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书画

游陈斌 原创 | 2019-02-08 13:58 | 收藏 | 投票

 

【老虎与小鱼】语:

     讀此文,想到自己好象寫過一些自認為是詩句的,與之相對應的話。也說會寫一個繁體版的相對應的字。

  這些,都得有時間,有情緒才行。

 

 

琴◎棋◎书◎画

(写者  令箭镶玉)

 

 

        

    夜深虫静时分,我曾经很偶然会难过一会,比如心口窝会疼几秒钟。也可能会是冠状动脉出点问题,但医生笑吟吟地看我,我只好觉得那是外来刺激。  

 

  我住的地方算优雅,未有浮世之音,但窗外有蟋蟀或别的什么虫子存活。闭目养神时候,会放下百事猬集的白昼尘缘。但来之远方的天籁之音总能干扰到我,这个时候就会心疼几秒钟,于是我就明白夜深虫静的意思了。  

 

   那天籁之音是二胡嘶鸣,不是什么笛声。

 

    我其实很明白一些真实的存在,比如老秦的二胡嘶鸣。但我实在不懂,乐声的穿透力是不是非得有一些非人非神的磨砺才会如此震撼人心令人惶惶不安。或许老老实实坐在琴凳上当一个大师是容易的,或许老老实实在包厢聆听当一个柔情蜜意的观众也是容易的, 难的大概是大师情怀不在琴凳而在包厢。   

  

    我听了老秦的琴声才感受到夜深虫静之后那种心痛。他谦卑地鞠躬谢幕,然后走向后台,但我仍沉浸在二胡的某种余音里。  

 

  老秦的二胡有造诣,以前各种汇演也听过,但绝没有今天的神韵是铁定的。或许在某种沉沦之后,那种乐感才会脱离秦局长的浮光而成为老秦的琴声。但这种乐感的生成难道非得如此华山一条路吗。这种置换元素也太荒谬了些吧。  

 

  但夜深虫静时分的念想如此真实,一些得必有一些失,只不过忖量得失的方向感因人不同罢了。老秦再也不是秦局长,穿着某种定制服装过日子,大概只能这样那琴声才有不一样的倾诉,尽管这倾诉的心音那么令人惋惜。

 

   老秦的二胡嘶鸣,不少人都很震惊,但没人愿意真的去探究那种神妙之音的感受过程。这也不难明白,并非所有的屋子外面都有蟋蟀。

 

 

 

       

   有两朵云,彼此胶着。看它们推搡进退,然后绝地掠杀,或者温温柔柔地彼此劫尽气绝,但它们绝不交融成为某种浅深不一地灰。  

 

  齐局长就像某种白或某种黑,但绝不是灰。  

 

  其实很多人都明白灰才是生活的真谛,就像麦兜稚气的追求。所以,很多人都比较惋惜齐局长。   

  在大宇宙观中,黑白无常流动,揣测齐局长应该深谙此道,怎么会让庸人笑呢。或许齐局长本身也是庸人,但我想,这种想法定位也是庸俗的,就像星小目的定位,或许有大彩虹大龙潭,或许只是草包心。   

 

  非凡人的思路或许难以揣度,一个新局面的诞生令人侧目,发动机引擎核心惊世骇俗,但不在安乐椅上活着等死可能也是必然的惊艳的大春天衍生品。你可以感叹英雄末路,但你更为感叹的或许应该是庸人之笑靥,残酷而无情。   

  齐局长的局并未败在局中黑白云子的变幻,而毁于小叶檀木的棋盘。这或许是天注定,你在布局算局,别人在盯你察你。胜天半子的追求最终抵不过天生胖子的阴霾弥散。  

 

   这个世界如此多情,总会有各种玩笑弄假成真。三色全而白,七色全而黑,当你在嗤嗤发笑的时候,这种纯洁简单的黑白狰狞出无常绢帕以灰色包裹你的头发,然后侵入你的心肺,不知不觉中你就成为灰粉,仅存的一声叹息也不会有了。

 

   知黑而抱白,那是一种天生丽质却人人皆防的缺陷,你要谨慎啊,我的孩子。  

 

 

     

  若干年前,红军路过纳瓦霍族人的地方,纳瓦霍族人并不懂得红军长征其实就是逃难,但舒云知道自己要逃难。   

  他不满父亲舒林给他的婚姻,偷偷跟着红军走了。后来他回到纳瓦霍族人的地方,他跪拜了舒林的墓冢,也跪拜了妻子娜花的墓冢,然后他带走了娜花的孙女云布拉。   

 

