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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太阳照在南湖上
价值中国推荐 2018-06-15 17:05 能源评论2018年第1期 解读此文 收藏此文

  当下,嘉兴已经在设计一条旅游线路,旨在把南湖的红船、秀洲的光伏等连在一起,把红色旅游和工业旅游有机结合起来。

  文·郭云鹏  本刊记者  张越月

  在中国一众湖泊里,嘉兴南湖面积不算最大,景色不算最美,但因为96年前的一次会议,南湖被盖上了独一无二的红色印记。


   1921年7月,上海法租界巡捕忽然袭扰,原本有序的中共“一大”被迫中断。出于安全考虑,几天后的8月2日,“一大”代表毛泽东、董必武、陈潭秋、王尽美、邓恩铭等,从上海乘火车至嘉兴,登上了南湖边上的一艘画舫。在一副麻将牌的掩护之下,他们通过了中共第一个纲领、第一份决议,完成了中央局的选举工作。

  因为有了这段历史,南湖和红船成为很多人对嘉兴的第一印象。在我们前往嘉兴的路上,司机小金也说:“来嘉兴的人,都是要去看红船和南湖的”。

  但旅游,并不是嘉兴的唯一特色和经济支柱。作为一座“零资源城市”,嘉兴在过去30年中始终依靠加工产业生存。近年来,这个城市在保留传统加工企业的同时,通过管理变革和技术升级,发展高科技、生态环保、能源科技等产业,以实现转型。

  在高速上驰骋半小时有余,我们乘坐的新能源汽车有些电量告急。第一次体验新能源汽车,我们难免些许慌张,而小金则神色自如地打开一款能搜索定位充电桩的“e充电”APP,顺利地在下一个服务区给车补给上电能。

  刷卡——选择充电金额——插入充电口——锁定充电,小金说,不仅在高速服务区,如今电动汽车充电桩在嘉兴境内已实现了全覆盖。排队等待充电的新能源汽车不少,大多来自于长三角城市,时代的新气息,一如96年前的那股新潮,在江南烟雨中氤氲,传承至今。

  车继续前行,接近嘉兴市区时,我看向窗外。江南初秋的薄雾中,刷着白墙的厂房站在一片绿色里,十分养眼。但更吸引我注意的,是不少厂房屋顶上,新架设的蓝灰色太阳能板。

  从禾城开始

  很多人都听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但这句话还有另一个版本: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嘉兴在中央。

  从地图上看,嘉兴的确位于杭嘉湖平原的正中央,也就是上海、杭州和苏州三大城市的通衢。历史上,嘉兴也曾是“三郡六邑之屏藩”,这得益于这里纵横交错的水道。至今,嘉兴仍拥有大小10000多条河流,且湖泊众多。

  也是因为多水,稻谷找到了得天独厚的成长空间,把嘉兴推上了长三角的粮食主产地的宝座,让这里有了“禾城”的别名。直到今天,有些嘉兴老人仍然自称“禾城人”。丰富而稳定的粮食产出,也孕育了粽子、酿酒等诸多与稻谷有关的产业。

  20世纪80年代,农业相关产业的增长潜力逐渐降低,嘉兴开始寻求新的出路。但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当地政府决定走“无中生有”的路线,做起了上文提到的零资源产业,如木材木门、毛衫皮衣,光伏组件制造等,先后落地。

  有人曾问,做零资源产业不止一个城市,但为什么嘉兴好像更成功一些?

  我曾看过一张图,以上海浦东开发型经济区、苏南开放型经济区和浙南民营经济区为圆心,圈出三个同等大小的圈,而三圈的重叠之处就是嘉兴。也就是说,区位优势就是这里脱颖而出的关键所在。

  今天,我们从杭州到嘉兴,驱车只需一个半小时左右。而同时,嘉兴到浙江、上海、江苏等地的高铁也是四通八达。这种通达,实际上解决了发展零资源产业最重要的两个问题:一是劳动力能否及时补足;二是外部市场是否容易到达。

  但是,零资源产业并非零弱点:在国际市场向好的时候,“两头在外”意味着顺风顺水,但当市场风向出现变化时,过于依靠外部市场就容易遭遇尴尬。光伏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

