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位朋友因为和老贾是亲戚,就领着我到西大找他给酒店题名。我和朋友一起拎着几斤腊牛肉几斤红薯几斤苞谷糁子便见到了衣着随便的大作家。他当时住的房子并不大,有限的空间搁满了奇异的石头和怪异的犄角。有趣的是客厅的墙上几行字异常醒目:“柴涨价,米涨价,物价上涨字价也涨。男也罢,女也罢,认钱不认性;官也罢,民也罢,认钱不认人。生意不成仁义在,请喝茶。”中堂多少钱、条幅多少钱、横批多少钱,一条一条,写得很清楚,我看后当即心里颇惴惴,一位作家又不是书法家,充其量是个写字家,写几个字还为人要钱?私下盘算我那酒店名需要多少银子,于香烟袅袅中看乡党夹着烟卷搭在嘴唇上的手指和朋友的面子。老贾当时很爽快,还没钴到钱眼里去,谦虚地说还没给人写过酒店名,不似现在他的字漫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