  他给纳瓦霍人留下三千万元缮款,并书写“云寨”匾额装裱悬挂于山口。有旅游者后来发现舒云的题款非要拿七十万收购,纳瓦霍人不耐烦之下拿出猎枪,好事者才悻悻而去。   

 

  舒云回纳瓦霍之地已经鬓发斑白,但脚步矫健,牵着云布拉的小手下山时候,陪同他来的省政府、州政府和书法家协会的人几乎要小跑才不致有距离感。   

 

  曾经的枪林弹雨吓坏过舒云,也让他在子弹的缝隙里越来越强壮。放下大刀机关枪的时候,舒云喜爱上了汉字。然后渐渐明白了湖笔端砚徽墨生宣的存在,然后渐渐忘却了这些东西的存在。当那些赘物被年轻人们付之一炬时候,舒云明白了有些拓帖并不以物的存在而被怀念,那种鬼斧神工的形态各异的结构造型完美的帖子是应该在流淌血脉之中而不是存放于故宫的。  

 

   但后来人们记住的是舒云写大字报的俊朗王楷,而不大记得行草书卷被卢浮宫收购的存在。就像某个年代大多数人的选择性失忆一样,后来有大多数人有了选择性记忆。舒云和娜花的孙女云布拉结婚,然后接连生下三个儿子。有人就说舒云太不要脸,81岁娶18岁,合适吗之类的。

 

   舒云每年回纳瓦霍族地过春节,云布拉和几个儿子都是族人眼里最尊贵的族人。最好的腊肉糍粑香茶都要摆在舒云和云布拉面前,族人排着队给他们送上米酒祝福。  

 

   云布拉后来给舒云生下八个儿子,第九个儿子未降生时候,舒云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中央和省政府来人看望,舒云表示了感谢,然后捐给故宫研究院书卷十八箱。  

 

   弥留之际,舒云和云布拉很清晰地说,我把最好的都给你了,亲爱的。云布拉说知道。然后,云布拉唱了纳瓦霍歌曲《云雀》送他上路,舒云很听话,悄悄闭上眼睛。

 

 

        

   据说有眼界的人都中意画家们的素描作品或未完成画稿,那些悬挂于亭台楼阁的画幅只是给附庸风雅的人看的,而我在风雅的瓮沿摇摇欲坠……一个梦拯救了我。   

 

  梦醒之后才觉得那个梦不靠谱,但在梦中我是毫无作为的,即使有几个面目模糊的智人在指点迷津,我也只能在梦醒之后才会有点低智商的思索。  

 

  有个智人似乎叫小双,隐隐乎乎在吵闹的火车站附近说话。她让我在铁轨之内观察脚印,我目眦尽裂扫描了横亘于远近的铁轨,只有偶尔的汪汪狗草在边缘的锈迹斑斑的铁轨里苟活。  

 

   梦是可以三五步走遍天下的,有个在桃花岭的模糊身影靠近我,喂,要看足迹。她也有个名字,叫小滑,但我就是看不清她的脸,身上似乎有某种魔法,扭扭脖子也不行。吊诡的是我的眼睛有了某种焦距,桃花乱草飞鸟虫子都被虚化了。

 

   我不是个规规矩矩的人,一旦被人说你必须这样或你不能你搞哪样,心就烦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做梦才能让自己快乐一些,但真的不想去寻觅什么看上去牛逼哄哄的玩意。

 

   梦醒之后,我愿意晒晒太阳或月亮,也可以喝点加多宝或王老吉,但有一个声音仿若木琴潜在心底,不是要画出别人画不出的画吗。  

 

   某个瞬间,我略微鄙视自己,宏愿寄托于缥缈之梦,天下之傻西瓜,莫不为是。  

 

   有时候也是无奈,躺在竹椅上纳凉径自睡着,妙人又入梦来。后来我想起这个梦,依然看不清妙人离世红颜。只记得她说,踏痕,踏痕。那地方很清爽,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但踏痕在哪里呢。对了,她叫张新。  

 

  或许没有无缘无故的梦,后来我在某工地雨棚避雨的某个瞬间,一个画面在灵魂深处骤然变成固态。  

 

   后来,这幅画被某个人收藏了。她问我画幅的名字,我说不出来。她说,脚印?足迹?踏痕?我不知所措,我无言以对,我惶惶不安。

  

  某日又做梦,这幅没名字的画拍出过亿的最终价格,但条件是我死了。

 

   醒了之后,我喝了一杯蜂蜜水,然后想,活着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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