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诗人熊芳作品《无题》的社会学“语境”

李泽龙 原创 | 2020-03-09 16:14 | 收藏 | 投票

 

《无题》

 

每天看着窗外,雨滴

飞鸟,光,光影伸进来

又退回去 看老天爷

一哭一笑,拿着书本

在空荡荡的房间来回走

怎么也走不出自己的脚步

 

经此一疫

哪怕是从不思考的人

哲学也已经在其身上产生

 

谁说诗仅以言志,诗人熊芳的这首《无题》就已载道了嘛。先秦以降,文史哲不分家、学科不是很发达的古代,向来就有诗以言志、文以载道、史以资政的传统和表达。当然这从修辞和表达角度可以理解,如欲知其所以然,还得从互文的角度来理解和剖析,也就是说,诗以言志、文以载道、史以资政不是很绝对的,无论是志、道,还是政治,它们之间还是存在一定的交集和相通点。

    诗人这首短诗一开始张贴在朋友圈是没有标题的,于是我私下微她和调侃:这首好诗,怎么没有标题啊?难道是毫无心绪,或者“心里很乱”?要不就来个“李商隐”(无题)吧?当然调侃归调侃,这世间,凡是“无题”之诗绝不是你所想象的“毫无头绪”、“心里很乱”和没有“主体思想”的,唐代大诗人李商隐的无题其实都是很有“题”的,只是一种修辞和委婉表达罢了。熊芳的这首短诗亦是如此,作者对这次新冠状病毒发难以来的各种观点、言行和舆论,甚至意识形态有自己清醒的认知,而且诗里行间很是克制和客观性。大多数已经“著名”的作家和诗人主观性地洋洋洒洒一写就是几篇、几千几万字,诗人就写了三小行:

 

经此一疫

哪怕是从不思考的人

哲学也已经在其身上产生

 

    这就是诗人对时下的观点和看法,很委婉、很客观,思辨而又不失辩证。不像我这个研究“社会学”的,只会直白。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在朋友圈看见一位著名诗人在朋友圈发了一个据说是武汉某小区的众栋高楼,一个病者在大喊大闹的短视频。看了以后,立感恐慌和死神袭来。于是我忍不住了,截屏给刘起伦老师:伦叔,我真想直接底下留言骂娘哒(你的“著名”会给社会带来很大的骚乱和“善意”的伤亡)。

关于这首诗的“中心思想”,结尾的点睛之句(前面的管它是写景、叙事还是抒情,我只是扫描了一下),我也特意问了她:是正赞?还是反讽?诗人回答也很令我满意。其实我在心里早已预设,希望她不要二选一,否则此诗立刻就平庸和入“俗”了(因为时下无论是媒体还是朋友圈,有关此疫各种观点和“思想”要么是一味地全盘肯定,要么是彻彻底底地否定和攻击,当然造谣和传谣不在此列,我把这种非黑即白的观点暂且归纳为“朴素的辩证法”吧)。前天这首诗发布在常德的《止间》公众号上,马迟迟在其下面留言:结尾很好!我@了他:怎么好法,愿闻其详?究竟结尾好在哪了?我以为,诗人对社会的认识具有一定的深度,她会思辨而不失辩证地去看待我们居住的生活世界。

学科发达的今天,每一门学科都是建立在一定的思辨和假设之上,比如经济学,它有两个基本假设:一、人是自私的;二、经济人追求利润最大化。没有这两个基本的假设,现代经济学庞大的理论和分析框架是建立不起来的。而社会的发展和某一事态的演进是随时间动态而辩证地前进的。一个社会“现代化”进程本身就是社会参与度和公共管理之间的博弈与合作,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的现代化的确需要媒体的监督和老百姓的参与,甚至是鞭策。然,我们需要警惕制度供给赤字的发生,即社会参与度远远大于社会管理制度的提供,自媒体的井喷式发展既有利也有弊,这些发布者本身的知识结构、水平、思辨能力以及认识世界的能力怎么样?

   

个人简介
李泽龙(Ricardo Li),青年政治学者,1987年12月出生于雲城。著有《大国崛起的源泉》、《美国国务院史:权力与责任的匹配》(英文版)。 E-mail: Ricardo.Li@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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