们说自己明明看着村长媳妇提着个水壶往村西头走来的,“这俩骚货会去哪里胡搞呢?”

一个老头说现在地里的苞谷正长得疯,“会不会在苞米地里胡搞呢?”一个老娘们说苞米地这么大,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哪里找得着啊,“算了,这年头,兴男人们胡搞,女人们也可以搞么,村长都好几个月没回家了,村长媳妇也是女人哩。”

一帮人走远后,村长媳妇又开始撩阿七,说想找老娘我的茬,“你们还都嫩点!”

阿七说村长可是我朋友哩。

村长媳妇说他娘的你再说这一句老娘我就翻身上位了!

阿七说弹簧还是在身下好。

两人就继续嘿咻。

一会儿两人就听见警车哇呜哇呜的响,阿七说这警车可有段时间不进村了,今天要来抓谁呢?

村长媳妇说你管他抓谁,“反正不会来抓我俩,来,继续上弹簧!”

阿七说不能继续了,再继续,我下午就吹不动唢呐了。

村长媳妇一脚把阿七蹬下床,说你个没用的东西,老娘免费给你上弹簧,你他娘的还装逼,滚!阿七说这可是我家,要滚也是你先滚。

村长媳妇说你再看看这是谁家?

阿七这才发现俩人原来是在老光棍的床上。

 

阿七先回到了强虎他们家的丧事现场,正碰上几个穿迷彩服的协警把村长从屋子里押出来,村长只穿了一条裤衩,赤着脚;一会儿一个女民警和一个男民警搀着调枝也出来了,调枝上身只穿了件花里胡哨的内衣,下身也是一条裤衩。阿七就全明白了,乘着众人喝彩的时候,阿七运足气,吹出一个长长的音符。

旁边敲鼓的家伙说你吹啥吹,还没到时候呐。阿七说我是送这些人呢,“村长可是我朋友哩!”

敲鼓的家伙说你朋友档次也忒低了,“人家强虎老板办丧事,他却现场去睡老板的女人,连强虎老娘板头上都看不下去了,这不叫人来抓了去了!”

一个戴着道士帽的家伙叹了口气说:凶煞之所,自家场院里唱大戏可化煞;要是同时在自家屋子里做床戏,这是招煞啊!

阿七说道士先生你的意思是调枝如果不在她自己家里干那破事,就不会招来警察?道士说天机不可泄露,“但理是这么个理。”

敲锣的家伙梆地敲了一声响锣,表示支持道士的观点。

而阿七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想幸好今天自己摸错了门。

警车开走时村长媳妇在村口站了许久,一个老娘们问她刚才提了水壶去哪里了?

村长媳妇说我每天都要给老光棍耀夫去小河里送水的,可是今天死活找不着这家伙。

这时一个在镇里做保安的家伙正骑着自行车路过,说村长媳妇今天你怕是找不着老光棍了。

村长媳妇说为啥?骑车的家伙说他这回还在镇医院里抢救呢。

众人忙问是什么原因,骑车的家伙说我刚被领导差回来通知村长,“谁知道村长也被抓走了。村长跟强虎老婆胡搞那会儿,老光棍正在桥下摸螺蛳,桥上一块原先就歪斜的砌石掉下来砸在了耀夫的背上了,真他娘的晦气,不早不晚,偏偏老光棍在下面的时候掉下来!”

村长媳妇倒吸一口冷气,她想那个时候自己也正和阿七在老光棍的床上玩弹簧呢!

这时强虎正拿着那时连镇上都很少见的大哥大大声给人打电话,说所长您不要太为难这俩货,明天出丧,这俩货必须到场的,“只要把笔录给我复印一份,您的任务就完成了!”说完,强虎就用一个夸张的手势把电话挂了。

 

 

潘国尧 的近期作品

个人简介
长期从事财经类媒体的策划编辑制作工作,有300万字以上公开发表的新闻作品,500万字以上的编辑作品,先后参与整合了包括《浙商》杂志和《领军企业家》杂志等在内的多种平面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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