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三日（6）：滴滴司机狄师傅
2019-3-16
出白马寺，叫了辆滴滴，准备直接去龙门石窟，路上再寻机解决午饭。在洛阳叫滴滴还比较方便，我出山门时叫的车，到景区大门时车已经等在那里了。司机姓狄，跟刚才拜谒过那位大唐宰相一个姓。我好奇地问他与狄仁杰的关系，他只说自己可能是那位大人物的后代，至于是几代孙则说不清楚。
一路走一路聊天，滴滴司机大多寂寞，愿意跟乘客讲话。说起唐朝，说起武则天，狄师傅一套一套的，很有研究的样子。对于武则天的那些风流韵事了解得更多一些，说起来头头是道。说到他的老祖宗狄仁杰，说到武则天的文治武功，还对这位千古以来唯一的女皇帝表达了敬佩。又说到骆宾王发表檄文讨伐武则天反而得到武则天的赞赏，我都要对这位女汉子表示敬意了。
不知不觉已经返回到城里，正是吃午饭的时间，我想找个地方尝试一下 “不翻汤”。狄师傅说，到了洛阳城，有两个东西是必须吃的，一是水席，二是牛肉汤或羊肉汤。至于不翻汤，没什么意思。他说这东西原本是没有的，并不是真正的洛阳特色小吃，只是人们为了吸引游客而杜撰出来的东西。那些人讲的那个关于不翻汤与乾隆关系的故事，纯粹是虚构，是一个炒作的由头。狄师傅还说，洛阳本地人是不吃这种东西的，所以只有在游客密集的古城区才会有。我回想一下，确实如此。我昨晚走过的那一长段路，就只有古城中心一段密密麻麻分布着那么多卖不翻汤的馆子，出古城就没见到一家。我说水席昨晚吃过了，狄师傅就说他可以带我到龙门石窟景区大门不远一条巷子里去吃羊肉汤。汽车拐进一条小巷，走了三四百米，来到一座寺院跟前。北侧一家铺子，挂着“刘三牛肉汤”的招牌。狄师傅扯着嗓子朝门口一位汉子喊了声，“还有没牛肉汤？”那汉子说，“明天来吧。”我们正调转车头，又来了辆出租车，也是来这里找牛肉汤吃的。
牛肉汤吃不成了，我只能到景区门口附近找地方解决问题。出巷子口的时候有点堵车，我们前面那辆车的司机可能技术也有点问题，几分钟都没有挪动。狄师傅一时暴怒，摇下窗户，朝着那司机挥舞拳头，大声骂着脏话。我刚才还表扬洛阳的司机文明礼貌有素质的。我出门前看民国时期一位叫倪锡英的文化人写的《洛阳游记》，他对洛阳老百姓的文明礼貌的评价给我留下很深印象。我来洛阳的这段时间碰到的当地人，无论是司机还是宾馆接待人员，无论是饭馆服务员还是被我问路的路人，都是热情而礼貌，温和而文雅的，都显得很有文化底蕴。我刚刚也直接表扬过狄师傅。现在狄师傅这样的一串脏话喷薄而出，让我感觉有些诧异。狄师傅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举手摸了摸脑门说：“这鬼天气一下子太热了，心里烦躁。”
景区门口密密麻麻挤着好几家小饭馆，都是卖烩面，刀削面等各种面食的。生意都很好，屋里坐满，屋前还摆起了桌子。每家还都派人出来拉客，吆喝声很大，咋咋呼呼的；还有人冲到马路中间拦车，还有人跟着路过的车子奔跑。洛阳人民的这种勤勉，真是让然钦佩。我随便找了一家坐下，吃了碗烩面，味道不怎么样，也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