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乡村九个负债,乡村究竟如何振兴?

费宏伟 转载自 乡村建设联盟 | 2021-10-08 09:46 | 收藏 | 投票

原标题:十个乡村九个负债,乡村究竟如何振兴?

当前,乡村振兴深入推进,不少农村村容村貌发生巨变。但在大力建设过程中,一些村集体负债过高,有的地方村均负债数百万元,且越是“明星村”“典型村”,债务越重。而具有隐蔽性、私人性特点的村债,往往“旧的未消、新的又来”,极易引发治理风险,冲击乡村振兴。

部分“明星村”背负沉重债务负担

走进武陵山区的一个村子,新修的乡村道路从3.5米拓宽到了4.5米,比同乡镇大多数村的路都要宽,新建的村级活动中心主体建筑粉刷完毕。

在很多村民眼中,50岁出头的村支书李祖铭是个能人。近年来,在他的争取“运作”下,这个并不临近主干道、距离县城二三十公里的偏僻小山村挤进了很多农村专项发展计划的“盘子”,如美丽乡村、乡村振兴、领导联点等。在上级政策、资源、资金倾斜下,近年来村里各种建设搞得有声有色。

村里发展了,但李祖铭的烦恼更多了。

“做梦都想着到处找钱,上面给的项目多,意味着需要的资金也多。比如修路,县里给的资金只负责硬化路面,撬掉原来的水泥路面、清运渣土、扩宽路基、修筑护坡等都需要村里筹钱。筹钱哪那么容易,有时候只能先欠着老板的。”李祖铭说。

太行山区某全国文明村党支部书记裴海同样为钱发愁。过去,这是一个祖祖辈辈“吃天水”的村子,村民吃水只能靠自己打的旱井、水窖,急用时要到5里地外买水吃。在裴海带领下,2013年终于打出了一眼400米的深水井,并配建了蓄水池、引水管道和供水点,让全村村民吃上了深井水。

近年来,村里硬化了文化广场,修建了小学和幼儿园,建设了3500米的环境卫生墙,建起了老年人日间照料中心,村容村貌越来越美,但债务也越来越重。

裴海说,光打井一项就花了120万元,因为当时立项手续不齐全,费用全部需要村里负担,“全是打借条借来的,民间借贷利息最低在五六厘左右”。修路实际花了20万元,政府补贴不到3万元。仅这两项就欠下了138万元的债务,但村集体经济还在起步阶段,催债催得厉害了,只能借新还旧。

有些县十村九负债,村均债务反弹

华中科技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2018年发表的一份调查报告指出,截至2006年底,全国村级债务规模为4000亿元。由于此后没有开展此项统计工作,村级债务缺乏全国性的数据。

记者调查发现,目前我国村级财务状况不容乐观,一些地方村级债务明显反弹。

李祖铭说,据他了解,他所在的县300多个村,村均负债都在数十万元,有的村可能负债上百万甚至数百万元。裴海说,全国都在振兴乡村,村里的工作不干不行,一干就得借钱,周围的村子十之八九都欠着债。

湖南东北部某县财政部门曾做过一次调研,截至2016年12月31日,全县有445个村负债,占比达89.7%,负债超过100万元的村有109个。山西东南部某县2017年也曾对农村集体“三资”做过调查,这个人口不到40万的县城村级负债总额38.6亿元,村均800多万元,严重影响了村级组织的正常运转。

据熟悉这两个县情况的干部说,近几年来“旧债未消、新债又来”,尽管没有做过详细统计调查,但村级债务余额应该不会比两年前少,“毕竟这两年村里花钱的地方越来越多”。

一些接受记者采访的村干部说,形成村级负债的原因很多,包括开展基础设施建设、 发展公益事业、兴办产业、弥补办公经费不足、支付债务利息等,但主要用于搞农村基本建设。

武汉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主任贺雪峰表示,农村基础设施建设,财政出大头,但往往还需要村里自筹一小部分,项目建成后的后续维护也主要靠村里自己解决。缺乏集体收入的村只好举债。

湖南大学金融与统计学院副教授胡荣才认为,在现行财政转移支付体制下,国家对农村建设采取项目奖补而不是兜底的方式建设,随着各类工程成本不断攀升,村级承担的配套压力也越来越大。为填补缺口,各村寄希望于各级各部门支持、发动村民筹资、在外乡友捐资等,但常常不能如愿。

个人简介
费宏伟同志是在陕西洛南县旅游业突破性发展过程中涌现出来的杰出创业代表,他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不为官场名利所惑,不为黄金业、矿产业的丰厚利润所动,从秦岭生态资源保护、农民脱贫致富、农村经济发展的长远利益出发,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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