  在开进嘉兴市区前,我们先经过了一条距高铁站不远的大路。路两侧除了整齐的绿树,还有一组醒目的广告牌——,上面的内容,是推荐一款用于屋顶安装的户用光伏产品。

  在当地居民的印象里中,太阳能板出现在屋顶上是2013年,当时,他们还着实新奇了一阵。但是,嘉兴涉足光伏制造的时间更早,在2005年,光伏制造企业就在这里开工了。

  如同很多“吃螃蟹”的地区,嘉兴的光伏产业在最初六年迎来了不可置信的增长——2005年产值仅 5 亿元,3年后即达到80亿元。“双反”前的2011年,全市光伏产值已经达到200多亿元。

  产业最红火那几年,“嘉兴光伏”成了热词,还被一些本地学者加以研究,来自宁波大学的戴媛婷就是其中之一。2010年左右,她曾经对嘉兴做过一次系统研究,全面梳理了正值兴旺的行业。

  那时候,嘉兴的光伏产业主要集中秀洲区、嘉善县和海宁市,三地的情况也大致类似——拥有5~10家数量不等的电池企业,1~2家企业产值过亿元。但一片红火下,过于依赖海外、融资力度不够、产业过于集中等问题其实已经出现。

  就在戴媛婷调查后的一年,“双反”突然而至,遭遇业绩下滑的三地,都开始尝试各种转型方法。最终,以统一管理和经营差异为特色的秀洲模式脱颖而出。

  一位光伏从业者曾对我说,这种管理模式,明显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而节省下来的精力和资金,可以更专注于技术提升和产业成本降低。对于企业来说,这就是一种良性循环。

    向红船借力

    有人曾统计,自根据中共一大代表的回忆重建之后,南湖上的“红船”,已经接受了超过2200多万人次的瞻仰,古老的南湖因此充满新活力。

    在嘉兴,另一个活力之地则是秀洲。

    历史记载,古秀州建成于春秋时期,1983年,嘉兴撤地建市,把原来的嘉兴县分为城区和郊区两部分。在为郊区部分重新起名时,当地政府沿用了古秀州的秀,但给“州”字上加了三点水,称为秀洲区。

    我查了很多资料,但始终没有发现三点水的来历。但当我路过秀洲的王江泾镇,看到穿镇而过的京杭大运河、万历年间的长虹桥,听到市街间留下的水乡传说时,才明白,三点水或许正与这条运河有关。

    京杭大运河,这一流动着的线性文化遗产,从开凿的第一抔泥土到浩浩汤汤的奔腾,千年来见证了运河儿女的悲喜,每一朵浪花、每一波涟漪都是一段历史记忆。

    运河于秀洲,是水利、航运,也是景观、生态、文化,是城市血脉般的存在。对运河的呵护,自古以来从未间断。2013年,“五水共治”如破竹之势在浙江铺开,嘉兴也借此契机,积极推广建设运河岸电项目,为古运河注入绿色新活力。

    同样给这里增加绿色活力的还有光伏。在秀洲的光伏小镇会客厅,负责接待我们的汪总说,现在最忙的时候,每天的访客能达到3~4拨。随着分布式光伏持续爆发,他们已经做好接待更多访客的准备。

    但与更多业内企业对接落地,或者把经验传递给更多的业内同行,只是汪总他们希望达成的目标之一。在过去一年中,秀洲光伏小镇进驻的企业数量不断增加、水平也逐渐提高,说明让“光伏制造和光伏发电聚集”核心目标正在实现。

    他们的另一个期望,是吸引更多普通人。

    众所周知,与业内企业进驻相比,吸引公众、引导公众是一个长期的功课。但未来几年,随着光伏将明显向户用倾斜,未来的潜在客户将有一大部分来自普通公众。但让他们肯买光伏产品的前提,是让他们了解光伏、理解光伏。

    走出展示厅,我看到对面一座正在建设的大楼。据说,这座光伏科技展示馆,外立面都是由光伏片组成。下一步,这座展示馆将成为科普旅游和工业旅游的一部分。

    汪总告诉我,他们已经在设计一条旅游线路,将把南湖的红船、秀洲的光伏等连在一起,把红色旅游和工业旅游有机结合起来。

    可以想见,这将是一趟让“红色更红、绿色更绿”的旅程——在秀洲,人们可以充分体验到光伏代表的绿色技术、清洁能源,以及生态文明的下一个方向;在南湖,人们也能从红船上感受到风云激荡的红色岁月,汲取前进的动力。

    边想,我边看向那座即将完工的建筑。黑色的光伏墙是复杂几何状的,现代而闪亮。而隐藏着太阳能片的墙面上,正清晰地倒映出上方的白云和阳光。
责任编辑:Ka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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