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脱欧事件将马克·卡尼推到了更多的不确定因素前,也使其不得不拿出更多的勇气来面对危机。
文 | 本刊特约撰稿人 蔡智群
现年51岁的马克·卡尼,人生履历可谓罩着光环的完美。这位被《时代》周刊评为世界上最有影响力25人之一的经济学家,从高盛投资高管到加拿大央行行长再到英格兰银行行长,戎马一生不觉累。
长相酷似演员乔治·克鲁尼的马克·卡尼,个人风格是直言不讳,有什么说什么,被人说成是金融界享誉盛名的“摇滚明星”。喜欢在街角的汉堡店吃午餐,喜欢听70年代的重摇滚AC/DC组合,他有着普通人的寻常,却也抑制不了追逐挑战的野心。“我将前往挑战最大的地方”,马克·卡尼心之所向,演绎有如淘金时代的热血征程。
一个标准优秀青年的成长
1965年,卡尼在加拿大西北地区的一个教师家庭出生。父亲曾任高中校长,后到埃德蒙顿大学任教育教授,母亲是小学教师。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卡尼的成长是典型的优秀学生之路。
1984年,19岁的卡尼拿着半奖迈进哈佛大学。入学初期,卡尼本打算攻读文学和数学,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听了加拿大著名经济学家加布雷斯的讲座而被吸引,决定改投经济学专业。在哈佛期间,卡尼还加入了校冰球队。靠奖学金入学的卡尼,时常担心分数达不到奖学金标准,暑假期间同学都外出旅行时,他不得不回到加拿大打工。
1988年,23岁的卡尼以优异的成绩拿到哈佛大学经济学学士。本想继续深造的卡尼,奈何还贷压力而不得不走入职场。优秀的教育背景和良好的口才,使卡尼顺利进入高盛,成为名扬全球的“高盛帮”成员之一。欧洲现任央行行长马里奥·德拉吉、特朗普拟任命的财政部长史蒂芬·姆钦、美国纽约联邦储备银行行长威廉·达德利等都是从高盛走出的高官。马克·卡尼初入社会的高起点,为其日后的野心搭了一张凳子。
征战的野心,并没有让年青的卡尼失去理性。1991年,卡尼暂停了事业,前往英国牛津大学进修,继续圆当初因生活压力而中断的梦。正是在牛津大学的曲棍球场上,卡尼遇到了来自英国的妻子戴安娜·福克斯。在哲学、政治学、经济学领域都是佼佼者的戴安娜,1995年与卡尼喜结连理。英国的学习经历和与妻子的结合,都似为日后卡尼成为英格兰银行行长埋下伏笔。
暂停事业、觅得爱情的卡尼,在1993年和1995年分别拿下牛津大学经济学硕士和经济学博士学位。重返高盛,卡尼更有底气和信心。直至2003年离开,在高盛的十多年,卡尼曾在驻纽约、多伦多、东京和伦敦的分部工作,担任过政治风险联合主管、新兴债务资本市场执行董事、投资银行业务主管等要职。在学术上并没有很高成就的卡尼,却凭借着十多年的实战经验,业绩并不逊色。在高盛的丰富工作经历,让卡尼更能理解市场上复杂的衍生品,可以从市场角度对经济形势进行分析,这些经验将卡尼与大多数的中央银行家区别开来。
离开高盛,是卡尼真正以一个成熟男人的姿态迎接挑战的开始。
加拿大央行“一战成名”
高盛十多年的实战学习生涯落下帷幕,卡尼进入加拿大央行任副行长,正式迈入公共服务领域。次年,卡尼就任加拿大财政部高级助理副部长。而真正让卡尼在全球声名鹊起的是其成为加拿大央行行长后所作出的成绩。
2008年2月1日,卡尼成为加拿大央行第8任行长。上任半年,一场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到来,雷曼兄弟申请破产保护、美林被美银收购、AIG这个庞然大物几度告急寻求政府帮助等一系列的变故都让世界为之震惊。其中,加拿大的经济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卡尼的上任,被看成是加拿大应对此次经济危机冲击做出的前瞻性举措。
在应对经济危机中,卡尼引领加拿大央行制定的首要目标是保证宏观经济稳定,抑制通货膨胀,通货膨胀率控制在2%的目标水平以下。在货币政策方面以实用性和革新性闻名的卡尼,面对此次由次贷危机演变的金融危机,采取了非传统的货币政策——“有条件的承诺”来对抗危机。所谓“有条件的承诺”,即在维持低利率不变的情况下,对未来的宽松货币政策进行口头承诺。加拿大央行承诺在不出现过度通货膨胀的前提下,维持其关键利率在0.25%的低水平。这一利率水平与其2%的通胀目标相一致,持续了近14个月的时间,直至2010年6月。加拿大央行作为G7国中首家采用这一非传统货币政策的央行,其做法后来被美联储和欧洲央行等多家央行相继效仿,成为各国应对金融危机的第二阶段。而在2010年6月、7月和9月,加拿大央行又连续加息25个基点,成为G7国中最早开始加息的国家,卡尼果断的行为令人折服。
为更好地支持加拿大的经济复苏,除了控制通货膨胀率的目标水平外,卡尼还提出了以下四大举措:央行要采取必要的措施确保市场的流动性;坚决执行20国集团关于金融改革的决议,增进金融市场弹性;央行和政府密切关注金融市场风险,并采取适当应对措施;央行积极同国际同行密切合作,携手应对相关风险。
面对经济危机的来临,美国在印钞、欧洲在印钞、日本也在印钞,可是卡尼却反其道而行之,专注于银行业的治理。理性的卡尼走的“叛逆”之路,一度让加元兑美元升值22%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